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八章 何浩與校花同居的日子(中)

白十州家以前開有一家對外貿易公司,在半年多前因為負債過多而破產,好在安孑孑沒有嫌棄白十州,在兩個月前,仍然與白十州訂了婚。在白家的鼎盛時代,白十州的父親曾經醉心於古玩收藏,可惜那些古玩字畫幾乎全部在白家破產時被法院查收拍賣,只剩下少許不值錢的贗品和過於破爛無法辨別價值的殘品,結果被傷心的白父扔到白家老屋的院中任憑風吹雨打。

在長滿青苔儘是霉味的院角折騰良久,白十州終於找到他印象中那支破爛長槍,那是一支長約兩米的生鐵長槍,不僅坑坑窪窪的槍身上生滿了黃色鐵鏽和暗綠的青苔,就連槍頭都已經被折斷一半,至於槍頭上的紅纓,早被霉變成了黑色的布塊,確實破破爛爛,如果不是那近兩米的長度,拿著這破爛長槍走在街上,肯定會被路人當成乞丐用的打狗棍。

「呵呵,太有趣了。」安孑孑看到那支破爛長槍,不由笑得連腰都值不起,拍手笑道:「對,對,只有這樣的破槍,才配得上那個變態色狼。」白十州看到她嬌笑連連的俏模樣,不由心神一盪,乘安孑孑彎腰之際,一把將安孑孑摟到懷中,狠命吻在她殷紅的嘴唇上……

「阿嚏!阿嚏!」一個多小時後,在色安家中的何浩一邊打噴嚏,一邊目瞪口呆看著安孑孑和白十州送來的那支長槍,而色安已經被安孑孑的母親扶到樓上卧室休息去了,並不在客廳。

足足過了十分鐘,何浩才哭喪著臉抬頭,對他的兩名大學同學說道:「安同學,白同學,你們大概拿錯了吧?我用的武術表演槍,不是這種生鐵槍。」

「如果你真會用武術,就表演一套槍法給我看。」安孑孑不屑的對何浩說道,她根本不相信何浩是什麼驅鬼法師,也不相信何浩真能用古代戰陣上的長槍,「如果辦到了,哪怕你用黃金打造的長槍,我也可以給你弄來,否則,你就老實用這把槍吧。」

何浩不說話了,他那會什麼槍法,而安孑孑拉起陰笑不止的白十州,「十州,陪我去看我爸爸的情況,不用理他。」兩人勾著胳膊揚長而去,丟下病得昏昏沉沉的何浩在那裡,對著那支破爛鐵槍發獃。儘管不是第一次被安孑孑如此對待,但何浩還是再一次心如刀絞,慢慢拿起那支破爛鐵槍,何浩輕輕擦拭著鐵槍的鐵鏽和青苔,不知不覺間,兩滴晶瑩的淚水慢慢浸出何浩的眼角。

色安的情況非常嚴重,尤其是精神狀態非常差,不時發出驚叫,安孑孑的母親只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接待何浩的事就輪到了安孑孑和白十州的身上,安孑孑不用說,連一句話都懶得對何浩說,對何浩充滿敵意的白十州當然不會讓何浩有好日子過,從中午到傍晚,何浩就灌了一肚皮的茶水,連一包速食麵都沒有吃上。

轉眼已是晚飯時間,色安和安孑孑母親的晚飯是傭人直接送到卧室的,安孑孑和白十州則在家中餐廳享受精美菜肴,壓根沒有理會已經餓得臉色發白的何浩,何浩心中有氣,儘管已經肚子不時抗議,但何浩只是緊握那支鐵槍到手心出汗,都沒有向安孑孑和白十州開口懇求。

飢餓可以忍耐,疾病卻是何浩消受不起的,何浩的頭越來越昏沉,頭痛欲裂,何浩悄悄摸一下自己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手,顯然何浩又開始發燒了。恰在這時,安孑孑和白十州打著飽嗝從餐廳出來,何浩忍不住開口道:「安同學,我有些感冒了,請問能不能給我幾顆感冒藥。」安孑孑冷漠的掃視的何浩一眼,彷彿沒聽到似的揚長上樓去看望父親,安孑孑都聽不到,白十州當然更不會聽到了。更氣人的是,安孑孑忽然又回頭對僕人叫道:「看好些家,別讓窮鬼無賴偷走了家值錢的東西。」窮鬼和無賴指的是誰,何浩當然心知肚明了。

「阿嚏!」何浩又打了一個噴嚏,頭靠在沙發上,輕聲對自己說道:「何浩,你要堅持,馬上你就有工作了,馬上你就可以吃飽飯了,你也可以挺著胸膛回去見父母了,堅持下去……」

時間過得既緩慢又飛快,對又餓又病的何浩來說,每一分鐘都是度日如年,對於提心弔膽的色安來說,時間就完全是在飛奔,隨著天色全黑,民居中的電燈一盞接一盞的熄滅,「當、當、當」吊鐘敲響了十一點的鐘聲,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古代的子時,很不碰巧,今天正好是陰曆初一——鬼門開的日子。

色安的卧室中,昏睡中的色安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指著窗外瘋狂的大喊,「來了,來了,鬼來了。」守護在色安的妻子和女兒細看窗外,見窗外院中靜悄悄的,除了被微風吹動的樹葉,再看不到半點動靜,色安的妻子又急又怕,拉著色安的手臂焦急道:「老公,你別怕,你別怕,我和孑孑在你旁邊,你不用怕。」

「你們沒看到嗎?」色安大吼道:「外面到處是鬼,他們都對著我笑,想拖我到陰間,大的鬼,小的鬼,男的鬼,女的鬼,到處都是。」

「爸爸,你不用怕,我叫十州來。」安孑孑二話不說,立即掏出手機給白十州打電話,誰知約定隨叫隨叫的白十州電話只是『嘟嘟嘟』的響,根本沒人接,安孑孑正著急間,色安的妻子首先反應過來,對安孑孑叫道:「孑孑,快下樓去叫你的那個同學,就是那個小法師。」

「他有用嗎?」安孑孑暗暗嘟囔,還沒決定是否請那個江湖騙子,一陣冷風吹來,讓安孑孑和她的母親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色安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電燈閃了幾閃突然熄滅,卧室中頓時一片漆黑。「來了!」色安再度慘叫,低頭轉到床下,顫抖著尖叫不止。

「糟糕,恰好在這時候停電。」安孑孑暗罵一聲,摸索著想用手機燈照明,但她的手還沒摸到腰間,一隻冰涼的手先摸到了她高聳的胸脯上,那隻手冰涼得根本不像活人,幾乎沒有溫度,安孑孑嚇得尖叫,「誰?是什麼人?」安孑孑開始還以為是她的母親或者父親無意中碰到,不過她立即發現,她的母親正在床邊攙扶她的父親,她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人。

「嘻嘻嘻嘻。」一個陰冷恐怖的聲音飄進安孑孑的耳中,「好豐滿的胸脯,想不到我死了十年,還能摸到這樣的胸脯。」安孑孑嚇得魂飛魄散,努力看去,見那摸到自己胸脯上的手竟然是飄到半空的,而安孑孑的母親也發出一陣尖叫,「鬼啊!」

「鬼在那裡?」安孑孑還沒問完就厲聲尖叫,在色安的窗外,不知多少各式各樣的鬼怪在半空盤旋,沒有頭的無頭鬼,舌頭伸出三尺的弔死鬼,全身泡得腫脹的溺死鬼,手腳不全的冤死鬼,數都數不清,發出陣陣陰冷的笑聲,而在色安的卧室里,已經竄進來十幾隻青面獠牙的厲鬼,大都纏繞在色安身邊,而兩隻色眯眯的厲鬼正纏著安孑孑的身體,不用說都知道它們在幹什麼。

「何浩,快來救我!」安孑孑用她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尖叫,此刻安孑孑能依靠的人,也只有那曾經被她蔑視侮辱的何浩了。

其實色安的第一聲慘叫何浩就已經聽到了,但何浩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救人,而是抓著那支破生鐵槍撒腿就跑,跌跌撞撞跑出了色安家大院,安孑孑的求救聲,何浩自然是聽不到了,否則聽到美女求救,何浩指不定荷爾蒙分泌旺盛捨命衝上二樓,就像那天晚上遇到張可可一樣。

按照和肥魚的約定,何浩逃出安家大院後直接沖向安家背後的小山,又餓又病的何浩在黑燈瞎火中不知摔了幾次,總算逃上那風景樹密集的小山,很快找到肥魚說的那座林中小屋,小屋中隱隱有燈火傳出,何浩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敲門叫道:「於經理,我是何浩,我來了。」

木門吱呀而開,首先映入何浩眼帘的是肥魚那張肥胖的笑臉,肥魚得意地笑道:「小兄弟,做得不錯,色安那老色鬼果然沒去請其他驅鬼法師,你等著拿錢吧。」在肥魚背後,是一張放著香爐紅燭的法台,一名乾瘦的和尚手捏法印,拿著佛珠面對法台上一個木偶念念有詞,肥魚看出何浩的疑惑,得意道:「不要怕,我不是請人給色安驅鬼,是讓大師給色安的木偶作法,讓纏他的鬼更多些。」

何浩注意的並不是那作法的和尚,他早知道貪圖色安家產的肥魚不會好心幫色安,何浩注意的是小木屋中的第三個人,那人竟然是——白十州。白十州也看到了氣得全身發抖的何浩,白十州冷冷說道:「今天晚上的事,如果我在外面聽到半點風聲,小心你的小命。」

「小兄弟,別在意,今天我沒提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說話時露出破綻。」肥魚拍著怒目圓睜的何浩說道:「白十州和我們的目的相同,都是想要老色鬼色安死於非命,他就可以用女婿的名譽名正言順的繼承色安的家產,就連做這個木偶用的色安頭髮,也是十州從色安那裡弄來的,你放心,十州也是大方人,他肯定會另外給你好處的。」

「事成之後,我另外給你十萬。」白十州幾乎是從鼻子哼出這句話,就扭頭不再看何浩,而何浩心中百感交聚,不知該高興還是傷心。

「般若波羅蜜多。」又過了片刻,乾瘦和尚念完最後一句經文,法台上的色安木偶自動起立,乾瘦和尚擦著頭上汗水說道:「成了,只要把這木偶放進九幽箱里,方圓七七四十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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