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遊刃有餘 第三十七節 雙重利潤

達累斯薩拉姆,位於市中心的皇朝酒店門可羅雀,頂層的旋轉咖啡廳裡面,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賓客,服務員都畏縮在牆角,戰戰兢兢的看著靠窗的兩名客人。

凌天翔也很仔細地觀察著對面那人。科馬迪的年紀約莫四十多歲,身上有著典型的軍人氣質,可同時又多了一股霸氣。不是那種君臨天下般的霸氣,而是無視一切的,橫蠻的霸氣。這種氣質讓凌天翔在第一時間內就斷定他是一個典型的軍閥,一個來自最落後,最貧窮地區的,卻擁有極大權力的軍閥。同時,凌天翔還發現科馬迪的眉目間有一絲憂慮。

本來不應該由凌天翔親自與科馬迪見面的,但是考慮到需要從科馬迪的口袋裡掏出他的傳家之寶,凌天翔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當然,會面地點是由趙哲俊安排的,在來之前,凌天翔還專門詢問了一下科馬迪的情況。

趙哲俊與科馬迪並不是偶然認識的。科馬迪年輕時在英國皇家陸軍學院留學,那時獅子山與英國保持著良好的關係。當時趙哲俊也在英國執行任務,兩人無意間有過一次接觸。後來,獅子山發生政變,科馬迪差點被叛亂份子刺殺,正是趙哲俊幫助科馬迪離開了英國,並且返回了獅子山。也正是如此,兩人建立了比較深厚的友誼。

回到國內,科馬迪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國內的政變很快就被鎮壓了下去,科馬迪也因為鎮壓叛亂有功,迅速被提拔為了上校軍官,兩年後就成為了少將,並且擔任總統衛隊司令官。從此開始,科馬迪成為了獅子山軍隊中的新星,十年之內,由一名普通的軍官成為陸軍總司令兼武裝部隊總參謀長。換句話說,在獅子山這個戰亂不斷的國家裡,科馬迪是實際上的統治者。

這次獅子山的戰亂也與科馬迪有一定的關係。首先是兩年前,科馬迪親自策劃的,針對北部省的掃蕩作戰耗時半年,結果卻以失敗告終。這次大規模掃蕩行動讓科馬迪顏面盡失,而且助長了其他叛軍、游擊隊的氣焰。更麻煩的是,在掃蕩作戰中,獅子山政府軍損失了大量兵力,消耗了大量的軍費,導致國家經濟一蹶不振。在隨後的一年多里,利昂幣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迅速貶值,雖然利昂幣與美元的官方比價仍然沒有變化,但是在黑市上,10億利昂幣都換不到1美元了!

經濟的迅速崩潰成為了獅子山內戰的導火索。加上獅子山也沒有什麼經濟基礎,只是自然資源極為豐富。其鑽石、黃金的儲備尤為突出。也正是如此,獅子山內戰各方爭奪的焦點就是鑽石礦與金礦。

半年前,獅子山政府軍丟掉了東部省,全部退縮南部省,而其主要的鑽石產地就在東部省與北部省,南部省以漁業為主。失去了重要資源的獅子山政府就無法獲得更多的軍火,無法組建更多的軍隊,也就不可能在內戰中佔到便宜。

如果不是獅子山政府有一定的積蓄,而且在年初的時候政府內各大派別達成了一致意見的話,那麼獅子山政府肯定完蛋了。科馬迪能夠支持到現在,除了他強有力的軍事統治之外,還有其雄厚的根基,加上非盟的支持。可是按照眼前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不出半年,獅子山政府必然倒台,而科馬迪只有兩個結局,一是流亡海外,二是在戰亂中被打死。當然,他不會甘心就這麼完蛋,作為一個在獅子山呼風喚雨十幾年的鐵腕軍人,不管是流亡,還是完蛋,都不是最好的結果。

凌天翔抓住的就是這一點。科馬迪不想就這麼完蛋,也不想失去手中的權力,那他就得拚死一搏。而科馬迪要想繼續戰鬥下去,就少不了軍火,少不了一支強悍的軍隊。這兩點是科馬迪無法自己解決的,也就成了凌天翔和科馬迪的契合點。有了對方最需要的兩個條件,凌天翔有足夠的信心讓科馬迪拿出老本與他進行交易。

沉默只是短暫的,當趙哲俊趕到的時候,會談就正式開始了。

「我們需要大量的軍火。」科馬迪的聲音有點沙啞,語氣卻極為強硬,好像坐在他對面的是個叛軍首領一樣。「足夠多的軍火,你們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凌天翔笑而不語,開始他還覺得科馬迪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人,可這時候,凌天翔發現,科馬迪也不過就是一個脾氣和權力都很大,卻毫無氣質的軍人而已。

「將軍……」趙哲俊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說白了,這次的事情是由他在負責的。

「軍火沒有問題。」凌天翔輕輕地敲了下桌子,語氣很平和地說道,「第一批就可以提供一萬支AK步槍,1000萬發子彈,以及其他的配套裝備。」

科馬迪的神色立即就變了,明顯,他覺得凌天翔在說謊,或者是在拿他開涮。現在大部分國家都已經禁止向獅子山運送武器,非盟在獅子山邊境線外駐紮了大批的維和部隊,海上還有國際刑警組織,以及其他國際組織的巡邏船隻。在科馬迪看來,也許對方確實有能力搞到1萬支步槍,可是卻沒有辦法將這麼多的軍火送到獅子山來。隨即,科馬迪朝趙哲俊看了一眼,見到趙哲俊微微點了點頭,他更是疑惑了。

「不過嘛……」等到科馬迪回過神來的時候,凌天翔才接著說道,「將軍,你拿什麼來購買這麼多的軍火呢?」

「鑽石!」這個問題,科馬迪已經與趙哲俊談過了,所以他回答得很乾脆。

「可是,就我所知,現在貴國的所有鑽石礦區都已經被叛軍控制了吧?」

科馬迪臉上的肉跳動了幾下,好像被蠍子尾巴扎中了他的私處。

「將軍,其實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實力,你也應該明白,現在向貴國運送武器有多麼困難。再說了,有武器也不可能完全解決問題,是不是?」凌天翔已經在談判方面有很大的進步了。「別說一萬支步槍,就算有10萬支嶄新的AK步槍,又能怎麼樣?」

「10萬支?你真有10萬支嶄新的AK?」科馬迪這次直接瞪大了眼睛,也沒有去看趙哲俊。

凌天翔微微點了點頭。「10萬支AK-47,槍油都沒有擦掉,外加1億發子彈。」

科馬迪的嘴都張大了,現在整個獅子山恐怕也沒有這麼多的槍支。

「另外,還有1萬挺PPK機槍,5000萬發機槍子彈。1萬具RPG-7火箭筒,10萬枚火箭彈。」凌天翔準備將科馬迪的胃口吊起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提供『短號』導彈,81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無坐力炮。當然,如果將軍需要的話,就算搞到幾十輛坦克也不算什麼難事。」

科馬迪眨了眨眼睛,滿臉憧憬的舔起了嘴唇。

「將軍,恐怕沒有人能夠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的軍火來吧?」凌天翔話鋒一轉,說道,「對我來說,這是一筆極為巨大的投資,相信將軍也知道這麼多軍火的價值。那麼,將軍拿什麼來保證我可以得到足夠的回報呢?」

「我給你價值1億,不,2億美元的鑽石。」科馬迪立即就開口了。

凌天翔笑而不語,按照國際軍火市場上的價格計算,他這批軍火至少價值5億美元,而且2億美元的鑽石在黑市上是賣不到2億美元的。

「將軍……」趙哲俊這個時候開口了。「這批軍火恐怕都不止價值2億美元吧?」

科馬迪愣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

「另外,現在沒有誰敢要獅子山出產的鑽石。加上國際認證,以及洗清這些鑽石,恐怕2億美元的鑽石最多只能賣到2000萬美元而已。」趙哲俊也苦笑了一下,「將軍,你也知道,這種大宗軍火與鑽石交易是非常危險與麻煩的,所以……」

「那麼,我提供5億美元的鑽石。」科馬迪咬了咬牙,他太需要那批軍火了。

「5億美元,最多只能交換到一成的軍火。」凌天翔也不再啰唆。「將軍應該很清楚現在的行情。而且說白了,就算你不跟我們交易,你那5億美元的鑽石賣給西方的鑽石商,也就最多拿到5000萬美元而已。另外,恐怕現在沒有任何一個軍火商能夠一次性提供10萬支步槍吧?」

科馬迪沒有急著開口。這些行情他是清楚的,可他同樣清楚,按照這個方式交易的話,那麼他將吃大虧。

「當然,我們都是生意人,在乎的不是眼前的利益。而且,將軍也是個爽快人,我也想與將軍交個朋友。」凌天翔話鋒一轉,又說道,「我可以先提供一成的軍火給將軍,免費提供。」

「免費提供!?」科馬迪這下有點不敢相信了,而且更加顯得有點擔心。

凌天翔點了點頭,說道:「這作為我的投資,當然,作為商人,投資就需要看到回報。而作為回報,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將軍的軍隊必須要打贏內戰。不知道,將軍對此有沒有信心呢?」

「如果給我組建10個師的裝備,我有足夠的信心打贏內戰。」

「10個師?將軍,就我所知,你在前半年已經損失了不止10個師的兵力吧?」

科馬迪愣了一下,然後暗暗嘆了口氣。

「如果將軍認為僅僅有裝備就能打贏戰爭的話,那麼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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