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亂麻快刀 第十一節 心急如焚

電話被直接掛斷了,周國輝沒有再打回去,很明顯,凌天翔現在沒有時間接電話,也不適合接電話。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凌天翔他們已經被匪徒逮住了,或者是已經身陷絕境,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掛斷了電話?

周國輝數次想把電話再打回去,可是最後都忍住了。現在肯定不能再打電話過去,凌天翔應該已經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只要他能夠分出身來,就將回電話。越想,周國輝越是心急如焚。越來越多的跡象,證據都證明,船上的匪徒數目不少,而且這是一次策劃周密,行動果斷的恐怖襲擊事件,匪徒有那麼容易被制服嗎?如果凌天翔與袁德良被匪徒發現,甚至遭到圍困的話,那他兩人的處境就將相當危險。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周國輝如同火燒著屁股一樣,在指揮中心轉了十多圈了,這半個小時,就如同半年,甚至是半個世紀那麼漫長一樣。當參謀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周國輝這才停下了腳步。

「衛星電話,是船上打來的。」

周國輝遲疑了一下,腦袋有點暈,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應該是袁德良打來的!」參謀知道與周國輝通電話的人不是袁德良,因為周國輝一直沒有點破那人的身份,所以參謀也就一直稱呼他為「袁德良」。

周國輝立即走到了電話機旁,看到通信兵豎起了四根指頭後,他立即按下了「4」鍵,同時拿起了話筒。「02號,你們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

周國輝心裡一驚,開始在遭到圍攻的時候,凌天翔還很樂觀,雖然這只是一句「不太好」,但是已經不再樂觀,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兩人遇到了巨大的麻煩。

「老虎受傷了,我才檢查了傷口。」凌天翔一直沒有用真人名字,畢竟衛星電話是由一家美國公司經營的,通話內容很有可能被記錄下來。

「情況很嚴重?傷在哪了?」

「大腿上,沒有傷到骨頭與大動脈,彈頭已經取了出來,現在我要去尋找急救箱。」

周國輝立即讓參謀在郵輪結構圖上尋找醫院與診所的位置。「知道在哪裡去找藥品嗎?」

「我正在查,我手裡的結構圖不是很詳細。」

「四號甲板,右舷第四十二個房間就是診所,那裡應該有急救箱。」參謀越過了周國輝,直接告訴了凌天翔。

「聽見了嗎?」

「知道,我這圖上沒有標明是診所,但是知道在哪。」凌天翔稍微停頓了一下,「周總,你有什麼事嗎?」

「對了,你要留意一點,船上也許有一些很特殊的匪徒,他們可能是……」

「我知道,老虎就是被他們咬了一口。」凌天翔立即明白了周國輝的意思。「我會留意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電話了。」

「02號,你也小心點。」

「明白!」凌天翔掛斷了電話,然後沿著走廊返回了倉庫。衛星電話必須要在能夠見到天空的地方使用,不然信號無法被天上的衛星接收到。

還沒有走到倉庫門邊,凌天翔就注意到了地面上那些不太明顯的血跡,這是從袁德良的傷口裡流出來的血,開始他急著實施搶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地面上留下了血跡。必須要清除掉這些血跡。想到這,凌天翔突然有了一個主意,隨即就加快了腳步,回到了倉庫里。

「伊姬絲,害怕嗎?」

蹲在袁德良身邊的伊姬絲回頭看了眼凌天翔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又繼續用手上的毛巾為袁德良擦汗。

凌天翔也蹲了下來。「伊姬絲,你已經是大人了,你要照顧好袁大哥,我現在要出去。」

「你去哪?」伊姬絲終於開口了,自從凌天翔把她接回來之後,她就很少開口說話。

「我要去找點藥品回來,還有急救的醫療器材。」凌天翔摸了下伊姬絲的腦袋,「我離開後,你要照顧好袁大哥,他醒來後,給他喝點水,但不要讓他亂動,明白嗎?」

伊姬絲用力地點了點頭,她親生父親就是個鄉村醫生,而且是戰亂地區的鄉村醫生,很小的時候,伊姬絲就學會了怎麼照顧傷員。

凌天翔暗嘆了口氣,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他就不會讓伊姬絲到這條船上來了。可現在不是悔恨的時候,他摸了下袁德良的脈搏,有點虛弱,問題不是很大,可能是在取出彈頭的時候刺激到了主要的神經,才導致現在還昏迷不醒。

從架子上取下了一條毛巾後,凌天翔將袁德良右腿的褲管撕了下來。褲子上沾滿了鮮血,而且還沒有完全凝固,稍微一擰,鮮血就滴了下來。又看了眼還昏迷不醒的袁德良後,凌天翔迅速離開了倉庫,從外面把門給鎖上了。他用毛巾擦掉了走廊上的血跡,然後去了另外一條走廊,不時擠出幾滴鮮血,製造了一條新的痕迹。如果有匪徒順著血跡追來的話,就不會發現藏在倉庫里的阿良與伊姬絲,而會順著凌天翔新製造的痕迹追來,最終被引到錯誤的方向上去。

到了第四層甲板上的時候,凌天翔在一座食品冷凍庫旁邊停住了腳步。也許,應該給那些匪徒再製造點傷害。想到這,凌天翔立即取下了一枚手榴彈,在食品倉庫里做了一個簡易的詭雷。只要匪徒順著血跡找到這裡來,就算不被炸死,也會被炸傷。做好了陷阱後,凌天翔自己都笑了起來。

凌天翔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在給周國輝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匪徒之所以能夠發現他們,是因為他們在走廊上的時候暴露在了監視器之下,雖然身上那套匪徒的衣服保護了他們,但是他們在門前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會引起匪徒的懷疑。現在,再通過走廊去診所明顯會很危險,必須得走別的通道。

想到這,凌天翔看了眼頭頂上的通風管道,希望匪徒還沒有注意到通風管道吧。

※※※

第四十二個房間在船首附近。凌天翔在狹窄的通風管道里爬行了近半個小時,他只能通過爬出的步數,以及每隔十多米才有的一個通風口來確定自己的位置。當他爬到第十六個通風口處的時候停了下來。

通風口下面就是賭場,一個面積超過了500平方米,還有好幾個豪華包房的大賭場。賭場是郵輪上的必備娛樂場所。與之前的分析一樣,有部分人質關押在了賭場裡面。凌天翔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單目望遠鏡,透過百葉窗上的縫隙向下面看去。很快,他就認出了幾個人質,都是參加了晚會的嘉賓,而且還都是政要,或者是商界的大亨。

這下,凌天翔心裡有數了,匪徒將人質分批關押的,有身份,有地位的都在賭場裡面。凌天翔迅速把目光轉移到了看押人質的那些匪徒身上。能夠看到的一共有十二名匪徒在賭場裡面,兩扇大門胖各有兩個,還有四個在人質附近,另外在兩個包房外面還各有兩名匪徒。因為受到角度的限制,凌天翔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多的匪徒。與之前圍攻他們的匪徒不一樣,從其持槍的姿勢上就能看出,這些匪徒都受過戰鬥訓練。

就在凌天翔準備繼續向前爬的時候,一間包房的門打開了,他立即停了下來,重新拿起了單目望遠鏡。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雙手上沾滿了鮮血,接著,一個身材很強壯的匪徒就跟了出來。兩人小聲地說了幾句,凌天翔沒有聽清楚,接著,那個手上沾著鮮血的中年人被門邊的匪徒帶到了人質堆里去,顯然,那是一個人質,而且還是一個醫生。

凌天翔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個強壯的匪徒身上,他迅速的調整瞭望遠鏡的放大倍率,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後,凌天翔立即屏住了呼吸。那人張著一副稜角分明的面孔,而且左臉上還有一道傷疤,看上去很兇狠。最重要的是,他是個標準的歐洲人,而不像其他匪徒那樣,是中亞地區的亞歐混血人。那人很快就返回了房間,凌天翔立即注意到了他的步伐,很標準的軍人步伐,毫無疑問,那人是一名軍人,而且是一名優秀的軍人,與凌天翔,袁德良一樣,是一名特種兵!

包房的門關上了,凌天翔也放下瞭望遠鏡。此時他已經想到,在餐廳里,他肯定射傷了某個匪徒,而且很有可能不是匪徒,而是職業軍人,特種兵!會不會是那個刀疤臉射傷了袁德良?很有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刀疤臉就是一個很優秀的特種兵,不然,他不可能輕易的射傷袁德良。想到這,凌天翔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並不害怕那群烏合之眾,在這條船上,真正能夠對他與袁德良構成威脅的是與他們一樣的特種兵!

越想,凌天翔心裡越是發寒,上百個匪徒已經夠他們頭痛的了,現在又多出了幾個厲害的角色,而且還無法判斷這種厲害角色到底有多少,以及他們到底是哪個國家的軍人?深呼吸了幾下後,凌天翔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要儘快找到急救箱。

凌天翔繼續沿著通風管道向前爬行,這次他爬得更慢了,每一個動作都很慢,生怕弄出一點聲響來。接下來不到100米的距離,凌天翔爬了足足二十分鐘,平均一分鐘的爬行距離不到5米。當他來到第二十八個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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