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火攻

在薩滿巫的巫術之下,原本已經士氣傾頹,負傷累累的胡人鐵騎,赫然再次發起了衝鋒!

血與火!生與死!乃至不同種族間的存亡之戰,在大青庄的土圍上再次展開!

與之前不同的是,薩滿巫的出現,令胡人一方的士氣、戰力提升到巔峰,而大青庄一方則是跌落到低谷。

殘陽如血當中,胡人幾次衝鋒,險些擊破防線,全靠王印、吳明等一幫武者拚死才抵擋下來。

結果到了星光燦爛,胡人退去的時候,吳明與王印面上都是難掩疲憊之色,身上盔甲傷痕纍纍。

「呼……」

王印在兩個鄉勇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將布滿血肉,幾乎與身體粘連一起的鐵甲脫下,苦笑著對吳明道:「無名公子,我今日真氣損耗甚巨,恐怕需要調養一夜,才能繼續上戰場,此處就拜託你了……」

「放心,本人也不想胡人入侵,死無葬身之地的!」

今日王印奮勇作戰在第一線,沖得比吳明還猛,甚至接下了最多的敵人,乃是人所共見的,吳明當即笑著道。

「甚好……等到胡人退去,本人要好好交一交你這個朋友才是!」

王印對吳明的態度倒是十分友善,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黃鶯的影響。

而看到王印離開,秦虎卻是上前:「今日你也出力不小,趁早去休息吧!莫要讓佳人久候了……」

說著,臉上又帶著幾分男人都懂的笑容,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實際上,吳明貌似神勇,但與王印目的不同,還是暗暗保留了三分氣力。

此時見到秦虎要來主動攬下守夜之職,心裡一動,面上卻是露出感激之色:「多謝!」

也不多話,直接下了土圍。

只是……秦虎卻沒有發現,吳明下了圍牆之後,臉上一閃而逝的陰冷。

……

「我們的任務只是生存……因此,可以選擇大青庄一邊,自然也可以選擇胡人一邊!」

黑暗的閣樓之上,吳明與黃鶯並肩,看著似一片平靜的莊子,忽然道。

「你……難道是說,秦虎他想……」黃鶯捂著紅唇,雖然隱隱有著猜測,但真正聽到,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他就不怕……」

「每個人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或許,他以為自己有功,就可以被胡人高看一眼了呢!」

吳明的嘴角帶起一絲譏諷的笑容:「胡人強而大青庄弱,若非機緣巧合,今日就有可能破庄,絕無可能撐到七天,敵人又有薩滿巫之助……此人性格崇拜力量,服從強者,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會怎麼選擇?」

「你知道他要獻庄?為什麼不拿下……?」

黃鶯說到一半,卻是住口不言,臉上露出苦笑。

畢竟,她們與秦虎一樣,可都是外人啊!就算揭破了秦虎的陰謀,恐怕也會更受猜忌。

更何況,甚至就是除掉了內患,對於大青庄能否守到第七日,兩人也是毫無信心。

「因此……必須行險了!」

吳明忽然側耳傾聽,就發現土圍處隱隱有著騷亂,外面馬蹄的規律震動傳來,不由對黃鶯道:「開始了,我們依計行事!」

「妾身知曉了!」

黃鶯面色複雜地看了吳明一眼,沒入黑暗當中。

……

「秦大人,你……你做什麼?」

看著秦虎忽然發難,將旁邊兩人砍瓜切菜般剁死,周圍的鄉勇一副嚇傻了的表情。

「做什麼?嘿嘿……自然是投降啊!」

秦虎舔了舔刀鋒上的鮮血,表情瘋狂而兇殘。

忽然狂撲而上,刀光閃現,他乃肉身境三重的高手,對付一般鄉勇,當真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剎那間將守門的殺盡。

「殺人啦!」

「外人殺人啦!」

……

尖叫聲,還有鑼鼓聲響起,秦虎臉上卻是冷笑:「嘿嘿……吳明、黃鶯,你們這對狗男女自求多福吧!」

卻是扳動機括,緩緩打開大門。

外面,早已準備好的胡人當即發起衝鋒,數騎彷彿風一樣殺入進來。

胡人本來就是馬背種族,一人一馬,才能發揮最大戰力,這幾日在外面,只能捨棄最長處,以短攻長,早已憋了一肚子邪火,此時馳馬飛入,當真犀利無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諸位大人,我乃……」

秦虎看著此幕,臉色卻迅速轉化,帶著笑容,迎了上去。

但剎那間,他的臉就變化了。

胡人看到他,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快馬加鞭,臉帶獰笑,沖了上來。

「啊……」

一抹刀光浮現,對方人馬合一,借著馬力衝鋒,一刀砍下的力量,簡直堪比真氣境高手。

秦虎勉強舉起鋼刀一擋。

當!

巨響當中,他手臂巨震,虎口裂開,長刀飛出,胸前浮現出一道巨大的創傷,倒在地上,嘴角血沫奔涌,眼睛裡面還有著掙扎之色,顯然是迴光返照。

踏踏!

旋即,大量的馬蹄踏過,將他碾成了肉醬。

「殺!」

「殺光漢狗!」

胡騎興奮嘶吼,一下散開,如同虎入羊群,接連屠戮。

整個大青庄頓時化為人間煉獄。

而原先收容老弱婦孺的祠堂附近,人群從睡夢中驚醒,轟然大亂,王印也是狼狽不堪地跑出:「怎麼回事?為何胡人這就進來了?」

這時大亂之下,又有那個來回答他,只能取出蛇矛,猛地一拋,將一名胡人騎兵貫穿。

「王兄!」

吳明穿著皮甲,卻是忽然趕到:「胡人夜襲,破門而入,我之過也!此時唯有去殺了胡首,方有一線生機!」

「我也去!」

王印當仁不讓。

通過黃鶯的打探,吳明早知道此人面冷心熱,有著一股憨直之勁,此時整個莊子的性命未來全在他手,更是義不容辭。

「印兒!」

王印當即拔出蛇矛,也不管背後狼狽奔出的王喬一眼,跟著吳明而去。

……

「嗯!很好……有著外面的千人,再加上這滿庄的生靈,我的法鼓一定可以淬鍊大成!」

此時,戴著鹿角面具的薩滿巫不顧兵凶戰危,騎著駿馬,旁邊一支十人小隊緊張跟著入庄,卻並沒有參與到殺戮的盛宴中去。

此人舉起手中血紅色的法鼓,搖擺拍擊不斷,嘴裡念念有詞。

在火光之下,法鼓上的血色鮮艷欲滴,一枚枚古怪的符號彷彿有著自己的生命,活過來一般扭動,帶著詭異的味道。

「該死,邪巫師做法!」

王印看到這幕,眼睛卻是變紅了:「薩滿巫的法鼓用白骨做架,人皮為面,又用血染色,能收集冤魂之力……」

古代對於死後極為看重,像薩滿巫這種殺了你還要你死後都不得安寧的做法,簡直比扒人祖墳還遭恨。

就是吳明,看得都有些頭皮發麻。

「跟我沖!」

王印招呼一聲,從背上拔出一支短矛,猛地投擲出去,剎那間就將一名胡人騎兵捅成透心涼。

「保護薩滿!」

那對胡人騎兵呼嘯著,死騎就沖了上來。

「殺!」

王印力貫蛇矛,令長柄都彎成詭異的弧度,猛地一甩。

蓬!

一名胡人騎兵連人帶馬跌倒,被後續衝上的鄉勇亂刀分屍。

「放箭!」

兩邊拼殺在一起,廝殺極慘。

見到此幕,薩滿巫面具之下卻是浮現出一縷不屑之色,忽然從懷中摸出一根骨哨,鼓起腮幫子一吹。

咻咻!

刺耳的哨聲彷彿無形之箭,一名鄉勇捂著脖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張臉孔盡成漆黑之色。

薩滿巫不斷吹哨,每一次都有一人倒下,凶威滔天,而周圍的胡人更是漸漸匯聚而來,令王印等人陷入絕對的下風。

「不要站在薩滿巫面前,他的哨子里有毒!」

吳明卻是一開始就默默縮頭,沒有被當成第一目標,觀察片刻,立即大喊。

「不錯,不要被哨口對著!」

王印來去如風,又殺了兩名胡人騎兵,也是大叫。

鄉勇們紛紛散開,取出弓箭禦敵,但薩滿巫仍是不慌不忙,以哨聲殺人。

熊熊!

忽然間,周圍光線越來越亮,恐怖的紅黃色火舌不斷蔓延。

「走水啦!」

「走水啦!」

……

耀眼的火光幾乎照耀天幕,令整個大青庄都在火海中簌簌發抖。

「怎麼回事?」王印大急:「胡人放火?」

但此時,對面的薩滿巫也有些焦急的模樣,大聲呼喝著,似要召集、整頓隊伍。

畢竟,不斷蔓延的火勢,令整個胡人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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