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梁老爺子這才有點高興，忍不住又多瞧了李凡兩眼。
「不過……我怎麼感覺，那小子有點不太一般呢。」
「爸，你的老花眼該治治了。」
「放屁！你是不是希望我瞎了？」
「哪的話啊！爸，我就是覺得，這麼多世家子弟您瞧都不瞧，那小子何何德何能，哪裡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你懂個屁！」
梁老爺子當年也是從戰場上撕殺出來的，當年朝鮮戰役和越南戰役的時候，他一個人挑翻過不知道多少美國鬼子。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的和平歲月，他依然深刻記憶著當年那種殺氣騰騰，死中求生的感覺。
那時候，死亡就睡在自己身邊。
而在對面那小子身上，梁老爺子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壓力。這是一個戰場上活下來的野獸，本能的一種感覺。
那小子，莫非來歷不凡？既然是孫女婿，那自己是不是也該出面考驗他一下？
「小天，一會你把這小子叫過來，我有話問他。」
「爸？」
「聽不懂人話？」
「行行行，你過生日，你最大。」
「放屁，老子不過生日也是最大！」
「對，您說的統統都對！」
梁天也是沒辦法，自家老爺子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
「等大家送完禮的吧，也差不多了。」
梁天倒是挺看好羅北的，羅家在京城很有勢力，如果能與他們家聯姻，對梁家也有好處。
「羅家大少爺送來泰國萬金佛，祝願梁老爺子長命百歲！」
一尊精緻的金佛被端了上來，熠熠生輝，看的眾人一陣側目。好傢夥，到底是羅家，真的是財大氣粗啊。這金佛後面還有一個印章，顯然是大師開過光的寶貝。這些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稱讚羅北，讓羅北面上有光。他似乎有些得意地，看了李凡一眼。
「李家……李家小少爺送來腦白金一盒……」
梁軍念禮物的時候，還愣了一下。而眾人接著哄堂大笑，梁天也一個勁搖頭，就這禮物，還想當梁家的女婿呢？
眾人都看著李凡，笑得眼淚都留下來了。梁茹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李凡，都說自己掏錢讓他買東西了，結果他就是不願意，非要自己準備！這下完了，一定會被笑話死的！
「李同學這份禮物，倒是別緻。」
羅北扶手大笑，「出人預料，出人預料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東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不自量力啊！這哪裡配得上樑小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
「多謝羅學長誇獎了。」
李凡在眾人的笑聲中，依然面不改色，如沐春風一般。
他舉起酒杯，站起身，對著梁老爺子鞠了一躬，引得眾人都看向他，也都安靜下來。
「大傢伙送的東西是不錯，萬年雪參，南陽明珠，還有這泰國金佛，全都是寶貝。」
李凡侃侃而談，「雖然我只送了腦白金，但和諸位相比，我這份禮物，卻有自己獨特的意義。」
「哦？」
梁軍看到自己父親的目光，明白過來，立刻出聲詢問李凡。
「我倒是想知道，這一份腦白金，又有何意義？」
「意義就是，這份腦白金，是我自己賺錢，然後上街去買的。」
李凡看著羅北，「請問，親愛的羅學長，您的金佛是挺好，但這買金佛的錢，是您自己賺的嗎？而泰國購來的金佛……我想問，這泰國，也是您親自去的嗎？」
「我，我當然是……」
羅北想辯解，但這種事情一查就知道，他又不敢冒認。
「我的心意最重要……」
「對，心意最重要！」
李凡拍手，「羅學長果然是學識淵博，見解獨到。你們是心意，我也是心意。我不去嘲笑你們的心意，為何你們偏偏要來嘲笑我的心意呢？」
李凡忽然加重了語氣，「還說諸位覺得，大家敬愛梁老爺子的心意，都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難道梁老爺子在大家心中，就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嗎？」
「梁老爺子高風亮節，怎會視財如命！這些就是大家的一點薄禮罷了，你別給大家上綱上線！」
羅北立刻指責李凡。
「薄禮，這話說的真好，你這金佛可真夠薄的。」
李凡呵呵一笑，「那我這腦白金相比，就只能是輕如鴻毛了。但有句老話說的好，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所以，諸位剛才笑的那麼歡，是在嘲笑古人呢，還是嘲笑我們高風亮節的梁老爺子呢？」
李凡幾句話，連推帶打，詭辯如風，立刻把眾人的矛頭給轉向了梁老爺子。
眾人一語不發，被說的不吭聲了。而梁茹在旁邊兩眼放光，尤其看到羅北吃癟，甚至忍不住給李凡偷偷豎大拇指了。
「好好好，說的不錯。」
梁老爺子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小夥子有見識，過來，跟老頭子我聊兩句。」
羅北一陣嫉妒，自己這麼多次討好梁家，梁老爺子都沒甩過他，更別提跟他聊過一句話了。現在，竟然主動叫那窮學生過去聊天！該死！難道被他搶了先機不成？這小子就生了一張嘴，梁老爺子看中他什麼了？
「過去吧，小心說話。」
梁茹拉著李凡，向著梁老爺子那邊走了過去。周圍的目光都落了過來，注視著李凡，彷彿他就是全場的焦點一樣。
李凡卻熟視無睹，彷彿在場的不是什麼名門世家，而都是一堆茄子土豆一樣。
「臭丫頭，你倒是知道來啊，是不是當我已經死了？」
梁老爺子先拉過自己的孫女，讓她坐在身邊。
「哪能呀，這麼多人圍著爺爺轉，我不敢來打擾啊。」
梁茹嘻嘻一笑，在自己爺爺面前，她倒是放的開，好像也卸下了身上都一些戒備。
「都是些蒼蠅，煩。」
「所以啊，我就更不敢來煩您啦。」
「油嘴滑舌！」
老頭子捏了一下自己孫女的鼻子，「還不快跟我介紹下，這臭小子是誰？」
「老爺子您好，我叫李雲，梁茹的同學。」
李凡立刻上前，做了個簡單地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