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懲戒之刃 第十三節 變身戲法

恢複平靜後的艾米證實了那具女屍就是韋德的妻子。當初韋德在追求艾米的時候就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只是夫婦長期分居另地,韋德也很少將妻子女兒接到弗吉尼亞州來,所以有很多的自由時間。更重要的是,韋德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平常最愛拈花惹草,讓妻子與女兒留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就是想擁有更多的自由空間,好在外面尋花問柳。

甘寧軍帶著兩名隊員在四點左右趕了過來,他們帶著好幾種儀器。

「天翔,時間差不多了!」站在餐桌旁的甘寧軍朝凌天翔看了過來。

「艾米,等下你跟他們一起回倉庫。」凌天翔捏了捏艾米的肩膀,「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晚上就能再見面了。」

「凌……」艾米抓住了凌天翔的手,輕聲說道,「我好害怕,我當時以為自己再也活不過來了。」

「放心,有我在,你就沒事。」凌天翔站了起來,「你安心的休息一下吧,放心,不會有事的。」

「天翔……」甘寧軍有點不耐煩的樣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兒女情長,卿卿我我。

凌天翔拍了下艾米的肩膀,這才走了過去。

「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兩個親熱。」甘寧軍瞪了眼凌天翔,「好了,現在快做準備吧,平常韋德都是5點出門的。」

凌天翔立即脫下了衣服,餐桌旁的兩名隊員打開了放在桌上的箱子,裡面裝著幾套看上去極為精密的儀器,這些儀器也都是袁鴻業送過來的。

甘寧軍讓凌天翔坐在了椅子上,然後讓他閉上了眼睛。兩名隊員先架起了一台儀器,這是一台三維圖形掃描儀,可以準確的掃描出人的面部特徵,甚至連鬍鬚都能夠準確的測量出來。儀器連接在一台筆記本電腦上,一套專業的軟體程序正在對掃描結果進行分析,同時與儲存在電腦裡面的韋德的面部數據特徵進行對比,確定哪些部位需要進行填充,哪些部位需要修補,哪些部位要擠壓。筆記本電腦連接著另外一台設備。這是一台專門為情報部門研製的,用來製造人皮面具的儀器。儀器上有一個多功能刀頭,以及一個多向噴頭。多功能刀頭上一共有三把大小不同的刀具,每把刀都是由計算機程序控制旋轉角度,入刀的位置與深度。用刀具雕刻出石膏模型之後,安裝有六個同樣由計算機程序單獨控制噴口的噴頭將數種不同顏色,不同強度的,液態狀的速凝膠噴在石膏模型上,凝固之後就成了一張完美的人皮面具。

兩台設備是同時工作的,掃描結束的時候,人皮面具也製造完成。等到凌天翔睜開眼的時候,鏡子里的他已經出現了一個韋德的「腦袋」,不但相貌完全一樣,而且頭髮,眉毛,眼睫毛,鬍鬚,幾乎都一模一樣。凌天翔不得不暗暗感慨科技進步的巨大威力,佩服那些製造了這些儀器的科學家、工程師天才般的想像力。

「你先試戴一下,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訴我,另外,面具還要做細節上的調整。」

凌天翔從那名隊員手裡接過了面具,套在了腦袋上。那名隊員又將掃描儀對準了凌天翔,再次掃描之後,計算機上出現了一個韋德的頭像,其中有幾處地方是用紅顏色標出來的,那表示那幾處地方沒有達到完全吻合,需要進行手動修改與調整。

這時候,開始去到樓上的另外一名隊員跑了下來,在電腦前忙碌了起來,同時與他那台筆記本電腦連接在一起的一台儀器開始啟動,一束極細的激光束正在一個玻璃器皿中雕刻著某個半透明的物體。

「看著我這邊!」凌天翔把目光轉了回來,那名隊員又在他的「臉上」忙碌了一陣,直到電腦屏幕上那幾個紅色區域完全消失之後,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別動,保持這個樣子,別動,憋住氣!」

凌天翔立即照做,那名隊員拿著一個有點像噴霧劑的瓶子走了過來。「閉上眼睛。」

凌天翔立即閉上了眼睛,接著他就聽到了一陣「噝噝」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噴在了他的臉上一樣,只是因為表面那張「臉」不是他的臉,所以感覺並不是很清楚。

「好了,現在睜開眼吧!」凌天翔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那個隊員正在打量他。「笑一下,做幾個面部表情。」

凌天翔覺得自己是動物園裡的猴子,正在被人玩弄,可他立即就笑了笑,同時做了幾個平常的表情。

「很好,看來效果很不錯。」

這時候,身上裹著條毛巾的艾米走了過來,看到凌天翔現在的相貌後,她先是又幾分莫名的不安,繼而露出驚訝的神色,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另外一名隊員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隻淡棕色的隱形眼鏡。凌天翔立即睜大了眼睛,讓隊員幫他把隱形眼鏡戴上了,這還是凌天翔第一次戴眼鏡。眼前的世界立即變了是,而且還有點模糊,好像鏡片上有什麼東西沒有擦乾淨一樣。

「韋德的瞳孔是淡棕色的,你要適應一下現在的感覺。」甘寧軍拖了條椅子坐在了凌天翔的旁邊。「另外,這副眼鏡上刻有韋德的視網膜紋路,所以視線有點模糊,你也要儘快適應。」

凌天翔點了點頭,其實,並沒有什麼困難,只是稍微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最後一道「工序」是給凌天翔的右手戴上了一套與韋德的皮膚顏色完全一樣,薄入蟬翼的手套。這副手套上印有韋德的指紋,而且比手術手套還要薄得多,凌天翔很快就適應了戴上手套後的感覺,由於在以往作戰中,經常佩帶戰術手套,因此並沒有感到什麼彆扭。

「張開嘴。」

「又要幹什麼?」凌天翔說完就張開了嘴。

「你看你這牙齒,以後要記得經常刷牙漱口,少抽點煙,不然沒有女人會跟你接吻的!」甘寧軍一邊說著,一邊用一隻噴霧劑向凌天翔的牙齒上噴著一些白色的無毒顏料。

凌天翔感到嘴裡很難受,而且甘寧軍那話擺明了就是說給旁邊的艾米聽的,如果不是張著嘴無法說話的他,還真想頂上兩句。

「漱下口。」甘寧軍把一杯清水遞給了凌天翔,「顏料是無毒的,幾天後就會自動分解,現在,讓艾米來看一下吧。」

艾米已經不再感到驚訝了,而是露出了笑容。旁邊的隊員遞了面鏡子給凌天翔,看到鏡子裡面那人之後,凌天翔自己首先被嚇了一跳,那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而是還躺在樓上卧室地板里的那具屍體!

這時候,齊建軍提著一套西裝,一雙鞋走了下來。「這是在衣櫃裡面找到的,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大概韋德今天就準備穿這套衣服吧。」

凌天翔脫掉了外套。

「還有內衣。」齊建軍朝凌天翔嚕了嚕嘴。

凌天翔搖了搖頭,只能把裡面的衣服也脫了下來,最後只剩下了一條褲衩。

「小子,身材保持得不錯嘛!」甘寧軍立即在凌天翔的胸膛上拍了兩下。

「別亂摸,不然別人還以為你的性取向有問題呢!」凌天翔立即抓住機會奚落了甘寧軍一番。

「得,快換上衣服!」齊建軍將手上的衣服鞋子拋給了凌天翔。「快四點五十分了,我們最遲要在四點五十五分之前離開。」

凌天翔動作麻利的換上了衣服,穿上鞋之後,他立即感到有點彆扭,好像鞋底被墊高了一層一樣。

「你比韋德的矮了大概2厘米,只能在鞋底墊了兩厘米的墊子。」齊建軍圍著凌天翔繞了一圈,「現在走幾步感覺一下,不要露出破綻。」

凌天翔在房間里來回走了起來,其他人都在看著他,讓他感到彆扭的不是發生的變化,而是那些隊員的眼神,這更讓凌天翔覺得自己是馬戲團里的猴子。

「不錯,沒有什麼破綻。」齊建軍點了點頭,朝艾米看了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外表上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要注意一下韋德平常的一些習慣性動作。」

「還有最後一項。」甘寧軍一邊說著,一邊朝正在計算機旁忙碌的隊員看了過去。

那名隊員在計算機上輸入了一串命令,然後摁下了回車鍵,過了一陣,他抬頭朝甘寧軍說道:「好了,讓天翔說兩句話。」

「我……」剛開口,凌天翔就嚇了一跳,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他之前在耳機里聽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變聲器就在面具下面,你摸摸下巴與喉結之間的地方。」

凌天翔立即摸了一下,果然那裡有一塊不到硬幣大小的硬物,緊貼在脖子上,他開始還沒有感覺到呢。

「現在,再說幾句話看看,我們這邊需要做聲紋對比!」

凌天翔又隨便說了幾句話,那名隊員在計算機上調試了一番,最後點了點頭,讓凌天翔又說了幾句話,在確定聲紋特徵完全一致之後,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了,現在四點五十三分。」齊建軍看了眼手錶,「我們要先行撤退,天翔,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凌天翔點了點頭,為了避免被鄰居發現,隊員們都要儘快撤退,而且是從後門撤退。

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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