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龍脈篇 第040章 以毒攻毒

唐鍾情手上五指之力,或者捏不壞金屬鋼鐵。但要對付區區血肉之軀,自問卻是絕無問題。可是一下下來,她竟發覺貫注真氣而怒發勃硬的塵根赫然比鋼鐵還硬,非但絲毫無損,反而將自己的手指硌得隱隱作痛。這個驚可吃得非同小可。唐鍾情抽身欲退,哪裡還來得及?楊昭右手牢牢箍實她腰,嘴對嘴地鼓腮力吹。那顆毒藥登時順著真氣氣流的方向,反過來直入咽喉。楊昭隨即老大一巴掌摑過去,喝罵道:「小賤人,想暗算王爺我?自己也嘗嘗毒藥的滋味吧。」

唐門絕毒的厲害處,遠遠超越想像。大部分進了唐鍾情喉嚨,還有小部分毒質卻依然被楊昭吸入體內。不過彈指一瞬間,毒性已經發作得如火如荼。兩人赤裸的肌膚同時變成紫藍色,全身更像打了氣的皮球一樣暴腫起來。唐鍾情竟然任由毒性發作,更不運功抵禦。慘聲厲笑道:「狗賊,去死吧,大家統統都一起死吧!」

楊昭不屑一哂,冷道:「本王爺天命所歸,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暗地提運真氣,登時渾身上下雷電纏繞,銀光噼啪。無限電和無情雷兩重心法同時流轉,帶動腹中剛才飲下還未消化乾淨的那肚子人血,將其中藥力分解蒸發出來,再配合易經玄鑒的【療傷篇】要訣,立刻全身毛孔向外噴射出大蓬紫霧。紫霧甫落地,立刻把衙門石壁也腐蝕得坑坑窪窪。毒性之猛烈可想而知。

本想同歸於盡,未想到楊昭竟然有本事驅毒。唐鍾情更是吃驚。不甘不願的心情隨即泛上,她不假思索,反手拔下頭上插著的發簪,猛地見電光閃耀,手裡已經空空如也。心中惶急,不顧一切地撲向楊昭,顫聲急道:「還給我!」

把毒力驅除九成九,自信剩餘殘毒已經不足為患的楊昭,施展無限電手法奪來發簪,隨即好整以暇地左閃右避。拆下發簪鑲嵌的珍珠用指甲颳了刮,果然立刻掉下層薄薄銀色粉末,飄出陣陣辛辣葯香。笑道:「想要嗎?想要你就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你雖然很有誠意的看著我,但我還是知道你是想要的。不可能你說你想要我卻不給你,你不想要卻偏要給你,大家都是講道理的,對嘛。你是真的想要嗎?那你就拿去啰,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吧?」口中一面模仿著唐僧啰啰唆唆,一面高舉解藥從東移到西,又從西移到東。唐鍾情卻早已經毒發軟倒在地,出氣多入氣少了。

想死?別做夢了。楊昭心中冷笑,你個臭娘們作惡多端心腸歹狠,老子只不過玩了你一次,這仇還沒報復得徹底呢。總要叫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又叫做人間地獄才好。當下一腳把唐鍾情踢得翻過來,捏開她嘴巴就把解藥送進去。想了想,忽然又收回手,用指甲將解藥劈開兩半,只送了半顆解藥入她咽喉。隨即抓緊她脈門,徐徐渡過真氣。

解藥的靈驗處不比毒藥遜色,紫色毒霧又是徐徐散出,但速度比起剛才楊昭自己驅毒則要慢得多了。半盞茶時間過去,唐鍾情身型膚色都大致恢複了正常,只在眉心處還殘留一抹幽藍。她輕聲呻吟著悠悠轉醒,甫睜開眼眸看見盤坐身前的楊昭,嬌軀不由自主地一顫,赤裸肌膚上暴出點點寒慄,畏懼之意徹底表露無遺。

楊昭倒轉手中金釵,用那銳利尖端在唐鍾情胴體上徐徐滑動,拉出一道長長紅痕,最後在她仍然赤裸的飽滿玉峰處停下,對準心臟位置,學著印象中那些反派大boss的口吻陰側側笑道:「要是我這樣用力向下一刺,你估計自己會怎麼樣?」

森寒殺氣直侵入靈魂,唐鍾情只嚇得花容失色。她畢生從來沒吃過今晚這麼大的苦頭,由生而死,再由死而生地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心靈防線早已經失守。嬌軀抖個不停,顫聲道:「我……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肯說,什麼都肯做了。」

話甫出口,唐鍾情只覺腦海里有根弦「嘣」地斷掉了一樣,整個人徹底崩潰,跪倒在楊昭腳邊放聲痛哭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也會這樣低三下四地哀求饒命,更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這樣怕死。對死亡的恐懼就像不可阻擋的洪水,將她身為唐門大小姐,蜀王庶妃的自尊沖得乾乾淨淨,但與此同時,唐鍾情胸中也似乎隱隱感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快慰和解脫感。那美目中除去恐懼以外,竟又多出了几絲臣服的意味。

殺又殺過,奸也奸過,教訓又教訓過,楊昭暫時也想不出什麼新花樣了。但他也沒發覺唐鍾情眼眸內的臣服之意,惟恐對方還想玩什麼手段,當下捏住她脈門,喝道:「不準哭,坐起來。」

被他厲聲一喝,唐鍾情立即渾身打個哆嗦,服帖無比地拭乾眼淚坐起。溫馴得反倒讓楊昭吃驚。更要命的是鬧到現在,兩人身上可以用來遮蔽身體的布料,連用來做半截比基尼泳衣都不夠。楊昭血氣方剛,又是剛剛完成這件人生大事,以後不用做魔術師了,自然食髓知味,馬上又產生反應。

彼此呼吸相聞,唐鍾情當即也察覺到了那變化。她喉嚨深處一聲呻吟,竟然不等吩咐已經伏下動人胴體,檀口微張,低首湊近那塵根,想要用唇舌服侍它的模樣。楊昭還以為她想咬掉自己,急忙躍開兩丈,抄起剛才墊在地下的斗篷撕開兩半,一半自己纏在腰間,另一半拋出蓋在唐鍾情身上,喝道:「披上吧。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要是膽敢編些鬼話來騙我的,嘿嘿,本王把你剝得精光,丟到成都最繁華的大街上去。」

斗篷蓋上身來,唐鍾情眼眸內赫然竟流露出感激的神色。畢恭畢敬答道:「賤妾知道了。」

楊昭運真氣平復氣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唐門的什麼人?」

「賤妾名鍾情,一見鍾情的鐘情,是唐門門主長女。」唐鍾情心中微感酸楚,但這感覺也只是稍縱即逝,小心翼翼道:「而且……也是蜀王楊秀的……庶妃。」

「什麼?」楊昭愕然一呆,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蹦出「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這句話來。隨即失笑道:「那你可不就是本王的嬸娘了?」

「賤妾不敢。」唐鍾情誠惶誠恐道:「庶妃不入皇家宗譜,賤妾萬萬當不起王爺這樣稱呼。」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楊昭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肅顏正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本王身份的?」

唐鍾情被他語氣嚇得又是一抖,顫聲道:「唐荔園本來就是唐門產業,今朝賤妾的三叔,蜀王府長史唐稷學過來,把昨天夜晚的事告訴了賤妾。然後他正準備出門時,又發現那歌伎明月和鏢局的三名鏢師在王府外吵鬧。賤妾的三叔惟恐阻撓大事,於是先把他們誘入王府扣押,然後又派遣王府密偵司的唐煞化妝成獄卒調查。沒想到……卻發現楊豫原來竟就是小王爺您。」

「原來是那傢伙。」楊昭冷笑輕哼,問道:「唐煞是你們唐門的人吧。為什麼會認得本王?」

唐鍾情道:「唐煞擅長易容術,為人也機警幹練。所以近幾年蜀王每次回大興城,都總帶上他一起。因此入過幾次皇宮,也見過小王爺。」

楊昭點點頭,又問道:「既然知道本王是誰,為什麼那麼大膽想來殺人?本王好像記得……那頭蠻牛一樣的唐斯文,就是你弟弟吧?難道就為了幫那頭蠻牛出氣,唐門竟然不惜加害朝廷皇子?」

唐鍾情微微苦笑,想起自己出來時的模樣,也不多才過了小半晚,心裡竟已是恍若隔世。她搖搖頭,道:「不是。這裡面還另有原因,卻是關係著一件大事。」當下言簡意賅,把唐門籌謀了十幾年的那件大事,以及蜀王楊秀的圖謀等隱秘之事,統統都說了出來。

楊昭越聽越覺心驚,萬萬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這種內情。他念頭急轉,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穿越前的記憶,依稀記得楊秀好似果然就是那樣下場的,心裡益發肯定。沉吟半晌,又問道:「明月大家是怎麼回事?」

「那是賤妾在她身上,施展了唐門絕學【迷情眸】。」唐鍾情當真恭順老實得宛若奴婢,道:「能夠惑人心志,使受術者完全聽從暗示行事。但……賤妾練得還不到家,所以只能用在像她那種沒有武功的普通人身上。」

果然是這種邪術。楊昭冷哼一聲。他自持精神意志堅定,倒也不怕唐鍾情會把這什麼【迷情眸】施展在自己身上,再問道:「既然唐門已經和我叔叔合作了,為什麼還要捉拿本王?」

唐鍾情幽幽嘆息道:「蜀王手段太高明了。本來唐門和他只是合作,可近兩年來他竟將勢力滲透入唐門,企圖反客為主。唐門九名長老,至少已經被他收買去五名。再這樣下去,唐門就要變成為他人作嫁衣裳了。賤妾的父親心中不忿,正要竭力安排後手以作制衡。恰好……王爺您……就在這個關節口來到成都。所以賤妾和三叔就想……王爺,賤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樣么……似乎倒也是個好主意……」楊昭蹙眉沉吟。忽然腦海里靈光一閃,蹦出個幾乎是異想天開的主意出來,把手中那半顆解藥拋了拋,叫道:「抬頭,看看這是什麼?」

唐鍾情聽話無比,立刻抬頭相看,柔聲答道:「是……【七大限】解藥。【七大限】就是賤妾妄想用來毒害王爺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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