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人類 第160章 現場勘查

頭狼本不善言辭,故而隨後的話是袁大聖幫他說出來的。身份也合適,畢竟袁大聖表面上是行動一處的處長,頭狼只是副處長。

袁大聖表示既然此次出現的是新物種,那麼為了便於研究,希望能派出一位專家隨行。一來便於99局的科學研究,二來則便於為行動處隨時提供一些技術諮詢。

很顯然,這活兒又落在了陳太元的頭上,為的就是給陳太元製造一個隨行的機會,卻又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會議結束之後已經是子夜時分,所有可能出行之人都趕緊回去準備。確定好了飛機在凌晨三時起飛,到達中原省之後再加上轉車時間,凌晨七八點也能趕到。但陳太元沒有返回自己的臨時住處,而是和孔凡新湊在了一起,等待王懷彬回覆消息。

王懷彬向新人類組織那個聯絡人悄悄通了電話,表示他已經全力建議頭狼奔赴中原省案發區,孔凡新也勉強同意了他的意見,所以頭狼明天一早就會抵達。

聯絡人對於這個結果表示滿意,畢竟王懷彬已經把事情辦成,至於後面的事情就不是他們情報部門的事情了。

而幾乎就在同時,林芳也向她那邊的聯絡人提供了一份彙報,將會議大體內容上報了上去。由於此前新人類總部要求她多關注王懷彬,於是她特意指出:沒看出王懷彬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會議上表現得好似一個專業學者,對新出現的黑暗種表現出了極大興趣,並且希望超自然大英雄頭狼親自過去辦案,務必抓捕一個新型黑暗種回來……總之一句話,王懷彬這傢伙看不出什麼特殊的。

消息反饋過去之後,新人類組織自然會進行綜合判斷。經過對王懷彬和林芳兩人彙報情況的對比分析,認為王懷彬這傢伙暫時沒什麼問題!

新人類組織總部方面甚至故作高深地聯繫了決策者,表示:「經過總部方面確認,王懷彬這次說得應該是真的。這人雖然連續幾次做事不利,但基本上應該是因為能力問題,對情報甄別不嚴格。至於你們這次的計畫,可以繼續下去。」

決策者表面上怒贊總部的明察秋毫,心裡頭暗罵你們裝什麼逼。

……

一大早,陳太元等人就轉車到了那個案發地。此處名叫石窪鄉,爆發襲擊事件的兩個村子分別叫大李庄和白家樓。前者是前天死了三個人的地方,而白家樓則是中年農婦所在的村子。

陳太元等人首先奔赴白家樓,表面上該團隊自然以袁大聖為主,因為這傢伙明面上的身份是行動一處的處長,頭狼才是副處長呢,陳太元更是編外人員。但是實際上這個團隊的主心骨是陳太元,主要戰鬥人員和最受關注人物是頭狼,大家的重要程度和表面反映出來的恰恰相反。

而地方上的警務人員不明就裡,故而還是以陪同袁大聖為主,凡事圍著袁大聖轉,這倒讓陳太元輕鬆了不少,可以隨著自己的意願到處看看。

「各位領導你們看,這裡就是昨天案發的地方。小吳你過來,向給位領導彙報一下昨天發生的一切。」當地的公安局長讓人彙報,而那個小吳就是昨天巡邏時候第一時間發現農婦遇襲的警察。

這個小吳口齒不錯,主要還是因為鍛煉好幾遍都說熟練了——向縣公安分局領導彙報、向市局領導彙報、向縣政府、市政府彙報、向省公安廳的彙報……媽蛋,他都懷疑自己成了復讀機了,而且各級領導也是哪裡不懂就點哪裡。只不過每次這些領導人員來詢問都是一個路數,搞得他也懶得回答,當然不敢真的不答。

這不,袁大聖又程序化地問了一遍,這個小吳忍住不耐煩回答了一通。

倒是這時候,一直注意傾聽的陳太元忽然問道:「從農婦發出呼號到你們趕到這裡,一共多長時間?」

呃……小吳愣了愣,徵求了一下旁邊幾個年輕人的意見,這幾個年輕人是一起巡邏的聯防隊員,大家都是見證者。幾個人相互印證了一下,表示應該有一分鐘吧,畢竟當時他們就在村頭兒,聽到動靜之後就跑了過來。

「不到一分鐘就啃噬了這麼多的肉,簡直是狼吞虎咽。」陳太元點了點頭,「再加上咬到最裡面總要咀嚼一下,所以基本斷定,這個黑暗種具有強大的咬合撕扯能力,說不定這會是它主要攻擊手段。另外,當你們看到這個傢伙跳到牆下,它的關節有沒有彎曲?」

小吳又愣了愣,再度和幾個聯防隊員合計了一下,帶著點猶豫的表情點了點頭。

陳太元:「你們幾個趕來的時候,這個怪物知道嗎?能從院子里看到或聽到你們到來的動靜嗎?」

小吳:「應該沒有吧……畢竟當它翻越牆頭的時候,我們距離還遠,而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距離我們就更遠了。」

陳太元點了點頭:「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它放棄了到嘴的食物——咱們姑且這麼不尊敬地稱呼,選擇了主動離開?而且它離開此處翻越牆頭的時候,你們能看到它,那麼它也應該能看到你們,卻沒有選擇攻擊你們,為什麼?不會是擔心打不過你們幾個吧。」

應該不至於,就算是最低級的黑暗種也能輕易殺死幾個成年人,更何況聯防隊員不是正式警察,都沒有配槍。

當然現場的警察們也都發現,陳太元這位專家真不是吹的,發現問題的能力還真強。小吳今天彙報了這麼多次都成了套路,唯獨在回答陳太元的問話時候產生了不小的壓力,需要仔細地回想當初的細節。

此時,頭狼把陳太元喊到了一邊四處無人,低聲問:「你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太元低聲道:「從前面那些話裡面可以判斷,這次的黑暗種襲擊方式和殭屍差不多,但是又比殭屍靈活,至少殭屍怪翻越牆頭是不可能的,而從高處跳落下來的時候又往往難以控制平衡,因為它們的膝關節很僵硬。」

判斷出並非普通殭屍怪,這是在99局總部就已經推定出來的,陳太元到這裡多詢問一些要點只是更好的印證判斷。

「至於這個黑暗種的出現原因,其實咱們兩個最清楚,無非就是吸引你到這裡來。」陳太元說,「昨天連續兩起事件死亡三個人,本該把你吸引來的,但是當地警方誤以為是野獸襲人故而沒有上報。所以說,新人類組織只能讓這個黑暗種發動再一次的襲擊,如此就能成功吸引99局的注意,然後在王懷彬的建議下將你派遣到這裡。所以這黑暗種襲擊農婦也無需真的大為肆虐,只要把事情給做出來就行。」

頭狼點了點頭:「還得恰好讓警察小吳等人看到,認識到做這些案件的不是野獸而是人類,所以這個黑暗種不會襲擊小吳等人。」

留下小吳等人做目擊者,好向上級彙報,這樣才能引起99局注意並派遣頭狼前來。

至於說不會有別的目擊者,是因為由於前天已經爆發了襲擊案件,所以附近村民就算聽到呼號聲也不敢馬上出來的,唯獨小吳這種帶著槍、且職責在身的警察才會及時趕來。所以,小吳他們也就成了最合理的目擊者。

陳太元道:「另外,這個黑暗種襲擊農婦的時候在院子里,不可能看到小吳等人過來。而據小吳他們的回答,由於當時距離較遠,黑暗種也不應該聽到他們的動靜。那麼,這個黑暗種為什麼做出那麼精準的判斷,剛好在小吳等人轉過彎能看到這堵牆的時候,它從牆頭跳下來,讓小吳他們看到一個人形的背影?」

是啊,看不到又聽不到,是怎麼把時間拿捏這麼準的呢?

頭狼:「你的意思是……?」

陳太元點了點頭,道:「有人在外面給這個黑暗种放風,觀察到小吳他們來了,就提前給黑暗種通知了一下。」

「而假如這個推斷正確的話,那麼由此帶來另一個推斷:這個黑暗種比傳統殭屍怪的智商也高得多。」

「傳統殭屍怪幾乎等於木訥的人形殺人機器,但這個黑暗種既然能遠遠地接受指令,就意味著它的智商至少接近常人。」

頭狼點了點頭:「越是這樣,就越不好對付。」

陳太元卻道:「可是我更在意的是外面給黑暗种放風的。說實在的,像這種生吃人肉、近乎野獸的黑暗種,就算力道再大也能對付,因為它的智商總不及正常人吧……等我幹嘛?啊啊,你獸化之後確實也咬人,但那是憤怒,你又不吃人肉……走了,咱們到外面去看看。當地警方說帶著警犬搜查過了,只不過到了對面一條小河就失去了線索。」

去了也未必能找到新線索,而陳太元其實也不是非常迫切的去找。開玩笑,人家故意把頭狼引進來,那就肯定會主動找上門來,還用去找對方嗎。他之所以出去轉轉,只是想著看看能不能主動發現一點線索,有棗沒棗打三竿子而已。

只不過剛剛接近人群的時候,陳太元的腦袋裡彷彿被人撥動了一下,這是百米內有超自然力量爆發所帶來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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