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四十四章 五元破龍擊

也許有人會說,都有三種辦法,怎麼沒早點解決掉麒自在,還讓他折騰了這麼久?別急,如果你知道了是哪三種方法,你就理解了。

第一種是拚命,也就是硬抗住下一輪攻擊,然後全力攻擊,破壞麒自在的戰鬥節奏,結果是兩敗俱傷,不過祁懷毅憑藉吞噬天地勢場的能力,勝率應該也有七成。想到接下來還有大戰要打,這個方法,祁懷毅放棄了,畢竟傷在如此強度的東來紫氣下,恐怕就是寒白衣來給他治療也要耗費不少精力吧?

第二種是靈魂法則,以靈魂充能彈的霸道,出其不意之下,完全可以擊殺麒自在。可是,祁懷毅並不想殺麒自在,雖然這個人高傲、狂妄、無知,還有「通通抹殺」的論調,但卻罪不至死。更何況,這麒家可是來支援太平會盟的,最後卻落個身死的下場,天下誰人不寒心?

第三種,就是吞噬天地勢場之力了,一個祁懷毅不想用,卻只能選擇的辦法。

吞噬天地勢場一開啟,麒自在立即就感覺到了,他那所剩不多的東來紫氣以更加快的速度流逝著,而一直包著如同一個蛋殼的祁懷毅,卻陡然透著一種讓人不敢凝視的深邃感。

用麒自在的話來說,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種感覺讓他腦中突然浮起了「敗」的概念,千年來,他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人生字典里都恐怕已經失去了這個字眼。即便是在這之前猛攻不下的戰鬥中,他也是一直盯著「即將勝利」這個目標的。

「不,不論你做什麼,我都絕對不可能會敗!」麒自在內心咆哮著,而他那憋著的嗓子在這一刻彷彿爆發了出來,吼出了今日最洪亮的一個聲音:「羝羊觸藩!」

麒自在第一次變招,也是跟祁懷毅戰鬥之後他的雙臂第一合抱成印,躬身如鹿,渾身爆發出璀璨的紫芒,鹿角升騰,化成巨大的龍首,仰天長嘯間,以一往無前的威勢沖向了祁懷毅。

這一招,威力比之前用了無數次的那招還要強大幾分,暴虐之氣越發恐怖,紫氣所化的巨龍之怒火讓人能真切感受到,彷彿祁懷毅絕了它的龍子龍孫一般。

這一招,讓三茅大殿的眾人皆精神為之一振,知道重頭戲終於上演了。

「來得好!」壓力大增,祁懷毅心頭卻是大喜,面對麒自在這拚老命的一招,他卻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喜不自甚。

也就是這種喜悅之感,卻是讓祁懷毅五元嬰齊齊精神大振,原本頹靡之勢一掃而光,呀呀怪叫著十足給力地輸出元力,甚至比平日最強形態還要快幾成,儼然進入了狂熱狀態。

「五元破龍擊!」心中一動,眉飛色舞的祁懷毅大喝出聲,雙手抱拳,宛若巨錘砸出,將噴薄的元力瞬間釋放了出去。

勢如揮錘,但是力化萬刃,就如同巨大的錘面上卻鑲上了無數銳不可當的利刃一般,轟然迎上了麒自在的攻擊。

紫龍首,金刃錘,瞬間碰撞在了一起,驚天的巨響震得天地一陣顫動,空中驟然綻放出一朵雙色能量之花,宛若放了一個驚世焰火一般,讓人目光迷離。

龍首碎,萬仞卷,但是錘身依然砸下,在紫金雙色的映照下,麒自在的表情顯得是那樣的乖張,不過他手下也不慢,紫氣閃動,身型疾退間,指尖一點額頭,那護額頭冠突然滴溜溜地飛出,金黃色的寶石光芒大放,擋住了錘身。

錘身消,寶石碎,頭冠顫鳴間飛了回去,而這一刻,祁懷毅幾經持槍在手,逆鱗槍虛斬而出,正是「怒意擎天?三元聖絕斬」。

身子輕抖的麒自在,剛將那頭冠收了起來,又面對如此恐怖的戰技,不由臉色大變。

要知道那「羝羊觸藩」可是麒自在所修習的升龍鎮獄術中最剛猛的一招了,在那種紫氣不足的情況下施展,幾乎耗費了他剩餘的所有能量。

原本以為這樣強大的一招,不說擊殺祁懷毅,但是重創他總是可以的話?可以說,到那個時候,麒自在還自認為「擊敗祁懷毅」就是「轉角公交車」。

可是,祁懷毅因為心境變幻而驟然領悟的「五元破龍擊」,卻無疑將麒自在的「自以為」徹底地擊成了粉碎,而接下來的「怒意擎天?三元聖絕斬」更是將他送到了失敗的痛苦之中。

東來紫氣防禦薄弱的一面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失去了法寶護身的麒自在,身上被實實在在地被捅出了三個透明窟窿,然後被三元分身爆發出來的強大衝擊力給轟落了下來。

敗得很徹底,麒自在似乎覺得很是羞愧,所以他乾脆地昏死了過去,然後身子從數百丈的高空落下,還夾雜著「怒意擎天?三元聖絕斬」的餘威,如果任由其這樣砸落,砸壞花花花草草倒是小問題,估計就算是偽聖的身體也恐怕會摔得個半死。

原本心中還在咀嚼通過喜意融合五元,施展五元破龍擊細節的祁懷毅,見到這種情況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他可不希望就這麼丟掉一個總護法。

身形閃動,祁懷毅如平沙落雁,將麒自在的身體撈起,在狂潮洶湧的歡呼聲中,迎著寒白衣等人激動和欣慰的目光,飄然落了下來。

迎著急沖沖奔過來的麒問天和麒星魂,抱著麒自在,祁懷毅略微歉然道:「麒先生實力很強,我僥倖贏了一手,收勢不住,傷了他……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為他療傷,不出半日,保管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皇祖。」

麒自在身上三個血洞,一個在右胸,一個在左肋,一個個左腹,觸目驚心。這樣的傷勢,麒星魂和麒問天雖然也能用上等的丹藥治好,但是祁懷毅自薦其母為麒自在療傷,顯然也是示好的表現,二人自然不會拒絕。

「那就勞煩前輩了!」麒問天朝寒白衣鞠了一躬,雖然沒有人給他介紹,但是從平日的情況以及剛才眾人低聲的話語中,他也知道,這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就是祁懷毅的母親。

寒白衣沒有應話,接過麒自在的身體,朝三茅大殿內飛去,陪著的是落紅等人,她們可不希望,麒自在被救過來後卻把寒白衣給擊傷了。

瞟了眼消失在門口的數人,黑蓬斗笠人怪笑了幾聲:「我以為他多能打呢,這就不行了!」

麒問天和麒星魂嫌惡地看了黑蓬斗笠人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在世俗界他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大祭司,都是萬人之上的人物,可在一個實力能夠比肩皇祖麒自在的人物面前,他們還是明白怎樣說話做事會妥當一些。

「不是麒自在不能打,只能說懷毅太陰險了!」回頭是岸總是能從事物中看到一些別人很難看見的東西。

「怎麼說話的?」祁懷毅怒視了回頭是岸一眼:「師伯,你這就不對了,我怎麼陰險了?這可是光明正大地擊敗他的!」

金魚眼眨巴著,回頭是岸嘿嘿一笑:「懷毅,你難道沒有示敵以弱,消耗麒自在的紫氣能量?如果不是這樣,那你之前幹嘛不還手的?」

「我那是沒辦法還手!」祁懷毅很耿直地應道,本來就是這樣,他的實力給麒自在不過是在伯仲之間,而且,麒自在的攻擊強度在某種情況下,完全可以壓制住他。

「噢……」拉長著感嘆的聲音,回頭是岸一副「鬼才相信」的樣子說道:「是,那叫沒辦法還手,因為一還手就要把人打成半死!」

「乖徒兒,算了吧,我說你為了保存別人的面子這麼費勁,人還不一定會領你的情呢!」酒徒在旁吧唧著滿是酒氣的嘴,綠豆眼斜瞄麒星魂叔侄。

祁懷毅翻了翻白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心中感嘆,為什麼這個世道,說真話卻那麼難讓人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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