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很愉快地和劉歆楠達成了共識，這劉歆楠開著車，一路拉著他，回到了市中心。
眼下春雨如蘇，天空已下起了綿綿的梅雨。
這輛賓士350在路上緩緩開著，明明是一個黑道大小姐，卻非常遵守交通規則。路上限速六十，車子就一直報著59在開。
「你不說著急么，怎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李凡看著慢悠悠的車速，忍不住問到。
「我是一個守法公民。」
劉歆楠很認真地說。
「是的，臟活你都交給手下去干。」
「你不抬杠能死呀？」
「我就是說兩句實話而已。」
李凡笑呵呵地看著劉歆楠，「我的劉大小姐，你身邊是不是已經沒有和你說實話的人了？」
「煩你！」
劉歆楠一撇嘴，不想搭理李凡的樣子。
這個傢伙，每次都這麼惹人討厭！和他說話，簡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車子慢慢開到了帝國大廈前面，停了下來。
這帝國大廈是A市最高，也是最大的一棟建築。能來這裡的人，真的是非富即貴，全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李凡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帝國大廈，他想不到，那些退休的黑道頭子們，竟然會把這裡當做根據地。
這幫傢伙，倒是過的瀟洒！
「見到長老會的人之後，一定要小心說話。」
劉歆楠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和他們對著干，知道了么？」
「看我心情吧。」
李凡聳聳肩膀，劉歆楠立刻瞪了他一眼。
「OK，我盡量心平氣和。」
李凡先答應下來，剩下的事情見到面了再說。
「很好。」
劉歆楠微微鬆了口氣，「保持這個心態，謝謝你了。」
「謝我做什麼？」
李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只要你不搗亂，我就謝謝你。」
劉歆楠對著李凡拜了拜。
「怎麼跟拜神仙似的。」
「不，是拜祖宗。」
劉歆楠似乎拿李凡很無奈，但又著實拿李凡沒有辦法，因為李凡在她的心中，是特別的。
「上來吧……記住了，千萬不要亂說話。」
劉歆楠再三提醒李凡，李凡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看，我的耳朵都要長老繭了。」
「德行。」
劉歆楠帶著李凡，一路上了一百二十樓。
帝國大廈一共就一百二十層，頂層和下面不同，裡面是一個很漂亮的房間，裝修的有些古氣，雕樑畫棟的，有種讓李凡來到了古代庭院的感覺。
而在這裡，圍坐著一群老頭，其中最年輕的大概五十左右，老的都滿頭白髮了，李凡感覺他可能連性能力都沒有了。
「坐吧。」
其中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白髮老頭，坐在最中央。他交叉著雙手，手肘壓在桌子上。看到李凡和劉歆楠走進來之後，他好像是看到兩隻蒼蠅走進來一般，眼睛裡有著一點厭惡。
而在他的身後，站著幾個黑西服的保鏢，每一個都是精英。
李凡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了殺氣，這些人的手中應該都背著命案，沒有一個善茬。
而李凡感覺，自己的存在，在那白髮老頭的眼睛裡，就是一個螻蟻一般。
長老會一共有八個人，這八個人都曾經是A市鼎鼎有名的大佬。但那白髮老頭，明顯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坐在那裡，氣場極強。不管是什麼人，坐在他身邊，就顯得非常渺小。
「年紀不大，膽子不小。」
老者依舊雙手交叉，眼睛也不看李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對他說話。
「老先生，是在說我么？」
李凡問了一句。
「我小時候，養了一條狗。」
老者也不回答李凡，而是繼續說，「這條狗看上去很可愛，沒錯。它在路上遇到了我，對我搖著尾巴。所以，我心生憐愛，把它帶回了家裡。但是，它不聽話，非常不聽話。」
老者繼續說，「它喜歡在我的家裡亂拉尿，喜歡撕咬我的東西。我管不了它，這條狗太不聽話。所以，我只能處死它。」
「你是拿狗來比喻我么？」
老者目光終於落在了李凡的身上。「你搞錯了，那條狗可比你可愛的多。」
「劉大小姐，你都聽到了吧。」
李凡笑了起來，「這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
劉歆楠緊張了起來，這李凡可是個順毛驢的脾氣！你順著他怎麼都行，一旦要逆著他來……不敢想像！
王權富貴，這個人是長老會的首席長老！孫家良這種A市傳奇，和這位老先生一比，就根本不值一提了！在A市，只有三大集團，赤龍會，黃衣團和先鋒軍。
但整個華夏，最強大的幫會，是龍堂。
混黑道的人，很多都喜歡紋身。但不是誰都能紋龍的圖案，只有龍堂可以。
這龍堂在華夏稱王稱霸了快一個世紀那麼久，最後在掃黃打黑的年月里，龍堂開始轉型，從黑道轉型成為了集團公司。
但就算如此，龍堂在華夏黑道的影響力，依然是重量級的。
王權富貴就是龍堂的一個幹部，當年帶著一批人，空降A市，並且掃平了A市所有的黑道。
後來，王權富貴退居二線，他三個小弟開始混了出來，慢慢橫空出世，成為了三個在A市頂尖的人物。
所以就算是孫家良來了，也得恭恭敬敬地給王權富貴敬一杯酒，叫一聲大哥。
「老頭，你叫啥？」
李凡話音剛落，這大廳里所有的保鏢全都拔出了手槍，槍口齊刷刷對準了李凡。
一共十個保鏢，十把槍，全都指著李凡，劉歆楠空前的緊張。
「首席……請不要這樣……」
劉歆楠想阻止這一切，王權富貴卻笑了笑。
「怎麼，擔心你的小男友么？」
他慢悠悠地說到，「放心，我只是要讓他明白明白，什麼叫做規矩。」
「我不是擔心他……」
劉歆楠面露難色，「我是擔心你們……」
「呵呵呵！」
老頭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小丫頭，以前挺機靈的，怎麼現在變得蠢起來了。你這樣可不行啊，怎麼替你父親打理赤龍會啊。」
說完，他目光又落到李凡的身上，「小朋友，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