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誅佛(上) 第0369章 凈月和尚

袁飛說完不動和尚卻笑了:「若是任誰得了佛家的某位僧侶的衣缽都來普渡佛寺想要入寺為僧的話我們這佛寺雖大但也容納不下這麼多的和尚。」

不動說的不錯,在大傲要想入寺為僧的人何其之多,佛家雖然講究開啟方便之門,但卻並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本身就有六大類,一十九種人不收,即便如此,還要再審核心性等方面才能決定是否能夠入寺為僧發放度牒。

有了度牒才算是一位真正的比丘和尚,沒有度牒的只能算是居士,也就是說佛家度牒和五道尊門之中的代表弟子是否嫡傳的玉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袁飛此時的情況連在家修行的帶發居士都大有不如,即便袁飛所言均是真的,在不動眼中看來袁飛也不過是一個和佛家略有一點淵源的人物而已,這種人物每年來到普渡佛寺的不知凡幾,在他眼中實在不算新鮮事兒,更加不會重視。

袁飛道:「小僧也並非是想要借不戒師父的蔭庇入寺,小僧對於佛法也精研了數年,所以對於佛法還是有些心得的,願意接受各方面的審核。」

不動哦了一聲隨後搖頭道:「我看你道法修為也已經很是精妙了,若是在半年之前的話是可以參考入寺的,但最近我佛家和道家之間有些芥蒂,是以只要是身懷道法的一律不許入寺不再發與度牒,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袁飛一愣,隨後便知道佛家大概是害怕五道尊門的人入寺搗亂,畢竟佛家剛剛折損了數百佛徒其中還包括三名開了九識的高僧,實力大損之下才會如此小心謹慎。

袁飛心中暗暗叫壞,他若是不能潛入佛家的話恐怕便沒有法子去救洪嫣兒了,畢竟如果硬闖硬斗的話就憑他袁飛的修為再來十個不,就是再來一百個一千個也難有大用,除了送死還是送死而已!

袁飛眼見這不動和尚面色堅決竟是毫無商量餘地,顯然佛家這條禁令執行起來十分嚴格,不由得心中一餒,隨後抱著萬一的念頭試探著道:「不動大師,我有凈慧師兄的推薦信,不知能否有用?」說著將凈慧寫了四個字的那張紙拿了出來,呈給不動。

袁飛也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哪知不動和尚聽到袁飛有凈慧和尚的推薦信後臉上的表情大大出乎袁飛的意料,按理說凈慧和尚比之不動輩分要低上一層,算得上是不動的師侄,乃是晚輩,但這不動聽得袁飛之言面上似乎微微一愣,隨後露出鄭重的神情,接了那張紙看了一眼,上面自然還是那四個字——愛收不收!

不動和尚略微沉吟一會後,將那信放在大几上,看向袁飛道:「既然有凈慧的引薦那你可以入寺掛單,不過,想要真正成為比丘還要通過些考驗才成,若是尋常人也用不得這許多繁瑣,只要有至誠向佛之心便可,但你身懷道術修為也不算低,是以要考驗一番才成。」

袁飛哪想到凈慧那顛僧隨手寫就的四個字竟然這麼有用,竟然將普渡佛寺定下的禁令都能破解,心中暗暗奇怪,看不動的樣子似乎凈慧的言語很有分量的模樣,任憑他才智過人,也揣測不出那顛僧究竟是什麼路數。

拋開這些不談,聽得不動之言,袁飛心中著實一喜,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什麼考驗不考驗的都是後話,對袁飛來說當前最重要的便是先鑽進這佛門再說。

不動此時取了一冊折本,筆尖沾飽了墨汁寫了些什麼,隨後以手一撫便將墨汁烘乾遞給袁飛道:「你去水雲堂找不爭寮元,他會給你安排具體的事務和住宿之處的。」

袁飛道了聲謝便拿了折本出了這殿堂。

袁飛其實心中著實有些不耐,這佛家等級制度繁多,果然沒有道家那般自在,想當初他入五道尊門之時也不過是去那神門之中走上一圈,隨後便得了神門許可入了五道尊門,還成了內門嫡傳弟子,哪像佛家這般一層一層一階一階的攀爬,即苦身體又累心智。袁飛心中暗暗不屑這佛家規矩森嚴,等級繁多,暗道:「怪不得都說佛家修行艱難,這般整天忙碌於各種瑣事之中修為能夠有所提升才怪!」

袁飛在這普渡寺內也無甚熟人,那守門的小沙彌勉強算是一個,但也有職司在身,袁飛不便去煩擾他,是以便一路問詢七拐八繞的找到了水雲堂,這水雲堂是專門負責接待各方的雲遊僧侶掛單的所在,不爭自然便是水雲堂的掌事者,不爭的這個職位一般被稱作寮元。

袁飛好不容易才在無數殿堂之中找到這水雲堂,偏生這不爭不在,一個副寮接待的袁飛,這副寮看過了不動的折本之後便安排了袁飛住宿,這副寮元似乎很忙,連話都未和袁飛多說兩句便匆匆走了,乃至於袁飛連他的法號都不知道,袁飛心中微微一動,看那副寮元的臉色似乎佛家出了什麼大事,再想到寮元不爭也不在水雲堂,袁飛越發覺得可能是佛家啊發生了什麼事情。袁飛被一個小和尚引著去了住處,算是暫時在這佛寺之中安頓下來。

袁飛的住處乃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小禪房,寬一丈二,長一丈二,禪房之內放下一張床和些許生活用具後便相當的局促了。

這裡乃是一排排的禪房彙集而成,內中出入的都是各地前來雲遊掛單的僧人,袁飛粗略計算一下這一片區域竟有不下千個這樣的禪房,層次比鄰竟也有一絲壯觀的味道,並且這近千禪房之中多半都住著僧人。

眼見此景袁飛不由得唏噓不已,這佛家比起五道尊門來氣度確實不同,五道尊門在凡間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除了那太蒼城中的修士親眷以外基本上是不和凡人有所往來的,這和道門修道用不上凡人有關。

但這佛家卻不同,佛家最需要的便是信眾的信仰之力,所以佛家將根子深深的扎進了凡俗之中,佛家便是一顆參天大樹,樹榦之下每一條根須之上都有數個善信在苦苦掙扎,供應者大量的養分,光是這遊方的僧侶便有數百之眾,那佛寺之中的僧人豈不是要上萬了?

袁飛猜的雖然不中卻也不遠,這普渡寺內僧人有九千餘人,雖然不夠萬數但也相差不多。

不說外域就是大傲國內便有十數萬佛徒,這還是指那些有了度牒登記在冊的比丘,其他的帶髮修行的俗家居士數量之眾恐怕佛家自己也沒有計算過。

袁飛方一入住這禪房之中,便有旁邊的僧侶前來問候,這些和尚大部分都沒什麼修為,基本上都是一識未開的普通僧眾,袁飛為了多了解佛家之事自然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只要有邀請便會去參與佛法辯論,或者閒遊,在辯論和閑聊之中確實使得袁飛對於佛家的見識又增長了幾分,可惜袁飛最關注的媧女之事卻不是這些和尚能夠知道的,所以依舊沒有頭緒。

如此這般,一來二去袁飛在這裡倒也交了幾個朋友。

袁飛住進這禪房之後一晃便是十日時光,這十日以來沒有任何人來對袁飛有過問詢,不動所言的考驗自然也久久未能出現,好在袁飛並非常人,心中雖有點焦躁但也能夠按壓得住。

袁飛這十日來感到普渡佛寺似乎正在發生著什麼事情,只不過那些凡俗和尚並不知曉,表面上看起來一切依舊如常,但內里卻漩渦暗涌,袁飛畢竟不是普渡佛寺的正式僧人,有些事情不能表現得太過關心,只能暗自留心。

這一日袁飛正在禪房之中打坐,身前放著一卷《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卻並沒有去看,這段時間袁飛逐漸接觸到了一些佛法的精華,越發感到佛家確實不是浪得虛名,一些觀點看法果然發人深省,尤其是佛家所講的禪,內中果然隱藏著極深的玄機,袁飛到現在也只覺得自己摸到了禪字的一個邊緣而已。

禪教人放棄自己慣常的知識和經驗來解決問題看待問題。認為真正最為容易且最為有效的方法是直接用源於自我內心的感悟來解決問題,尋回並證入自性。佛家禪道認為這種方法不受任何知識、任何邏輯、任何常理所束縛,是真正源自於自我的,所以也是最適合解決自我的問題的。也就是說禪在佛家來說就是一種最為簡單也是最為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種源自自我的不受外在影響的本心真如不光是修習佛法的法門,對於修士修道也是進難得的不二法門,袁飛精研數日便覺對自己啟發極大,收穫不淺。

就在袁飛依舊沉浸在禪道之中時,屋外傳來一聲粗豪的問詢。

「凈禪師弟可在屋中?」

袁飛雙目微睜道:「是凈月師兄吧,快快請進。」

外面那粗豪的聲音爽朗一笑道:「不進去了,你出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耍樂。」

袁飛略微皺眉,此時已近黃昏,這凈月帶他去什麼地方?

袁飛推門出了禪室,就見外面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大和尚,這和尚身高和袁飛相仿,但一身肌肉好似鐵疙瘩一般將僧衣高高撐起,濃眉大眼,豹口銅須相當威武。脖頸上帶著一大串拳頭大小的佛珠,看起來更顯這凈月和尚威猛無雙。

這凈月和尚算是袁飛在這佛寺之中的一個好友,袁飛第一日到這佛寺禪房之中便是此人第一個敲門拜會,當時這凈月和尚極是熱情,言語別出機杼生動妙化,一刻鐘不到便博得了袁飛的好感。

要知道袁飛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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