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艱難渝都 第四十二章 暗渡陳倉

這天,勇娃子哭喪著臉跑來道:團長,你就饒饒了我吧,每天可以讓我多跑兩圈路,只要不讓自己讀書寫字,每天班務自己全包?

楊興大驚,不由得細加詢問,要知道勇娃子畢竟算自己發家的炮連老人,在西征西藏後,炮連多次血戰,傷亡很大。

原來勇娃子從小好狠斗勇,就是坐不下來,最先聽說全團開展掃盲運動,內心也有幾份驚喜,當即與其他士兵一起好不容易坐下來學習。

但是筆又太小了,比起那個大刀什麼的,拿起來根本不順手。

如此折騰了幾天,終於掌握了拿筆方法,但是老師教下來的東西,常常記不住,在讀書過程中,常常寫錯別字,以及於半個月下來,成為全連學習成績最差的人。

這天,在宣布考試的時候,勇娃子看到自己名落深山,想到過去在各項軍事訓練中,自己常常獨拔頭籌。在搏鬥過程中,自己常常一個人能夠對付幾個人,想不到在這個學習過程中,自己竟然如此不堪,看到這裡,勇娃子當然就非常惱火,趕過來找楊興,要求取消自己學習的資格。

楊興當即將各營連長、營長叫過來,將主要教官叫過來,仔細詢問,毫無疑問,各班都有這樣的典型,他們放出狠話,即使關禁閉,也不願意學習寫字。

勇娃子所在營營長朱三民看到勇娃子竟然鬧到團部,滿臉鐵青道:勇娃子,你這個人怎麼不講良心,你知不知道,讀書寫字是為你好?

勇娃子佝僂著腰道:營長,我被豬油蒙了心,我知道這是為我好,但是,團長,各位長官,我勇娃子打仗還行,寫字啊,真的勉為其難了。

朱三民看著楊興道:團長,對這種人,還是關禁閉,只要關兩天,他們就會好的。

伸了一個懶腰,笑道:朱營長,若是關一天禁閉,能讓勇娃子願意寫字,我想我願意,他也願意。但是這根本不行啊,要知道,我們全團上下,有80多個公開宣稱,自己不願意讀書寫字了啊。

朱三民哭喪著臉道:團長,那怎麼辦?

楊興笑道:老朱,要知道這樣一句話,世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只有方法對不對而已。這樣吧,將這次不願參加學習的組織起來,由最好的文化教官教吧,讓他們每天訓練半天,半天學習吧,每天在班組活動中,這些人都必須念100個字的文章。

如此過了兩個月,現在是民國2年1月份,接近年關,模範團剛到川北的轟動效應也早已風消雲散,大家忙著過節。

這天,楊興剛剛與團部幾位軍官商議剿匪事宜時,警衛來報,楊大牛偷偷溜到模範團來了,說是有重要軍情相報。

楊興大喜,一會意,當即命人將四娃子請入。

模範團來到順慶時,整個團部也經過改編,原營長王瓚緒、程鵬分別被楊興提為副團長,與團參謀長,現組成團指揮機構,以指揮模範團。

一營營長朱三民

二營營長王四麻

三營營長何二川

四營營長張大軍

炮營營長劉二狗

教導連連長楊大牛

楊大牛被派到華鎣,王瓚緒等人也是知道的,但一直沒有搞清楚楊興的意圖,現在看到楊興如此興奮,當即感覺非常疑惑。

四娃子帶來的情報非常及時,通過兩個月的明察暗訪,黃清遠一夥土匪情況現已摸清了。

黃清遠團伙現有土匪500餘人,長期盤踞在華鎣山以東50里處的天池鄉劉家院子,依靠道路險阻,又地處順慶、綏定府(今天達縣)邊境,大軍清剿不易,從而控制了方圓近50里的礦產貿易。

楊大牛還繪製了一幅天池鄉簡易地圖,天池鎮東面臨近風景名勝天池,其餘三面為陸地所包圍,從華鎣到天池鎮,只有兩條路可走,分別為一路為小路,通過青山坡,直插李家灣。該小道道路崎嶇難行,不過四娃子曾經化妝成採藥客,依靠川北氣候複雜多變,在冬季每天早上掛著厚厚露水,只能看清數米距離為由,率領一個偵察班走了兩次。另一條為大道,不過要多長十里路,翻過甌子洞,古堰溝,七里坪,從而趕到天池鎮。該路道路較平坦,且七里坪最適合設立炮兵陣地,可以監視整個天池鎮土匪。

走大道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黃清遠在甌子洞、古堰鎮、七里坪都設了崗哨,很難進入。

楊興皺著眉頭道:「土匪防守得如何?難道沒有辦法提前混入嗎?」

楊大牛一愣道:「在本次偵察過程中,走大路被多次盤查,但是在小路上,土匪防範非常空虛,只碰到一個土匪暗崗。」

楊興搖搖頭道:「土匪應該不是盤查姦細吧,他們是收保護費吧。」

楊大牛一聽,大驚道:「是的,土匪每次盤查後,都要求卑職交一吊錢。哦,這就對了,土匪並不是真正盤查我等,只是攔住我等繳買路錢。」

王瓚緒也笑道:「黃匪有大小匪徒近500餘人,而你們華鎣團練也僅僅50餘人,土匪又怎麼可能將你們放在眼中呢?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土匪這種驕橫心裡,藉助冬季大露水,打其一個措手不及。」

楊興沉思良久道:「副團長所言極是,何況現在正值過年,土匪那天過年?」

楊大牛一聽,當即回答道:「本地有個時俗,就是過七不過八,現在臨近年關,下官打聽得知,土匪是臘月二十七過小年。」

楊興面色一凜道:「土匪們搶家劫舍,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害得多少人不能過安穩之年。既然如此,那麼今年我們就給川北惡虎拜過年。」

當即與一干人等圍著地圖竊竊私語,當即一拍案幾道:「各位,我模範團既然開赴順慶剿匪,那麼我們絕對沒有理由讓父老鄉親失望,也要打破一些人非議,說我等到順慶竟然忘記本分,只知道控制軍隊,而沒有真正剿匪」。

臘月22號起,模範團與川北各地團練就不再像往日那樣每日操練,就拿官兵所說,我們當兵的要過年,現在過年了,怎麼還像過去那樣操練呢?

現在駐守在白塔山上,僅僅是新組建的第四營營長張大軍,其他三個步兵營、炮營在昨天暗度陳倉,在昨天秘密離開白塔山,不知所蹤。

張大軍本來想主動請纓,但是團長說的也是,白塔山是我們模範團的根本,也需要人留守,如此一抓鬮,自己不幸抓中了,如此就被留在白塔山上。

張大軍知道,這兩天模範團有大行動,全團四個營共一千餘人,正在按照團長的命令,藉助這幾天大露,分批化妝,正秘密的向華鎣山集結,正準備端掉川北惡虎黃清遠的老巢。

對這次剿匪,團長是非常重視的,在中國官匪不分家,因此,這次行動不但要瞞過土匪,而且還要瞞過絕大多數官員。

在臘月26號晚上,川軍各營秘密來到指定集合地點柏木山,此地離叛軍老巢劉家院子大概有15里的路程,川軍上下正在秘密進行戰前動員會。

楊大牛親自在柏木山下的一個四合院子迎接楊興,這是一個二進院子,典型的川北小地主家。

邊走邊介紹道:團長,大家都到了,王副團長、程參謀長,還有各營營長都趕到了。

楊興點點頭,追問道:大牛,有多少個嚮導,可靠嗎?

看到楊興鄭重的表情道:團長,這些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很多都是川北人,化妝成貨郎兒,化妝成採藥客,都去看了下。

楊興點點頭,來到會議室,看見王瓚緒、程鵬等熱都在坐,一一握手之後,問道:治易,大家來的時候有什麼異常不?要知道我們這上千人在幾天內陸續趕到這窮山惡溝裡面,對周圍民眾,都還是非常陌生的。

王瓚緒笑道:團長,大家化妝行動,每個小組七八個人,扮作不同的人,我剛才追問了下,沒有什麼意外?

王四麻嘿嘿笑道:團長,這黃清遠驕橫得很,在這劉家老遠附近10里,都有其嘍啰巡邏,但是只是收錢,根本沒有追問什麼官軍什麼的。

朱三民接過話題道:團長,這一路下來,我們營可是被敲詐了120個大洋,兄弟們都非常氣憤,有人罵道,這個土匪,也太傷天害理了吧。

楊興點點頭,看著楊大牛,一把欣開牆上的窗帘,楊興大驚,原來是劉家否附近的地圖。

楊興笑著指著地圖道:大牛,這個地圖你們再確認下,程參謀長,你再與參謀擬定下這次作戰計畫,我與王副團長在下面走走,看看新到的兄弟們。

剛到門邊,碰到一個50多歲的老人,老人看著楊興雙手顫抖道:團長,這傷天理的土匪,有500人,足足有五百人之多,這麼多,你們能剿滅嗎?

楊興笑道:老伯,我不知道會如何,但是我只知道謀事在人,我們將我們應該準備的都做好了,就等到明天戰爭結果了。

楊大牛接過話題道:老伯,你放心吧。我們團長,你可不要看他年齡小,可是川軍名將,在年前,王大拿100多人的土匪,被他一掃而光,無一漏網。在今年,藏蠻子,兵強馬壯,有足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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