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十一章 荒山野嶺上的男男女女(上)

「如果把這個何浩殺掉,那我這件丟臉的事就永遠沒有人知道了。」張可可心中突然出現了這個念頭,朦朧無助的淚眼中頓時閃過凶光,惡狠狠地瞪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何浩。可憐何浩並不知道自己死期已經臨近,即將熄滅的慘綠鬼火中,何浩平凡的臉上居然還掛著甜蜜的微笑,像是在回味剛才與張可可親密接觸時那欲仙欲死的感覺,這種微笑對現在的何浩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猶豫了良久,從小被父母嬌生慣養的張可可,始終無法想像何浩醒來時自己將要面臨何等的尷尬。在鬼火完全熄滅的那一剎那,張可可看到了自己身邊的一塊磚頭大的石頭。一片漆黑中,張可可慢慢拿起了那塊石頭,因為用力過劇,粗糙的石頭稜角甚至劃破張可可細嫩的手指……

「可可,我愛你。」

何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把張可可嚇了一跳,還以為何浩已經醒了,但何浩說了這句話後,山洞中立即恢複了寧靜,張可可甚至可以聽到他細微的呼吸聲,張可可明白,何浩說的是夢話。張可可不禁想起徐楓那天對自己說的話,「我聽到他在夢中念你的名字,而且不是一次,是六十三次……」

「這混蛋其實也不錯。」漆黑中,張可可在心裡自言自語道:「很聽我的話,忠厚老實,雖然相貌平凡些,但絕對算不上丑,在我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每一次都是他救我,就是平時窩囊的時候,也知道捨命救我,而且他發高燒的時候……,也許,他有永遠變成那樣的一天。」隨著第一絲動搖的產生,張可可突然忘記剛才在何浩身上受到的屈辱,想起何浩的種種好處,手中緊握的石頭也不知不覺落到地上。

「如果他發誓以後永遠這麼對我好,我就和他……,等他永遠出現那一天。」張可可畢竟是自幼深受東方文化熏陶的少女,再刁蠻也不可避免的被文化習俗影響,張可可終於下定心,決定接受何浩進入自己的生活。想通了這一點後,張可可紅暈滿面,慢慢走到何浩身邊,將何浩放到自己的腿上枕好,輕輕撫摩何浩溫暖的臉頰。

「申情,申情,我愛你。」

大概是老天爺不忍心看到張可可這樣如花似玉的少女落入何浩的魔爪,不知幸運已經近在咫尺的何浩要死不死,又說了一句夢話,正在幻想著今後幸福生活的張可可如同被五雷轟頂,撫摩著何浩的小手就此停住……

……

太陽正空,也不知道是再一次錯過了擺脫悲慘命運的機會、還是避免了再陷一步,永遠跌入水深火熱的無底深淵中,總之何浩終於打著呵欠醒過來,近來已經昏迷暈厥習慣了的何浩,雖然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卻並不驚慌,只是先檢查自己是否活著,有沒有缺胳膊少腿,還好,沒缺少什麼零件,不過何浩發現,自己本應該被張可可脫掉的褲子怎麼穿回了身上?以那個小丫頭的脾氣,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沒把自己閹掉已經算是三清保佑,絕對不可能好心替自己穿上褲子。「難道昨天晚上的又是一場夢?」經常做春夢的何浩揉著重病昏沉的頭心想。

「可可,你在那裡?」何浩叫著張可可的名字走出山洞,發現張可可正坐在山洞洞口的旁邊玩小石頭,也不知道張可可玩的是什麼遊戲,在她面前,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兩堆小石頭,一排十粒石頭,排在張可可面前的是九十二粒小石頭,稍遠一些那堆小石頭稍多,有九十三粒。

「你醒了?」張可可臉色平靜,絲毫看不到情緒波動,淡淡問道:「你還在發高燒嗎?昨天晚上你昏迷了一夜,睡得像死豬一樣,現在好些沒有?」

「我昏迷了一夜?」何浩大吃一驚,趕緊問道:「我記得我清醒了一段時間,還和你……,後來我被震昏,才又昏過去的,帝俊鬼到那裡去了?」

「你病昏頭了?」張可可白了何浩一眼,嗔道:「昨天晚上你還算聽話,在家裡用冰水澆身體,結果澆過頭了病得昏迷不醒,帝俊鬼乘機把你抓到這裡,想吃你的肉提高他的力量,幸虧我及時趕到打跑了帝俊鬼,又救了你一條小命。」

「原來是這樣,昨天晚上的事果然是夢。」何浩著實病得不輕,身上軟綿綿的,頭腦也異常昏沉,被張可可三言兩語騙得信以為真。儘管何浩總覺得不大對勁,但何浩實在不敢把夢中張可可用嘴服侍自己的事說出來,否則以這個小魔鬼的脾氣,非把自己大卸八塊不可。

「又夢到什麼女人了?」張可可這句話裡帶著絲絲寒意,站起來狠狠幾腳面前的兩堆小石頭,那神情,就像這兩堆無辜的頑石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張可可的小胸脯劇烈起伏,努力壓制住自己把何浩碎屍萬段的衝動,沖何浩凶道:「記住,你又欠我一條命,這次的驅魔費,你照樣給我打工還債,在沒還清我的錢以前,你休想回老家去種地養豬!」

「走。」張可可在何浩身上重重踢了一腳,以平常對何浩那副兇惡語氣吼道:「不想餓死渴死在這深山老林,馬上給我走!」

靠著天上的太陽認準方向後,在張可可比時而兇狠時而溫柔的拳打腳踢中,垂頭喪氣的何浩開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跋涉,心中只是想,「為什麼是夢呢?為什麼不是真的呢?」灌木叢中的荊棘叢生,穿著名牌牛仔褲的張可可倒不在乎,卻劃破了何浩做工粗糙的廉價長褲,加上病得昏昏沉沉的,一不小心,何浩腿上就被划出一條血口,疼得何浩直哼哼。

「沒用的東西。」張可可踢了何浩一腳,吼道:「過來,我背你走。」頭暈得厲害的何浩認定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重病中產生的幻覺,沒敢回頭答話,只是低著頭加快腳步,免得又挨張可可的拳腳,後面的張可可大怒,又大喝道:「站住。」

「有什麼事?」何浩回頭,點頭哈腰的問道,生怕觸怒這小魔鬼。張可可板著俏麗的小臉一言不發,只是大步走到何浩面前背轉身,一把將何浩拉到自己背,背起何浩就走。張可可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了,何浩倒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道:「可可,使不得,使不得,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反倒背我這個大男人?應該是我背你才對!」

「再廢話我揍你。」張可可冷冷說道,何浩嚇了一跳,趕緊閉嘴,只好由著張可可背著自己在坎坷難行的路上行走。

「這小丫頭就是脾氣壞些,其實人挺好的。」嗅著張可可動人的發香,何浩已經猜出張可可背自己的原因,自從認識張可可以後,何浩身上的病就沒有痊癒過,昨天晚上被冰水澆身病情再次反覆,並且有加重的趨勢,何浩現在走路雙腿都是飄的,估計走不出幾里路就得癱倒。張可可是何浩患病的始作俑者,大概是出於內疚才對何浩這麼好的。

「這混蛋究竟是幾世處男身,髒東西的威力竟然有這麼大。」與何浩的滿懷感激不同,張可可心中卻在讚歎何浩那東西的恐怖威力,一百多斤的何浩背在張可可身上,對現在的張可可來說,比一根羽毛重不了多少,而且一夜未睡的張可可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疲倦,反而神清氣爽,精神勃勃,張可可當然知道自己身體發生變化的原因,不免又是一陣羞澀。同時在心中琢磨,是否想辦法在何浩身上多壓榨一些力量——當然不是用昨天晚上的辦法。

就這樣,身材高大的何浩反被嬌小玲瓏的張可可背著,一言不發的在深山老林中艱難行進,開始何浩還覺得非常難為情,不過隔不了多久,何浩就抵抗不住疾病的侵擾,歪在張可可的肩上昏昏睡去。

正午太陽總是那麼毒辣,曬得岩石白花花的直耀眼,曬得蔥翠的樹葉無力捲縮低垂,蟲鳴鳥叫不絕,將這片難得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點綴得生機勃勃,山風呼嘯,吹得張可可的衣角飄飄,帶來山野間的草木清香,但張可可沒有心情去體會青山綠林的美景,心中愁悶又煩躁。

「他和那個魔女究竟是什麼關係?」每當張可可想起昨夜何浩呼喊的那個名字,總有一種想把何浩摔在地上再踏上千八百腳的衝動,「他們是以前就認識的?還是何浩上次被劉鳳鳴騙去見她後,垂線她的狐媚模樣才犯的花痴?」張可可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但是在見到申情之後,張可可的自信被申情擊得粉碎,張可可差不多可以肯定,如果讓何浩在她自己和申請之間選擇,何浩肯定會選擇申情而不是自己。

「水,水。」何浩在張可可背上喃喃夢囈,張可可知道何浩發高燒需要補充飲水,同時自己也相當口乾舌燥,趕緊加快腳步尋找水源,還好走了十幾分鐘後,張可可就聽到東南方向有嘩嘩的水流聲,順著聲音尋去,轉過一片亂林,一條清亮的小溪立即出現在張可可眼前,張可可大喜,快步跑過去,小心將何浩放在岸邊,自己先撲到水面上一陣痛飲。

「該用什麼東西給這混蛋喂水呢?」張可可擦著嘴角的水滴尋找盛水工具,可是在這附近連一片大一些的樹葉都沒有,一時半會上哪去找合適的工具,張可可又不放心讓昏迷中的何浩單獨呆在這裡自己去遠處。看著何浩幹得開裂的嘴唇,張可可無奈,狠狠道:「便宜你了,將來我要連本帶利的找回來。」

一隻手捏開何浩的嘴唇,紅彤彤的櫻桃小嘴含滿清水,貼上去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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