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一邊享受著胖子烹飪的美食,秦楊則一邊又想著如何「發家致富要趁早」!

正待這時,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碗碟落地的碎裂聲……

秦楊聞聲望去,不禁大皺其眉。

胖子也是望去,一見又是那群混蛋在造孽呢,呸了一聲,罵道:「狗娘養的,凈他媽欺負老實人,操。」

「他們常來?」秦楊道。

是了,誰都知道在學校附近做買賣賺錢,但誰又知道賺錢的地兒賺錢其實並不容易呢?

就像是海胖子所在的這一片「大排檔小吃一條街」吧,只要不是東西做的巨難吃,那一天下來少不得也能進賬個幾千,拋去成本,一個月怎麼著也能小不溜進賬大幾萬票子。

只是,賬能那麼算嗎?

話說,方方面面的,哪裡不需要「打點」?

官面兒的還好說,只要托點關係塞點錢,城管啊,衛生局啊什麼的,倒也不至於來找麻煩。

可那些社會上的惡棍呢?

一幫一夥三五成群的,見小老闆們財源滾滾,這群平時無所事事的人渣,豈有不眼紅之理?

若是一幫兩幫的收「銀子」也就罷了,問題是遠遠不止!

就像是此刻發生的事兒吧,胖子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兒,無外乎就是流氓們又來欺負攤主了,而攤主呢,可能是實在忍無可忍了吧,於是,便再次上演了「被」砸攤子的一幕……

胖子哼了一聲,道:「可不是嘛,這夥人我認識,麻痹的,一個月過來收十多次,一次少於兩千不是開罵便是開打,這誰他媽受得了?」

說著,胖子又不無無奈的嘆了一聲道:「那個大排檔的攤主我認識,兩口子大西北過來的,攤子不大,起早貪黑的一個月能賣出個一兩萬也就不錯了,可就是這樣,那群孫子還他媽就可他兩口子欺負!」

「欺善怕惡?」秦楊拿紙巾給緣緣擦了擦油汪汪的小嘴兒,乖女兒對他甜甜一笑,秦楊卻是淡淡的對胖子道:「人啊,還是得狠一下,若不然啊,呵呵,誰都往死了欺負你!」

「可不就是?」胖子一挺他那肥碩的胸脯,得意洋洋道:「你看看我,誰敢欺負?」

「城管呢?衛生局呢?」秦楊故意氣他道。

胖子眨了眨眼睛,一下子便氣餒了,小聲嘟囔道:「官匪誰惹得起……」

秦楊聽的一樂,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忽然道:「怎麼?你不是老跟我自詡是這片的『片長』么?如今你的片下子民被惡勢力欺負了,你就不打算去出個頭什麼的?」

胖子撇了撇嘴道:「老子才不去呢!」

說著話,胖子還厭惡的朝那邊掃了一眼,一副不屑於其為伍的樣子。

秦楊是聰明人,多少猜到了一些什麼。

這時已是酒足飯飽,灌了口啤酒,又給胖子倒了一杯。

「以前給那老兄兩口子提過醒兒?」秦楊饒有興趣的道。

胖子點頭道:「啊,早就跟他說了,做小買賣就得抱團,得跟大夥齊心,有事兒得一起上,老實巴交的跟個兔子似的還想悶聲發大財那叫扯王八犢子,那兩口子呢,傻了吧唧的只是點頭,等人家上門來欺負了,還是那副慫樣子,哼,這認慫還認上癮了?」

秦楊一聽,登時就全明白了。

無疑了,人家好心幫你支招,你卻跟好心人「離心」,如是,到頭來,傷誰心?誰又肯孜孜不倦的幫你?

「別打了,別打了……」

這時,那老實巴交的老闆娘哭喊著哀求著。

「滾一邊兒去!」一流氓毫無同情心的照著那老闆娘便是一腳,這還不算,走過去重重的一踩,照著疼得眼淚直流的老闆娘的臉就是吐了一口大濃痰,罵道:「麻痹的,還求情?你他媽還好意思求情!你家當家的不是狠人兒么?不是敢拿菜刀跟老子咋呼嗎?這會兒不行了,你幫他求情了,剛才呢,你怎麼不拉他,啊?」

「別,別,嗚嗚……」老闆娘捂著肚子疼的說話都含糊不清了,但看到當家的被打的渾身是血,還是一把抱住了那流氓的腿,哭著哀求道:「我們給錢還不行嗎?」

「哦?」流氓正想抬腿踹開老闆娘,一聽這個,登時喜上眉梢了,蹲下身子,眯著那雙三角眼道:「多少?全給?」

「這,這……」老闆娘苦著臉道:「您要的實在太多了,能不能……」

「啪!」

一個大耳刮子登時便是抽腫了老闆娘的右臉,流氓凶神惡煞的罵道:「你玩我?我看你是找死!」

隨即,一招手,叫來幾個小弟,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邊小老闆兩口子受虐凄慘。

「觀戰者」無數,「援助者」則無。

秦楊搖了搖頭,嘆了聲,低聲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話,唉……」

「爸爸?」

「嗯?」

秦楊看向緣緣。

緣緣緊咬著小下唇兒,怯怯的說道:「爸爸能不能幫幫那個嬸嬸啊……」

「不幫!」

秦楊未語,胖子卻搶言道:「緣緣,你得知道,這年頭就是這樣,不疼了不會長記性的,不長記性就會一直疼下去,所以啊……」

「緣緣以前也被人這麼欺負過……」

胖子的說教,頓時戛然而止。

與秦楊一樣,皆是瞬間紅了眼!

誰人無過去?

誰都無法免俗!

緣緣有過去,秦楊知道,但哪怕秦楊能猜到緣緣曾經定然很苦,卻從不願意去多想,更從未開口問過、這不是秦楊不願意分擔緣緣曾經的痛苦,他只是不願意往緣緣的傷口上撒鹽。

胖子憤怒的對秦楊吼道:「秦楊,我看錯你了,虧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有血性的爺們兒……」

秦楊苦笑,卻也不願解釋什麼。

胖子一時憤怒無法抑制,這才對秦楊惡言相向,可轉念一想,似乎自己是誤會了秦楊。

無疑,他差點忘了,秦楊與緣緣這對「奇怪」的父女關係只是剛剛開始形成,那麼,這便可以說明,秦楊有理由不了解緣緣的過去,既然都不了解了,自然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起,如是,又怎能拿出男兒血性去保護緣緣呢?

「幫不幫?」胖子看向秦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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