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降麒兒 第四十章 裝神弄「鬼」

在木紫菀的哭聲中,眾人很自覺的退出了房間,木梵紳更是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到了廳中,見老祁家那些個表兄弟中都有人在抹眼淚,木梵紳的鼻子也不由有些發酸,不過這是個好日子,所以他笑了:「念善兄弟,讓兄弟們把禮物好生給我搬進來,菀兒和懷毅的親事,就定下了!」

「紳哥……」君如有些詫異地看著丈夫,但是從丈夫那溫馨的目光中,她釋然了,當下輕額蓮首,沒有異議,看來有些事慢慢要坦白了。

在外面一干人樂呵呵地折騰著的時候,幻芥珠裡面的曲希賢很是鬱悶,這人家小兩口卿卿我我的,他看著多不好啊,可是這不看著呢,又能做什麼呢?不過心下還是慶幸,這對小傢伙還沒到要嘗禁果的年齡,否則……作為一個五百多年的老處男,曲希賢臉紅了!

待到木紫菀哭累了,祁懷毅愛憐地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痕:「菀兒不哭了,以後我會好好保護好你,並保護好我自己,不再讓你流淚,要是食言,我就是……小豬,你一個人的小豬。」木紫菀這才破涕為笑:「什麼小豬,你要是小豬,那我是什麼啊?」

「那你就是小母豬。」祁懷毅笑道:「是我最愛的小母豬,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快樂,很幸福的。沒有什麼人,沒有什麼事能分開我,即便生死也不行!」

木紫菀重重地點頭道:「恩,那我們就做一對快樂的小豬。懷毅哥哥,你不準食言,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護好自己,你一定不能有事,你欠我好幾輩子呢。」

忍不住啄了下木紫菀那最後嘟起的小嘴,祁懷毅笑道:「恩,我絕對不會食言,我只有保護好了自己,才能守護你,我永遠的小母豬!」

「真是一對純真的小豬!」曲希賢窩在幻芥珠裡面,頗為感嘆:「據古書上記載,很多凄美的愛情故事都是男歡女愛的產物,哪有咱懷毅和菀兒丫頭之間的純粹?所以那些個痴男怨女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嘛……不過懷毅啊,你和菀兒丫頭未來的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啊,你可是修真者啊,不過菀兒丫頭也不簡單,說不定你們就能一齊飛升呢……嘖嘖……什麼時候我也找個鬼婆子……」

幾家歡喜幾家愁,在老祁家和木家喜氣洋洋之際,吃了一肚子憋的劉黑牙,恨得牙痒痒的他再次打掉了閹臣劉的幾顆牙齒。回到連山邑的住處,更是接連砸爛了好幾張上好的檀木椅子,嚇得他那幾房想爭寵的小妾大氣都不敢吭。

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的閹臣劉哭喪著臉在旁邊小心地陪著不是,心中腹誹萬千,早把劉黒牙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也沒去想,那些十八代裡面很有一些也是他的祖輩。

「他娘的,氣死老子了!」又是一張茶几被劉黒牙砸成破爛:「本來這次礦場死了幾個人,老子花了那麼多錢才算壓了下去,就指著下一個礦場賺回本呢,誰想那小子這麼不識抬舉,當時真想一刀捅了他娘的……」

想到氣頭上,劉黒牙一腳踹向閹臣劉:「去,給我查清楚,祁懷毅那小子的師父到底是誰,我倒要看看他那麼硬氣的倚仗到底是什麼!」

閹臣劉忙不迭地跑了出去,一出大廳,他開始頤指氣使地朝劉黒牙養著的狗腿子們吼道:「還不都給我去打聽著,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晚飯前給我查清楚那祁家小兒的一切,要是查不出來,你們就等著老大打斷你們的狗腿,媽的,天天就知道吃喝嫖賭……哎喲,我的牙啊……」

在整個連山邑都被夜色籠罩之際,劉黒牙豢養了那些個狗腿子陸續趕了回來,或多或少向閹臣劉彙報了些關於祁懷毅的情況,還別說,還打聽得挺清楚的。

閹臣劉這才鬆了口,趕緊向一直黑著臉坐在大廳的劉黒牙彙報情況,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後,閹臣劉開始總結了:「我看那祁懷毅根本沒有什麼靠山,他的師父只不過是那個長得奇醜無比,卻叫什麼祝容美的神婆子,也就是在她那學了點皮毛道術,我們礦山那個怪物估計也就是一小妖,只不過術業有專攻,也只有練了點道術的人才能搞定。」

劉黒牙喘著粗氣反問了一句:「你確定?」閹臣劉連忙應道:「老大,你看那小子才多大,連祁家莊都沒出過幾次,也就是四年前那祝容美去祁家莊驅邪祈福,後來在老祁家吃了飯,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收那小子為徒的。後來就沒見那小子跟其他人接觸,要是還有其他師父,怎麼沒人見過?除非他師父是鬼……」

這個時候,曲希賢就大搖大擺地坐在劉黒牙旁邊,聽到這話忍不住嘿嘿一笑,心道還不就是鬼么?只不過你們這情報系統也太差了,天啟那老道士也明明露過一次臉,看來祁榮波那老小子倒也知趣,並沒有到處大嘴巴說出天啟老道。

劉黒牙本就是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莽漢,要不然也不會要閹臣劉這樣沒用,卻也念過兩年初級院府的傢伙跟著他幹了這麼些年:「那依你的意思,我完全可以往死里玩他?」

閹臣劉嘿嘿一笑:「那是當然,以前祁懷毅他老子在礦場就老喜歡跟我唱反調,現在不是斷了兩隻手?這次祁懷毅又這麼氣老大,以咱們的規矩,就算不要他們的命,也起碼要打斷他的腿吧?」

想到祁懷毅被打斷腿跪在自己面前,劉黒牙當下很是解氣:「那叫上人,去祁家莊,廢了那小子……」

曲希賢在旁聽到這劉黒牙要廢祁懷毅一雙腿,當下就要暴起殺人,卻聽閹臣劉在旁叫停:「老大,咱么不能操之過急,那白大人跟這個祁懷毅還是有些交往的,如果我們剛剛和他鬧了彆扭,這幾天他就被打斷了腿,明眼人不都知道是我們做的么?」

劉黒牙雖然是個莽漢,為人心狠手辣,做事卻也謹慎,要不然也守不住這一番基業:「那你說,我還要等多久才能出這口氣。」閹臣劉奸笑了下,很有點狗頭軍師的風範:「那祁懷毅馬上就要滿十二周歲了,以他現在的條件,肯定是要去夷陵院府求學的,到時候我在路上,扮成劫匪……那個時候,你就算殺了他又有誰知道呢?」

眼中凶芒閃過,劉黒牙重重地吐了口濁氣:「那就聽你的,祁懷毅啊祁懷毅,竟然敢這樣羞辱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剛要出手的曲希賢突然笑了,笑得相當狡詐,這個時候的他除了一身寬大的書生袍之外,根本沒有一點像書生的地方。

當晚,為了消氣,劉黒牙跟幾個小弟著實喝了不少酒,一直到深夜,這才哼著小調準備找個小妾瀉瀉火。可就在他準備進小妾屋的時候,武者的直覺讓他發現有個人站在暗處,他酒頓時醒了幾分,定睛看去,發現一個披頭散髮,布衣飄然的傢伙定定地站在那,透過額前幾縷散發,兩個蒼白空洞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他。

「什麼人在那裝神弄鬼?」劉黒牙的膽識也確實過人,抄起地上一根木棍就竄了過去,可是等他竄到該處,卻愕然發現什麼都沒有,只是空中飄蕩著一聲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劉黑牙,我死得好慘,拿我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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