第四卷 川省督軍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黃蔡仙逝 豎子當道

大家騎著自行車,趕到醫院,但遠遠的,看見整個醫院一片肅穆,一些人哭喪著臉。

楊興大驚,遠遠的看見熊克武奔了出來,眼中還含著淚水,驚訝道:錦帆兄,什麼事情?黃先生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看著楊興,滿臉悲戚道:征東兄,先生,先生快不行了!

大驚,一把抓住熊克武衣襟道:錦帆,怎麼會事?要知道,在我離開的時候,先生好好的,沒有幾天,怎麼先生不行了?

哽咽著,熊克武述說道:征東,先生這幾天胃部一直不舒服,半夜的時候,常常痛醒,但是為了避免你我擔心,在我們面前,常常顯得一副沒什麼事情的樣子而已。

今天中午,先生突然暈厥過去,害得我們甚為緊張,在一番搶救後,才知道詳情。

還有,醫生檢查結果也剛剛做出來,先生是肝硬化,這在國內外都很少手術成功的。

茫然若失,良久說道:好人沒有好命,先生為革命奔波一生,想不到,想不到。走,走,我們去看看先生,我們要笑,不能給人感到傷心的樣子,否則先生會心理不好受的。

病房裡面已經擠滿了人,在一番搶救後,黃興剛剛醒了過來。

看見楊興與熊克武來到身前,笑著拍拍楊興手道:征東,那個水電站,定下來了嗎?

彎下身體,哽咽道:先生,定下來了。愛德華先生感嘆我們西南地區水利資源豐富,聲言,可以建設數十個裝機容量在數萬千萬的大型水電站。

不過我考慮還是先修建小型水電站,積累經驗,培養人才,以便未來再建設大型水電站。這次,我們決定先建設三個水電站,一個是非常小的,才100千瓦,後面兩個相對較大點。

張開嘴,一邊拍著手,一邊說道:好好,我一輩子厲行革命,為了國家建設,則沒有出任何力氣。

而征東,你則不一樣,你年富力強,很有成效。在重慶這西南偏僻之地,不但建設起公路網,而且大辦實業,你比我強,你比我強啊。

淚水在眼睛中打轉,感到自己太虛偽了,又感到自己真的感動了,強忍著說道:先生,你是革命領袖,我,我們還等著先生繼續領導我們革命呢?好好養病,沒事的,我剛才在路上,已經與熊錦帆商量了下,邀請美國的肝病專家,最有名得肝病專家前來,只要先生堅持住,一定有機會的。

笑了笑,吃力的說道:征東,謝謝了,我等不了那樣長時間哦。征東,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夠完成我的心愿。

顯得頗為激動,語氣中有一種莫名的哽咽:先生,就是一千件,一萬件,都可以,莫說一件。

拍拍手,笑道:征東,只有這一件,你不是說和諧社會嗎?當解決全國溫飽後,當解決國人溫飽後,告訴我一聲,到那時,大家都知道民國,共和的好處,如此我才心安啊。

楊興內心一驚,解決國人吃飯問題,牽動著過去多少革命者的心。

在前世,那些跟隨毛太祖的,有多少也是為了這樣一個目標奮鬥啊。

毛太祖發動特殊時期,雖然眾說紛紜,但是在他老人家心裡,也是想建立一個制度,讓全國人民都有一口飯吃啊。

想到前世的種種紛紜,內心再次被感動,站起來,行了一個標準軍禮道:先生,這將是我畢生奮鬥目標,為了這個目標,萬死不辭。

口中不斷說著,好好好。幾次掙扎著,終於在徐宗漢的幫助下,坐立起來,看著熊克武,但懋辛眾人道:錦帆兄,怒剛兄,其他事情我就不交待了,在我走了之後,你們要全力輔佐征東,他雖然年輕,但見識不凡,為了實現全國人民告別饑荒,實現溫飽這個目標,還有實現那個和諧社會,盡一份心力吧。

熊克武、但懋辛身體顫抖,想起大家一起流亡的歲月,想起黃花崗起義時,大家一起攻打總督府情景,顯得頗為悲憤。

三天後,公元1916年(民國5年)10月31號,民國初年最偉大的革命領袖黃興於重慶病逝,享年40餘歲(歷史上也是在10月病逝於上海)。

根據熊克武(黃派)提議,由徐宗漢、楊興、熊克武、但懋辛等人領銜,聯名向北京之國會,黎元洪大總統,段祺瑞總理,電告在上海的前任臨時大總統孫文發出電告,告知黃興病逝消息。

臨時國會開會討論了黃興病逝事情,在國民黨議員堅持下,考慮黃興將軍在反對清室統治,在建立民國過程中卓越貢獻,考慮到在建立同盟會過程中,以革命大局為重,多次主動維護孫文的領袖地位,避免革命團體出現分裂。

考慮到黃興將軍多次領導革命義士反對滿清統治,厲行建立民國。考慮到在武昌首義後,黃興將軍千里赴戎機,奔赴漢口漢陽最前線,以抵擋住北洋軍對革命政府的鎮壓。

對黃興病逝,施行國葬(歷史上也進行了國葬)。

在接到北京臨時國會電告後,確定由熊克武負責,在川江水師8艘小型炮艇護衛下,護送黃興將軍靈柩到長沙,安葬於嶽麓山上。

對於一個國家,對於一個民族,常常是好事接踵而來,而壞事也是接踵而來。

在黃興病死後,全國革命志士正處於無限悲痛的時候,噩耗再次傳來,在日本福岡治病的蔡鍔將軍,於11月8日在日本福岡長逝,為捍衛民國獻出了年僅34歲的寶貴生命。

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友人,蔣百里在給國人的電文中寫道:

「一年以來,公惡衣菲食以戕其身,早作夜息以傷其神。臨終之際,猶以未能裹屍為恨。然蔡公身雖未死於疆場,實與陣亡者一例也。」

在1917年4月12日,蔡公魂歸故里,與黃興將軍一道葬於湖南長沙之嶽麓山上。

蔡鍔之喪,全國唁祭,其祭辭和輓聯均有可傳者,摘抄數則輓聯於下:

孫中山先生:平生慷慨班都護;萬裡間關馬伏波。

蔡鍔老師梁啟超:知所惡有甚於死者;非夫人之慟而誰為?

蔡鍔師公康有為:微君之躬,今為洪憲之世矣;思子之故,怕聞鼙鼓之聲來!

唐繼堯:所至以整軍保民為要圖,眾論之歸,大將慈祥曹武惠;平時惟讀書致用相敦勖,公言不死,秀才憂樂范希文。

楊度的一聯最引人注意:

魂魄異鄉歸,於今豪傑為神,萬里河山皆雨泣;

東南民力盡,太息瘡痍滿目,當時成敗已滄桑。

楊度是楹聯聖手,他一生可傳的輓聯甚多,可是他挽蔡的這副輓聯,並不高明,這是因為兩人政見立場相對立的緣故,所以他的下聯可說完全是對蔡的成就唱反調。

至於小鳳仙的輓聯則是在莊嚴肅穆的偉人事迹中的一段小插曲,小鳳仙的輓聯和祭文都是衡州狂士王血痕所代撰。小鳳仙的輓聯,當時傳遍都下:

不幸周郎竟短命;

早知李靖是英雄!

蔣方震在蔡死後,由日本拍電回國,電文說:

連續失去兩個良師益友,這讓楊興顯無限悲哀,但是偉人已逝去,留下的我們這些平庸的繼續打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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