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風雲起 第1025章 鳳求凰

葉辰與故友們在一起相聚,足足過了一月。這一月中他們很多時間都在神月宮中度過。

如今,神月宮倒成了他們的落腳點,有時候夜裡都不曾離開,直接住在那裡。

一群人談論各種話題,說起過往的點點滴滴,讓人緬懷,談論起未來時全都眸光堅定。

神無月、神無妍、神無夢三女自然是陪在燕行狂、姜木陽與簡峰的身邊,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他們倒是真的對彼此有了一絲情感。

這一日,他們如往常般聚在神月宮的大殿中,神無月親自彈琴,那琴聲如清澈的山泉在緩流,還有種說不出的道韻,彷彿能洗滌人的靈魂,讓人不由自主陶醉在其中。

外面有神鳥飛來,落在神無月的肩頭,通體只有三寸長,羽毛五顏六色。它閉上了眼睛也陶醉其中。大殿的虛空中一朵朵花憑空生出,花瓣片片綻放,外面院子里枯草重生,草木發芽,生機勃勃。

神無月的琴技讓葉辰吃驚,竟然達到這等地步,近乎通神,可以讓虛空生花,枯木逢春,真是超乎意料。

「無月神女的琴技真是讓在下嘆服,可謂神乎其技。」

葉辰讚歎,眾人全都點頭。燕行狂則靜靜地看著她,眸子中出現一抹罕見的柔色。

「葉兄謬讚了,無月深感慚愧。」神無月縴手按住琴弦,琴聲戛然而止,她看了坐在葉辰身邊的妙音一眼,道:「說要琴技,妙音仙子才是登峰造極,無月自愧不如。」

葉辰微愣,轉頭看向妙音,道:「這是真的嗎?為何從未見你彈過。」

妙音臉色微紅,謙遜道:「我只是略通音律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以往怕葉大哥笑話,所以便沒有彈奏過,若葉大哥要聽,妙音這就撫琴如何?」

「去吧,你名為妙音,其音必如天籟,繞樑三日而不絕。」

葉辰這般說道,算是對她的一種讚譽。妙音聞言臉色微紅,眸子中秋波迭起,深深看了葉辰一眼。

琴聲婉轉,讓人的心神融入其中,她的琴聲更甚天籟,真的是讓人如痴如醉。

葉辰心下有些吃驚,妙音彈奏的是一曲鳳求凰。這是地球上的古曲,想不到竟然流傳到了另外的天地中,想必是有人在古時去過地球。

鳳求凰在妙音的手中彈出來,多了一分女子的婉轉與對愛情的渴求,深深打動人心,刻入了靈魂。

大殿外飛來一凰一鳳,金冠彩翎,美麗至極,它們相互追逐,彼此依偎。虛空中萬朵花開,絢爛一片,使得這裡如同一片夢幻世界。

那鳳與凰並非真實,而是由妙音的琴聲中的道韻所化,宛如真實再現。虛空的萬朵神花也是道韻的體現,一切都代表著女子對美麗愛情的渴求,那種埋葬在心底的愛情就如同那些綻放的花兒般美麗醉人。

一座斑駁的石橋與枝葉茂盛的梧桐樹於大殿的虛空中顯化出來,四方都是綻放的花朵,石橋之下是輕流的溪水,眾人似乎還可以聽到輕柔的流水聲。鳳與凰共棲在石橋邊的梧桐樹上,它們看相依看花開花落,聽小橋流水。

這裡的每個人都陶醉其中,眼中儘是嚮往之色,這樣的生活誰不憧憬?只是在這大世,也是一個十足的亂世中,想要隨心所欲卻很難,只有當一切都平靜了才有可能去實現這個夢想。

葉辰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妙音,看到她的眸光一直看著自己,情深切切。葉辰不傻,他不是木頭,知道妙音此曲是為自己而彈奏,可是他又怎麼能去接受。

與妙音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乃是葉問天與誅仙王曾經許下的婚約,若是不能改變,日後也只有去遵從。可要葉辰現在就接受,他過不了心底那一關。

每每想到寒清雪與後雨以及青蓮,葉辰的靈魂如被刀割,那種痛無法形容。

妙音明白葉辰心中所想,她並沒有奢求現在就讓葉辰接受自己,她默默地愛著,堅信某一天能等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琴聲漸止,一曲鳳求凰彈罷,大殿中的景象還未曾消失,像是在留戀琴聲,過了好一會才漸漸虛淡,而眾人依舊沉浸在那種意境中,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仙子一曲更盛天上仙音,實乃神技。真想不到世上竟有這般令人陶醉其中的琴聲,葉兄真是好福氣。」

姜木陽等人都這般說道,使得妙音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將古琴交給神無月,而後默默走到葉辰的身邊坐下。

「葉兄,莫要辜負了佳人。」

莫相離看著葉辰與妙音這般說道,眼底深處有嘆息之色。他知道葉辰的心結所在,卻不知道要如何去勸慰他。那是一種殤,就算到死的那一刻也依舊留在葉辰的心間不可磨滅的殤。

葉辰默然,這些年來妙音對他溫柔體貼,百依百順,心中有感動也有特別的感覺。要說對她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一想到寒清雪與後雨以及青蓮,他的心就沉重無比,他不能去接受,至少在得到寒清雪與後雨還活著的消息之前不能去接受。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了下來,眾人都感受到了葉辰那種沉重、難過以及矛盾的心情。有希望也有絕望,這是一種對立的矛盾感覺,可是卻真實反映了葉辰那沉重而複雜的心情。

「大哥哥,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回長生大陸呢?」

小仙霜打破了沉寂,她不想看到葉辰這麼難過,以此將他的心神拉回來。

「明天就走吧。」

葉辰這般說道。

「這麼快?」

眾人一愣,全都不舍,故友相聚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可是明日就要分開了,一時間心裡空落落的。

「長生大陸還有很多人在等著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而我也需要去證實一些對我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事情。」

葉辰說道,聲音平靜,但是眾人都感覺到了他的心緒波動很劇烈。

「如此也好,葉兄有事我們不就挽留你了,大家相聚在一起總有分開的時候。等日後我們自雄關世界中出來,回到長生大陸,那時候再與葉兄把酒言歡,大醉三日。」

姜木陽說道。

「好,我在長生大陸等著你們回來,好兄弟!」

葉辰拍了拍姜木陽等人的肩膀,要離開血路了,他也有些不舍,在這裡經歷了許多,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與回憶。

「好兄弟!」

姜木陽、簡峰、莫相離、燕行狂等人同時說道。

「一群大男人,肉麻不肉麻,你們不會都是基友吧?」陳兵站了起來,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葉辰等人,而後道:「要走就走,趕緊的,不要這麼煽情好不好。」

他這般說,可眼眶卻有些發紅。

葉辰笑了笑,道:「記住,你們都要活著從雄關中走出來,我在長生大陸等著你們!」

傍晚十分,葉辰他們離開了神月宮,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府邸中。燕行狂、簡峰、姜木陽依舊留在神月宮。他們言明不送葉辰離去了,以免徒增感傷。

回到府邸中,八臂惡龍攥著沃斯離開,陳兵也帶著湘繡離開,紫金龍麟也沒有留在葉辰等人身邊。就要離去了,他們都知道葉辰與要血輕舞、妙音、雅妃娜需要單獨相聚。

在葉辰所住的庭院內,他默默看著天際,輕輕說道:「你們確定櫻子進入雄關了嗎?」

「應該是的,當初她與索瑪爾大戰負傷後又被人追殺,無奈之下在雄關大門的石碑上刻下了自己名字留下烙印,提前進入了雄關世界。」

妙音說道,剛來到這裡時葉辰就提到過櫻子,所以她便多方打探,眼下已經確定了櫻子的消息。

「希望她能安然回到我身邊。」葉辰說道,聲音很輕,仿若自語,帶著一種擔憂,而後轉身看著妙音、血輕舞以及雅妃娜,道:「我去看看無淚。」

來到悲無淚的房間,她依舊那般靜立在窗前看著窗外,彷彿從未移動過腳步,像是一尊玉石雕像。

「你又來了,你知道我不想見你,何必還要來自討沒趣呢。」

悲無淚的聲音很平靜,語氣也很淡漠。

葉辰心中一嘆,看著她美麗的背影,道:「我要離去了,明日就回長生大陸,特來知會你一聲,也算是來告別吧。」

悲無淚輕輕一顫,沒有說話,依舊那般看著窗外,清風自窗外吹來,拂動她的白色的髮絲輕輕飛揚。

葉辰靜靜看著她的背影,良久之後轉身離去。

就在邁出房門的那一剎那,一具微略有些冰冷的嬌軀從背後抱住了他。

悲無淚依舊沉默,只是這般從背後摟著葉辰,她沒有說一句話。

葉辰揮手關上房門,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美麗的眸子,伸出手撫摸她有些冷涼的臉龐,然後俯下頭緩緩吻向她的唇。

她的唇有些冷涼,卻很軟很柔,帶著她獨有的女兒幽香,讓人沉醉。

這一刻,悲無淚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她張開貝齒,丁香小舌攪動,與葉辰吻在一起,然後兩人齊齊滾在床榻上,一件件衣衫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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