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巍巍護國 第一百零三章 初見裂痕

而這時,楊興則將主要精力放在川東政務上。

在擊敗黃鵠舉第1混成旅後,在革命黨人勸說下,在各地民團的協助下,派出的王瓚緒第1旅、何二川之第3旅勢如破竹,川東各縣紛紛宣布獨立,參加到護國作戰序列。

為了避免在戰後各地脫離領導,楊興忙得不可開交,著手對新獨立的各縣政權重建,以協助整編軍隊為名,派出多名連排長前往各地整頓民軍,從重慶、順慶抽調多名政工幹部,同盟會會員,會同當地名宿,協助處理政務,如此短短不到十餘天時間,護國軍第4軍完全慢慢掌控了在川東20餘縣的統治。

在這十多天,除了軍務外,除了指導教導營對第4旅進行整編外,另外一個比較棘手的事情就是對新獨立的各縣縣長進行選派與委任。

考慮到新建政權的重要性,自民國以來,同盟會會員充任各地政府後,亂政頻出,在全國各個地方相繼發生當地士紳驅逐同盟會會員的實例。

況且由於穿越的關係,楊興當然知道以後數十年將是軍閥混戰的年代,若是在各地沒有建立起以自己為導向的基層機構,那麼異日若有心懷不軌的,就像歷史上蔣介石被人陰了後,如果真的那樣,自己那將真的求告無門亦。

為此,在護國戰爭之前,楊興就考慮到這個問題,為此專門秘密建立起一個人事局,由喬毅夫擔任局長,負責官員選拔與任命。

為了加強對新獨立各區進行控制,宣慰使府主要局長被暫時抽調出來,以分別擔任新獨立的各地區專員,如此公路局局長楊芳毓擔任萬州區專員,農業局局長張森楷擔任涪陵區專員,重慶兵工廠總辦黃金鰲任黔江專員,如此從重慶、順慶抽調一部精幹官員,再配合地方勢力,以組建起臨時政權。

雖然如此,但是對所選拔出來的縣長、警察局局長,楊興親自把關,一一面談,以確定當前的主要矛盾,施政要點。

就在這時,接到熊克武、楊森、潘文華等人聯合電報,希望能夠將主力調往永川,以給囂張的周駿以狠命打擊,如此保證重慶的安全。

對陳宦的進攻,熊克武張瀾分析,若是我順慶重慶失守,或者蔡鍔將軍大敗,在這種情況下,劉存厚、鐘體道必定會率部攻擊我等,若是我等大勝,必然仍持蛇首兩端。到那時若是,就有沿著遂寧南下,攻擊合川,截斷渝順線的風險。

楊興所統轄之第1旅、第3旅,以及新組建的第4旅,正面對北洋軍兩個嫡系師一個嫡系旅已經趕在宜昌修正數日,現在正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派出軍隊前往永川,如此必然腹背受敵啊。

於是,將熊克武等人電報遞給剛剛趕到萬州之副參謀長楊芳毓、高級參議但懋辛等人。

楊芳毓皺皺眉頭,良久分析道:

目前在川東,形勢同樣不樂觀,不說第1旅分散在涪陵、黔江地區,第3旅在地方民團協助下,組建各地政權,不說第4旅剛剛組建,如今正在政治動員,重新選拔軍官。

但說正面面對,可是北洋嫡系的2個師又1個旅,當然,在前世我們可以癟癟嘴,說道就是2個師又1個旅,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在這個時代,北洋軍可以說是恐怖的。

在那個時代,新軍高級將領大多數是留洋學生,軍官一般為各省武備學堂、陸軍小學畢業生。

在那個時代,一般新軍士兵,在入伍的時候都要經過文化考試,身體素質考試的。一般新軍士兵,都能夠識文斷字。

大家要注意,在那個時代,中國文盲率是多少,識文斷字的,異常至少。

在東方幼時,在80年代,一些人戲稱,中學畢業,算一個秀才了。

在毛澤東很多傳記中,都記載在辛亥革命的時候,毛太祖曾經作為一個士兵參加過湖南新軍。

在辛亥革命的時候,馮國璋率領一個鎮(也就是一個師),就輕鬆的佔領漢口漢陽,威逼武昌。

在辛亥革命的時候,袁世凱就憑藉其時北洋軍的6個鎮(師)(其中第1師還屬於禁軍編製,由八旗子弟組成,袁世凱根本指揮不動),而左右逢源,成為臨時總統。

在二次革命的時候(這個時代叫葵丑之變),孫文以為南方數省為革命黨人所控制,在宋教仁被刺後發動武裝起義,袁世凱動員數個師,月余蕩平獨立之各省,更是威震天下。

在護國戰爭之前,一些北洋軍閥放言,只要一個北洋師,就可以蕩平西南諸省。

而這次袁世凱一下派出了6個北洋師,6個混成旅,規模遠遠超過二次革命戰爭,可以說空前絕後。

而在下游700里的地方,具情報顯示,北洋之第3師、第7師、第2師一部已經在宜昌集合完成,隨時可能大舉沿江北上,可以說大軍壓境。(由於東方穿越,佔據重慶,封堵住從川東入蜀之途徑,故安排李長泰第8師由陝西入蜀,而在川東,則增加王占元之王金鏡旅)

而自己所掌握的軍隊,除了1、3、4旅外,就是在這20多個縣每個縣約莫百餘人的民團武裝,雖然佔據地利之便,但是這個時候北洋軍戰力實在太恐怖了。

況且,按照歷史發展規律,以及雲南省傳來的消息,滇省發動獨立反袁戰爭之後,貴州即將相應。如此之下,蔡鍔將率領滇軍進入川南作戰,到時之後,周駿所佔據的瀘州將成為滇軍重點攻擊之所,正如辛亥革命的時候,蔡鍔就督令滇軍佔據瀘州、舒州,最後還是重慶大都督府花了30萬大洋作為退兵費呢。

況且永川離重慶有200多里的距離,可以先放棄永川,將周部逐漸向重慶引,到時候雲南護國軍迫近的時候,到時候北軍在川南戰事不利的時候,周駿進退不得,而被套牢。

因此當前第一要務,就是將北洋軍擋在三峽之外。

但是但懋辛則不這麼認為。這個但懋辛,可怕大多數人非常陌生,但是在歷史上可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式人物。

對但懋辛壯舉,只說一樁吧,大家都知道汪精衛刺殺溥儀老爸載灃吧,當時參與刺殺的有三個人,一個就是大名鼎鼎的汪精衛,另外三個都是川人,一個是但懋辛、一個是黃復生、另外一個就是喻培倫。

1908年,但懋辛與吳玉章聯繫,購置炸藥,本來準備在武漢刺殺江蘇端方,但是端方機警,一路逃到北京。

但懋辛與黃復生、喻培倫等人追到北京,開了一家照相館,由但懋辛負責館務,喻培倫負責行刺,以刺殺滿清重臣。

後來,汪精衛趕到北京,先後將刺殺目標對準奕匡、載洵、載濤,然而都沒有成功,後來他們又把目標轉向載灃。

1909年2月21日革命黨人在什剎海旁的甘水橋下埋炸藥,不料被一個乘車人發現報警。汪精衛、黃復生被捕,但懋辛與喻培倫幸免於難,離開北京回上海,後到達香港。

其後參加了黃花崗起義,在熊克武率領下,將滿清兩廣總督府炸開了一個簸箕大的洞,但懋辛率先沖入督府園,從後花園打到二廳,與黃興等人匯合後,才知道張鳴岐聞風喪膽,逃跑了。

起義失敗後,但懋辛向熊克武提議:出不去,也絕不能讓清兵抓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如自殺取義成仁。

熊克武同意但懋辛的意見,兩人走到池塘縱身跳下。誰知塘里的水很淺,根本就淹不死人。而兩人被冷水一激倒清醒了:應當想方設法地活下去,繼續鬥爭!他們掙扎著爬出水塘,走進平民的住宅區。(這有點應了四川一句笑話,打一盆水淹死)

在恐怖的氛圍中,老百姓怕事不敢接納革命黨人。無奈之下,他們躲進了一個公廁。但懋辛對熊克武說:「我兩人一起出去,兩人都有危險,我是光頭,又負了傷,行動不便,你把辮子和紮起的衣服放下來,把有血的襪子脫了不要,去東一區去找巡官李天均(革命黨人),他會想辦法讓你回到香港。你告訴李天均帶一套衣服,假裝搜查革命黨到廁所來,以便我化裝逃走,並以拍手為號,我一定在廁所躲著不走。」熊克武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就答應了。

然而李天均膽小怕事,送走了熊克武,卻丟下但懋辛不管。受了傷的但懋辛在廁所等了一天又一天,幸好群眾同情革命黨人,清潔工主動給他送來食物。在群眾的幫助下,他躲了幾天。抓捕革命黨人的風聲過去後,他戴上斗笠做了一番改裝,冒雨到東一區找李天均。不料在警察所的門口,但懋辛的斗笠被疑心的警察掀開,革命黨人的短髮被發現,他被捕了。

巡警道台王秉恩是四川成都人,圓滑世故,老於官場。由於但懋辛的案子牽涉到他的部署李天均和皺有章,他怕負有用人不當之責而連帶丟官。於是為了敷衍上司,故意上報說但懋辛是自首,為他開脫。把他交回原籍,嚴加看管。

可以說這個但懋辛是一個激進分子,即使在多年之後,還是如此,堅決反對這個主意,認為蔡鍔等部,多為中華進步黨,這次滇省反袁護國,實際上就是以蔡鍔、戴勘等為代表的中華進步黨與唐繼堯、李烈鈞為代表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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