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滿的希望而來,卻是帶著遺憾即將離世,任是放在誰的身上,也絕對是一出註定的悲劇!
可在場幾人都知道,有時候,生靈、是無法與天斗的,因為很多事情早已冥冥註定,並非你以為可以人定勝天,便可以做到……
像是苗老!
彌留之際,實則已經有些釋然了,但,同樣的,他與大多數人即將去世的老人一樣,都難免心存遺憾,很想在離去前,把遺憾盡量減少一些,哪怕、微不足道……
苗老聽秦楊如此誠懇的說,他和煦的笑了下,蒼老而枯瘦的手、握住了秦楊的手,他說道:「你很好,卓瑪,就拜託你了……當然,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就是個小人,卻從不無恥,你重承諾,你只願意幫助你認可的人,卓瑪是個好孩子,她很善良,你,明白我要說什麼嗎?」
秦楊苦笑一聲,道:「明白吧。」
苗老卻盯著秦楊的眼睛道:「我要你說出來!」
對於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秦楊真的做不到無情的拒絕。
嘆了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老,最想看到的便是卓瑪幸福、快樂,而你看不到了……卻希望我『替』你看到,而這個『看』,指的就是為卓瑪找個好歸宿,值得託付一生、真正對她無微不至之好的真正歸宿!」
苗老笑著點了點,忽的,方還異常神採的眸子,轉瞬間灰暗下來,緩緩的,他無力的閉上了安靜,他去了,可即使去了,他還是死死地抓著秦楊的手,似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秦楊,你答應過我的,你做不到,便是愧疚於我!
秦楊又是苦笑,同時又是感嘆,看看,一個鮮活的生命,「又」這樣離去了,與天斗,與命爭,誰又能成功?
老怪皺眉道:「秦楊,你真的讓我有些看不懂了!」
秦楊無奈道:「實則你是想說,我顯得太過婦人之仁了吧?」
老怪沒有否認,直言道:「他不是我們的朋友,更沒有資格被我們利用,他從頭到尾只想在你這裡得取好處,你分明看得清,可到頭了,你竟還願意為這樣一個人承擔責任,這……真的很多餘。」
秦楊搖了搖頭,道:「你不懂的!」
老怪哼了聲,道:「怎麼說?莫不是你想告訴我,其實你這人,真箇多愁善感,實為好人?」
秦楊懶得跟他解釋,起身,看到苗老的屍身,又是一嘆,隨即收入乾坤袋,便是首先向廟宇踏入。
老怪望著秦楊的背影,這一刻,他居然在秦楊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孤寂,甚至乎,還有那麼點蒼涼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感覺真的很莫名其妙。
畢竟秦楊一直給他的印象,都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性子,便宜可以讓人占,但只能是他……的女人,甚至他都深度懷疑,在秦楊的眼中,除了他的女人之外,是否還有他真正在乎的人。
現在呢?
為了一個可以算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大包大攬,說不得都要跟著操心一輩子,可他看起來就是心甘情願,一副理該如此的模樣,這,說不通?
「呵!」老怪冷笑了聲,道:「叫我老怪?我看你才最怪!」
這時秦楊已經進入了廟宇之內。
還是那般寂靜無聲,他看到了躺在貴妃床上的瓔珞,卻發現這丫頭處於深度睡眠當中,不用多想,便能猜到這是玄冥所為……
初看到這一幕,若說不擔心是假的!
可很快他就知道把擔心表露在面上,絕對不好,更何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玄冥下的術法,以他今日能力,莫非還能解開不成?
只能心中祈禱,瓔珞這丫頭是個有福氣之人吧。
「你回來了?」
森冷的聲音。
「回來了!」
秦楊沉聲道。
「那些人,應該……都是你引進來的吧?」
玄冥的聲音中透著肅殺之意。
秦楊沒有否認,一口承認,道:「是我做的!」
「為什麼?」玄冥冷冷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秦楊微笑道:「不,您不會的,因為我相信以您的智慧,定然會看得出,我這樣做,對您來說是有益、而無害的。」
「嗯?」玄冥森然道:「你這是在狡辯么?」
秦楊依然很淡定,微笑道:「一網打盡,雖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可,我個人認為,這總比斬草除根、不盡,要划算的太多。」
是的,敵人太多,有實力的,誰不想一網打盡?
而若是有漏網之魚,便是意味著今後麻煩不斷!
這一點沒什麼可說的,除了心理變態那類、喜歡如此「細水長流」的,相信沒有任何人喜歡常年與麻煩為伍。
玄冥沉默了下,卻冷聲道:「不,你是在偷換概念,你明明知道,我最初對你的要求,便是讓你給我解決掉麻煩,而不是把麻煩引到我身上。」
剩下的,應該就是憤怒了。
毫無疑問,剛剛一戰,他上身苗老,那一戰著實耗費了他太多的法力,而以他今時今日的狀態,若想恢複過來,沒有個千年時光、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而這一切,都是秦楊的行為而直接導致的!
秦楊道:「對不起,除此之外,我真的無能為力!」
他不介意坦誠的承認,他秦楊在很多人面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弱者,正如、他早已經接受了「遊戲的不公平」。
正如他言中之意,多少有點諷刺意味,像是在說,難道你是個白痴,就不知道就我這點本領,別說幹掉那一群高手了,就算拉一個同歸於盡,那也是千難萬難。
可玄冥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這個才是重點!
若是玄冥僅僅是想看到秦楊與他敵人中的某一個同歸於盡的話,那秦楊在他這裡,就是個錯誤。
反之,一網打盡?
秦楊根本做不到,反之利用了他,到頭,雖然不滿,可結果呢,總算是好的。
秦楊猜不透玄冥的心思……
所以他想賭一下!
玄冥這次沉默了很久,突然,他笑著道:「好了,不要緊張,剛才,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
秦楊信么?他不信!
他絲毫都不懷疑,如果自己露出一丁點破綻的話,那以玄冥這惡人的習慣與秉性,定然會毫不猶豫的第一時間抹殺了他。
秦楊不敢流汗!
「那,玄冥大人,我是否算是通過了?」
秦楊試著問。
玄冥笑著道:「你是個人才,我喜歡人才,眼下我更急需人才,所以,看在我老頭子的面子上,不如,你在幫我一次吧。」
還幫?
秦楊心裡恨得咬牙切齒!
可不是嘛,典型的說話不算數、沒完沒了了是吧?
奈何,有怒而不敢言。
誰讓他現在根本就搞不清楚瓔珞到底是怎麼了呢!
有瓔珞在,他就不得不顧及,不管瓔珞,瓔珞會死的,他做不到真箇心狠,所以……
「呼!」秦楊深吸了口氣,道:「不知玄冥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語氣談不上好,卻是再過正常,之所以沒有刻意討好,這還是為了符合常理、而使得玄冥放鬆警惕,這,也算是一種示敵以弱吧。
玄冥很乾脆,道:「我猜,背後那人定是那睚眥阿飛,這些人死了,他定然猜到我付出了不輕的代價,那麼,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會出現,會不顧一切的出現在這座島嶼之上……要我的命。」
說道這裡,他語氣輕鬆,道:「當然了,我是不能打了,可我相信你的能力!」
秦楊心裡罵娘,你他媽都猜到飛將軍會不顧一切了,料到飛將軍鐵定會與你玩命,然後……你就想到我了?
面兒上卻很是為難道:「他很強,我打不過他!」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有限的幫助!」玄冥道:「九十九個只比那雷部小子只弱一線高手全部歸你統領,這樣,總能令你增加勝之信念了吧。」
秦楊皺眉不解道:「有那麼多?」
不得不令秦楊奇怪,畢竟,實則老怪已經不弱了,可玄冥卻這麼說,當然了,這要是秦楊一直認為玄冥比光桿司令也強不到哪去的關係。
「呵呵,你見過的!」
秦楊還真就見過!
這不,未等繼續問呢,玄冥就把他變相的趕出了廟宇,而出來後,對你是驚的睜大了眼睛。
為啥?
因為之前那消失後的九十九個被虐殺而死的美女,這會兒正九成九的擺列在他面前,貌似,在等他檢閱!
這還不算,最讓秦楊驚訝的,便是他在這之前確定就是死去九十九人身上,皆感受到了生的力量。
這,真正意義上的起死回生?
話說,這尼瑪不是逆天還能是什麼!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