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幻生鬼旅 第十九章 瘋癲暴殺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們也沒親眼見到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完全過濾了辰亦的質疑,武文昌一臉不關他什麼事的樣子。

「先出去吧!」酒徒突然聲音低沉地開口道,彷彿認定了什麼一般,人瞬間蒼老了幾分。

「酒徒前輩,你沒事吧?」辰亦心頭咯噔了一下,關切地朝酒徒看去。

酒徒搖了搖頭,武文昌看酒徒和喬峰都似乎接受了既定事實,心頭微喜,當下說道:「那各位道友就先出去吧,這場悲劇我真域也有責任,回頭我真域一定會給兩派一個交代的!」

說完,眾人紛紛啟動玉符,消失不見,再出現時,眾人已經回到了真域大殿後的傳送門那。可就在這一刻,頹靡的酒徒猛然暴起,一拳怒轟在武文昌的後背。

紫色的雷光閃閃,武文昌悶哼一聲被轟飛了出去,將真域外院的護牆都撞碎了一片,身子如麻袋一樣滾到一邊。

「酒徒,你幹什麼?」四大真域使者怒喝連連,急忙搶身躍向武文昌,後者掙扎著站了起來,渾身劇烈地顫抖著,身上隱約還閃動著紫色的雷光。

「哈哈……」瘋狂的笑聲響徹真域,充滿了憤怒和蕭索:「武文昌,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酒鬼是講道理的,殺你自然有理由!你以為讓浩元宗的弟子在那自爆,就能遮掩住你真域的陰謀么?越是想掩飾,越是表示你心中有鬼,你不知道吧,我徒兒身上攜帶著滄沉木骰子,我能知道他有危險,就是因為收到了神識預警。可是在那次元空間里,根本沒有我神識存在過的痕迹,那麼……你們誰能告訴我,我徒兒去了哪裡?」

原本以為酒徒陷入瘋癲之境的辰亦等人,聽到這裡也驀然一驚,喬峰圓目怒瞪:「既然祁懷毅沒有出現在次元空間,那我徒兒他怎麼會自爆?」

「噗……」一口鮮血噴出,在酒徒那夾雜著天劫之力怒拳的爆轟之下,加上天劫之力的不斷侵蝕,武文昌終於堅持不住,身子晃動間,一個元嬰從他體內遁出,眼中滿是怨恨之光。

在武文昌的想法里,原本認為將大陣的身影幕停一小會,然後將祁懷毅引到另外一個次元空間,速度擊殺,取走吞噬天地的命格;另一邊讓人控制著浩元宗的弟子自爆,事後將所有的問題一推二五六,大不了給兩派一些資源的賠償,最終會不了了之。

而在次元空間,暴怒的酒徒竟然會隱忍下來,一副頹然的樣子,豈不正合武文昌的意。卻沒想,百密必有一疏,不是武文昌不夠聰明,而是他現在腦子裡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如一座巨山一樣壓在他心頭,那就是到現在,吞噬天地還沒有到手。

也正是因為他心不在焉的,也沒想到酒徒會發難,才會完全沒有戒備地轟中這一拳。如果是在面對面的戰鬥中,武文昌雖然只有大乘境中期的修為,卻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拳就被轟得生機全斷,要元嬰離體。

可是武文昌卻是完全沒有防備,而酒徒這一拳卻是集其全力,滿含恨意,外加濃烈的天劫之力的一拳。就算是擁有妖帝修為,加上妖修的強大體魄,也有可能在這一拳下被轟斷生機。

「元嬰脫體?我看你往哪兒跑!」酒徒猛然電射過去,竟然決定當著真域四大使者的面,要將武文昌趕盡殺絕,不可謂不瘋狂,事實上,在酒徒的內心的天平,已經開始像祁懷毅已被害的一邊傾斜時,他就已經陷入瘋狂了!

「該死的瘋子!」風婆叱喝間迎了上去,而另外三大真域使者也沒有猶豫,揉身決定攔下來勢洶洶的酒徒。

這邊喬峰越想越氣,也明白過來,他徒兒的自爆時間肯定是真域在搞鬼,當下掣出法寶就要幫手,卻被辰亦突然拉到數十丈開外。

「辰亦道長,你拉我做什麼?難道讓酒徒他一挑四?」喬峰不解地望向辰亦,卻愕然發現,伍子夫也儼然在一側。

辰亦目光望向戰團:「不是一挑四,是一挑六!」

果不其然,酒徒此時已完全陷入了四大真域使者和通天門長老康出諭五人的圍攻,辰亦之所以一挑六,自然還包括在一旁畏畏縮縮的武文昌的元嬰。

「這通天門果然跟真域有貓膩,要不然這康出諭為真域的事這麼上心幹什麼?」伍子夫眼中精芒閃閃,為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而感到興奮,同時他還沒忘朝辰亦說道:「謝了!」

「不用客氣!」辰亦微微點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戰團。

而戰團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這個時候喬峰突然明白,為什麼辰亦要拉著他離得遠遠的了!

面對著五大高手的合擊,酒徒絲毫無視,那枯瘦的手依舊朝武文昌的元嬰抓取。就在五大高手的攻擊都要轟在他身上之際,他猛然狂吼了一聲。「喝呀!」伴隨著這石破天驚般的吼叫,一股滔天的瘋狂氣勢迸射了開去。

紅芒頻閃,矮小的酒徒再這一刻卻儼然宛如戰神,硬抗住五大高手的攻擊,卻沒有絲毫事情,臉上倒是露出瘋狂而又扭曲的笑意。與此同時,以酒徒為中心,直徑為數十丈的空間都變得赤紅了起來。

喬峰不自然地退卻了幾大步,站在那空間的邊緣,隱約還能聞到刺鼻的酒氣,同時也能感受到那股暴虐的氣息,讓人心中寒氣直冒。

「這是?」喬峰有些莫名,雖然他有聽聞,這講道理的酒鬼很有些名頭,但是卻沒有深入研究過,畢竟洞天三瘋跟他浩元宗完全沒有什麼交集,他也不會去惹這樣的瘋子。

辰亦重重地點了點頭:「瘋癲酒神術,酒徒前輩的成名絕技,這赤紅勢場就是他的瘋癲勢場,在那勢場里的人,神智都會受到影響,戰鬥速率也會降低……」

似乎為了印證辰亦的話,只見四大真域使者和康出諭宛若醉酒般,步履散漫而浮跨,雖然出手間威勢還不凡,但是戰鬥速度明顯地降了三四成,而且雙目通紅,完全沒有主心骨地胡亂攻擊著身邊的目標,就比如康出諭,第二劍他還是砍向酒徒,但是第三劍,他已經砍向風婆了,就因為酒徒和風婆已經擦肩而過。

而酒徒,雙目完全充血,紅艷欲滴,身上傷口血水迸濺,他也沒有絲毫的感覺一般,一手將目光迷茫的武文昌的元嬰抓住。

「手下留情!」本來辰亦也是想喝止的,畢竟如果武文昌被徹底抹殺,那麼會不會就完全失去了祁懷毅的消息,不過想到酒徒已經陷入瘋癲中,恐怕也聽不進去,所以就沒開口,卻沒想到,有其他人開口。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通天門跟康出諭一起參加論道大會的其他三位長老之一,此人額頭上有顆鷓鴣蛋般碩大的黑痣,姓池名岳山。可是別說是他,就算是天皇老子來,現在也命令不了酒徒。

酒徒抓握成拳,武文昌的元嬰悲鳴了一聲,就徹底消散在赤紅的勢場之中,而武文昌的消亡似乎更刺激了酒徒和身旁的五大高手,六人捉對廝殺了起來,完全沒有施展法術,也沒有釋放法寶,有的只是本能的戰技對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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