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世界·戰爭 第十七章 混亂的北境王國

黑暗之門20年,墮落的洛丹倫王子阿爾薩斯在自己的國家裡掀起了一場讓整個世界震動的亡靈天災,人類七國里最強大的洛丹倫在一夕之間走到了滅國的邊緣,甚至連帶著魔法王國達拉然都經歷了一次滅亡。

在亡靈天災最瘋狂的時候,整個廣闊北疆的三分之二都已經淪陷,但洛丹倫的殘存國民們,在他們的領袖,米奈希爾王室的末裔卡莉雅?米奈希爾的帶領下,一直沒有屈服於可怕的黑暗,在漫長的5年之後,他們最終將深沉的黑暗從這片古老的大地上祛除,洛丹倫這個古老的國家,在它的舊址上再一次煥發出了新生的光澤。

但並不是所有的北方王國都和洛丹倫一樣幸運。

達拉然暫且不提,這個微型國家所在的達拉然大平原都已經被徹底摧毀,除了目前懸浮在諾森德大陸,晶歌森林上空研究魔網組成的,重建的達拉然城之外,這個國家已經名存實亡,但與之接壤的另一個國家也沒好到哪裡去。

吉爾尼斯,這個在亡靈之災中選擇用一堵堅硬的牆將自己和外界完全隔開的國家,人類七國聯盟中目前碩果僅存的三國之一,被重建的洛丹倫王國的國民稱之為「叛徒」的北地國度,在整個大陸反擊亡靈天災的時候,唯一沒有參與其中的,而選擇了獨善其身的國度,也已經走到了滅亡的邊緣。

這個國度的統治者曾以為他們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但在6年後看來,他們並沒有躲過滅國的威脅,只是那威脅並不來源於亡靈天災……而是來源於另一種比亡靈更難纏,更危險的生物。

吉恩·格雷邁恩國王建立的格雷邁恩之牆擋住了亡靈的進攻,但也將吉爾尼斯國民徹底封鎖在了這個未知的狂暴瘟疫橫行的大地上,最要命的是,當格雷邁恩之牆的控制權被奪走之後,整個吉爾尼斯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座被封鎖的國度,在三方勢力分出一個高下之前,無人能夠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已經逐漸被絕望籠罩的大地。

「呼!」

一道黑影在下著雨的夜色里閃過了吉爾尼斯城的上空,在這種不會有城市衛隊來巡邏的天氣里,一些早就被城市居民了解的生物,也開始肆無忌憚的活動了。

但在那些堅固的大宅院里,每日的生活還是在繼續進行,在被壁爐烤的很溫暖的房間中,羅娜小姐正捧著一本書在細細研讀,這位漂亮的小姐在黑色頭髮邊緣,插著一朵裝飾用的小紅花,讓她看上去有了種嬌弱的氣質,而從她身上穿著的只有貴族小姐們才會穿的華麗睡衣和那些繁雜的墜飾就能看出來,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一位貴族。

嗯,各種意義上的大貴族,羅娜·克羅雷,吉爾尼斯北境大領主達利烏斯·克羅雷唯一的女兒,將來是必然會繼承達利烏斯的公爵之位,是吉爾尼斯真正的統治階級,不過在2年前,達利烏斯領主掀起了北門兵變然後失敗,繼而失蹤之後,羅娜小姐在整個吉爾尼斯的地位就變得微妙起來。

貴族之間很少有真正的你死我活,而且在北門兵變之後,吉恩國王也不止一次公開表示不會追究羅娜的責任,畢竟那是她父親一意孤行的叛變,羅娜小姐根本不知情,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從小和利亞姆王子一起長大的羅娜,在吉恩國王看來,和自己的女兒也差不多了。

但叛變畢竟已經發生了,所以從2年前到現在,位於吉爾尼斯教堂區的克羅雷莊園也從門庭若市,變成了現在的門可羅雀,雖然羅娜並沒有對這種遭遇不滿意,但實際上,不管是她,還是這座莊園里的僕人們都知道,羅娜小姐其實已經被軟禁了,而且這種變相軟禁已經持續了整整2年。

雨點嘩啦嘩啦的拍打著窗戶,再加上壁爐中的薪柴時不時發出的爆裂聲,讓整個大宅院內部安靜到近乎詭異,有些驚慌的僕人們早早的就在管家的命令下返回了房間,在夜晚最好不要獨自外出,這是這幾年來,這座城市裡的人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你們是誰?不許進去!這裡是克羅雷家族的……呃!」

一陣突入起來的喧鬧聲從大廳之外傳來,這打擾了羅娜讀書的性質,嬌弱的小姐將手裡的書本合起來,放在一邊,然後就聽到自己忠誠的老管家發出了一聲痛呼,接近著,大廳的大門被粗暴的推開了。

「哐!」

冰冷的風混雜著雨滴,從洞開的大門吹入了大廳里,看著那幾個穿著黑色獵裝,神情冷漠的傢伙踏上華麗的地毯,羅娜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冰冷的風,還是因為內心的恐懼。

那些粗魯的傢伙在地攤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腳印,他們對大廳里奢華的裝飾完全不屑一顧,而是徑直走到了羅娜小姐面前,為首的那個傢伙咳嗽了一聲,用冷漠的語氣對眼前的羅娜低聲說。

「羅娜·克羅雷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是誰?內廷騎士?還是……來殺我的刺客?」

嬌弱的貴族小姐卻沒有任憑這幾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擺布,她大聲質問到,「克羅雷家族的爵位還沒有被廢除!誰給你們的勇氣闖入這裡?還打傷了我的管家!」

但她的質問搭配她那身睡衣實在是沒有絲毫的威懾力,站在她眼前的黑衣人沉吟了片刻,嘴角咧開了一絲冷笑。

「不要試圖引起你那些僕人的注意,羅娜小姐,也不要逼我們使用暴力,至於我們是誰……你可以認為我們是內廷騎士,也可以認為我們是刺客,這要看你如何選擇了!」

羅娜似乎被這種威脅激怒了,她後退了兩步,站在壁爐之前,精緻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夠了!我對我父親發起的兵變毫不知情,已經過去2年了,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這個可憐的被囚者?克羅雷家族的領地已經被一分為二,我們失去了薩伯切爾和銀松森林,剩下的一半也已經被血牙狼人完全佔領,即便是這樣,你們還要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人嚴刑逼供嗎?」

「我什麼都沒了!你們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說到最後,羅娜小姐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家族的悲慘遭遇,悲憤充斥著她的聲音,但這種表情卻沒有給她帶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優待,那幾個冷漠的黑衣人在她眼前分散成一個圈子,將她死死的堵在其中,為首的那個陰霾的中年人活動了一下手指,本就低沉的聲音再次壓低了。

「好了,羅娜小姐,你父親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但我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的,你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帶』你走?」

「呼……呼!」

羅娜小姐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使勁的呼吸了幾聲,最終就像是徹底放棄了抵抗一樣,她低著頭,看著腳下不斷搖曳的火光,聲音也變得虛弱了起來。

「我只有一個問題,告訴我,我就跟你們走!」

「說!」

「吉恩叔叔已經答應過不會繼續追究克羅雷家族的責任,我相信他,那麼你們肯定就不是格雷邁恩的內廷騎士……你們到底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陰霾的中年人愣了一下,隨後就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聲。

「果然是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到這時候,還在關心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不過如果這個能讓你下定決心的話……我們不是內廷騎士,我們也不歸屬『偉大』的吉恩陛下的管理,其實從私人角度來說,我很佩服達利烏斯領主的抉擇,他失敗的原因在於還對王室抱有一絲不該有的幻想,但我們不會!」

中年人大概是覺得眼前這幅景象已經是勝券在握了,所以他並不吝嗇於將自己的目的告訴給眼前嬌弱的貴族小姐,「羅娜小姐,坦白說,你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為父親報仇的想法嗎?但你被虛偽的吉恩軟禁了,跟我走吧,以你父親的名字舉起複仇的旗幟,那些還效忠於克羅雷家族的勇士們,將真正看到希望!」

但他並沒有從羅娜小姐抬起的臉上看到一抹他想看到的希望或者是畏懼,相反,那精緻的臉上,一切驚恐和憤怒都已經被消抹乾凈,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若有所思,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找到了真正秘密的小狐狸。

「哦,所以,你們是這個該死的城市裡的第三方勢力?讓我猜猜,高弗雷,對嗎?」

這個問題讓中年人意識到了某種不對勁,他立刻就朝著眼前不到2米的羅娜撲了上去,他帶來的隨從也從口袋裡掏出了武器,但下一刻,十幾道從大廳上空跳下來的迅捷黑影就將他們團團包圍,而羅娜小姐以完全不符合貴族淑女姿態的敏捷,閃身躲過了中年人的撲擊,左手在睡衣邊緣的分叉上一抹,一道銀色的寒光就從她手心綻放。

一把裝飾精緻的刺劍,從它鋒利的刀刃來看,這玩意可不是裝飾品。

「啊!」

中年人抱著已經被利刃洞穿的胳膊砸在了地面上,他絕望的看著身後,那十幾個穿著黑色皮甲的怪物……那些全身長滿了鬃毛,還有一顆猙獰的狼頭的狂暴怪獸,已經在這一瞬間,將自己帶來的隨從撕成了碎片,這些可憐的年輕人甚至連哀嚎聲都沒能發出來。

華麗的地毯已經徹底被殘肢鮮血染紅了,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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