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著沒有意思，沒有自由，一個人連自己想說的話都不能說，大多時候都在說假話，你說有意思嗎？」龍雨有些自嘲的道。
張凡沉默，他不是完全生活在真空里，對有些事情也知道一些，畢竟是端誰碗屬誰管。
「《足球報》來挖我，我覺得那邊的空氣還新鮮些，而且工資很高，就過去了，這輛車就是用我的簽字費買的。」龍雨笑了笑說，他的笑容變得有些玩世不恭。
「雨哥以後就是專業的足球記者了，那好啊，以後多給我宣傳一下。」張凡笑著說。
「宣傳？嘿！宣傳！你最近的好名聲都是我們宣傳出來的。」龍雨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凡明白這段時間關於他的負面報道，《魯南晨報》也參與了，身為《魯南晨報》體育版的主力幹將的龍雨當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很大方的道：「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龍雨感慨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炮製假新聞可不是什麼快樂的差事，更何況是炮製自己朋友的。」
他轉頭對張凡道：「我們也應該能算是朋友了吧。」
張凡道：「雨哥這是說的哪兒話，我們當然是朋友。」
龍雨道：「我知道你和邵總關係比我鐵，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他兩句不是，小凡，你是從博卡青年隊回來的，你應該知道現代足球是商業化的足球，是產業化的體育運動，一個球員能不能出人頭地不僅僅在於他場上的表現，還要看他有沒有商業價值。球員的人品和場外的私生活都是影響他的商業價值的重要因素。邵總為了能把你賣個高價竟然示意媒體做出這樣的報導，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對你的影響有多大嗎？如果巴薩果真提高了轉會費把你買下，巴薩的媒體和球迷對你能有好感嗎？即使最後是切爾西得手，他們也會認為你是個貪圖金錢的人，對俱樂部不可能多忠誠。你在這種環境下想出頭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張凡一直都清楚報紙上報導的那些新聞對自己是不利的，但他更不想背負著邵華和俱樂部的恩情，所以才同意邵華的行為的，聽龍雨替自己抱屈，便道：「雨哥，這是經過我同意的，不然我早在報紙上把這件事澄清了。」
龍雨很驚訝地道：「小凡，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傻的事？」
「人總是會做一些傻事的，不在他聰明不聰明。」張凡靠在后座上望著窗外向後飛速倒退的樹木和房屋，微微有些出神，彷彿又回到了上次龍雨開車捎他回去的時候。
龍雨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聽你說話怎麼有些老氣橫秋的。」
張凡道：「雨哥，我這是少年老成。」
龍雨笑了，道：「少年老成未必，少年天才肯定能稱得上，我覺得天才不應該僅僅是一個自身強橫無匹的人，他還應該是一個能影響和改變身邊人的人，我覺得你就是這樣的人，自從你出現之後，邵華成了足球圈中的名人，王兵和仲雷他們成了職業球員，我也變成了一個知名的足球記者。」
張凡淡淡地道：「我沒有覺得是自己影響了他們，我倒是認為是他們和你影響了我的一生，沒有他們也就沒有今天的我。」
龍雨道：「也是，可能就是相互作用吧。」
龍雨把張凡送到棗滕區，拒絕了張凡的挽留開車回去了。
這個時候單閔與四方龍騰以及巴薩派來的專職律師查爾斯的談判正激烈地進行著。
「你們這是背信棄義，我們不會同意任何價格上的變動的，轉會費一分都不能增加！」查爾斯揮舞著那份草簽合同咆哮著，完全不同於一般律師的冷靜理智，其實這正是這個傢伙的狡猾之處，查爾斯一向以擅長表演出名，憤怒也是他談判的一種手段。
「我們不想背信棄義，但你們也不要忽略切爾西為張凡付出500萬英鎊的轉會費，還有他們提供的成年隊職業合同。」邵華在談判桌上一樣的精明過人。
「那是他們，他們出多少錢和我們巴薩無關，我們只要求你們按照合同行事，除非你們能夠拿出三千萬歐元的違約金。」查爾斯一點也不給四方龍騰商量的餘地，繼續威脅道。
邵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點著了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向一直坐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單閔看了一眼，道：「不過我的球員對貴方的合同並不滿意，他認為他應該得到一份成年隊的合同，而且還要保證一定的上場時間，最好工資能夠再向上提一提。」
「成年隊合同？保證上場時間？是不是張……凡還打算要一個主力地位。」查爾斯怒極而笑，諷刺道：「你們認為張凡能夠強過伊涅斯塔還是德科？他們現在還要接受輪流上崗呢，世青賽金球得主薩維奧拉和冰島第一球星古德約翰森兩個人甚至連替補都不能保證。」
邵華悠閑得翹著二郎腿道：「薩維奧拉和古德約翰森是誰和我們無關，但是張凡需要一個能夠替補上場的機會，如果你們不是看好他的實力，你們為什麼要買他，總不會為了去打加泰羅尼亞杯和丁級聯賽吧。」
「博陽和多斯桑托斯這樣的球員也不一定能打上加泰羅尼亞杯主力呢？」塔克斯諷刺道，他對邵華東方似的狡詐很惱火，他發了好幾次火，但是對方一臉的笑容，就像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