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師說

「小凡,這兩天怎麼沒看到你在校園報寫稿。」

剛進教室,這時,張慧萍便拿著課本來到了黃一凡桌位。

「喂喂,慧萍同學,你可是學校的女神,我和你坐一起,會遭人恨的。」

看到張慧萍過來,黃一凡便說道。

「哪有。」

「怎麼沒有,你看,前面就有幾個,我壓力很大的說。」

「少來,什麼壓力大,前幾天這麼多人圍觀你,你怎麼不壓力大。」

「說的也是,前幾天被別人當國寶一樣的看了幾天,還沒跟別人收門票呢。對了……剛你說什麼。」

「問你怎麼最近沒寫稿。」

「最近沒時間,怎麼,寫稿幹嘛,又沒幾塊錢稿費。」

「財迷。跟你說,最近幾天有一些學者精英人士攻擊了不少大學裡面的講師,教授,經媒體一炒作,形成了一股恥於為師的風氣。我倒是將你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拿出來解釋了一下。不想,這句話反倒被媒體誤解,說是人人都可以當別人的老師,要現在的老師有何用。」

「呵呵,張大博士,你倒是做起學問來了。不過,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倒不是被媒體誤解,而是有人故意曲解這句話。」

黃一凡笑了笑,說道。

「也不是做學問了,就是感覺這樣的風氣很不好,長持以往下去,誰還尊重老師。若不尊重老師,以後大家還怎麼學習。曲解?哦,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還以為,這句話真被別人誤解呢。」

「好了,好了,晚一些跟你討論這個問題,要上課了。」

香江大學的學術風氣很不錯,黃一凡比較喜歡。

就如現在媒體上出現的反師風潮,一干香江大學中文系的學子便開始不斷討論。

這種討論,自然會上升到學術。

雖然不一定這一些學子能討論出什麼樣的大學術,但久而久之,必能成材。

……

「三人行,必有我師,許穎,你那新收的弟子很不錯呀,居然能說出這般哲理。」

離上課還有十分鐘,梁生在辦公室與許穎聊了一下。

「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是好的,可惜,那傻丫頭太急於拋出自己的論點了。可是,她不知道。一篇議論文雖然論點是最為核心的,但是,沒有充實的論據與論證支撐,論點將是無根之萍,很容易遭受他人的曲解。這不,她的文章一出,立即被人曲解。反而,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師,反倒是變成了他們『恥於為師』的論據。」

「確實是。」

梁生點了點頭,「那些搞媒體的雖然在某些方面確實讓人討厭,但水平還是有的。說起來,這一些人,不少還是出至我們香江大學呢。」

「說起來真是諷刺。」

許穎一嘆。

這一些名校培養出來的高材生,竟然在出了社會之後說出「恥於為師」的觀念。

「很正常,現在香江太多自稱教授的人物了,甚至,有一些還是真實的教授。可惜,他們的水平也就那樣。媒體上時時暴光這一些偽專家,例子一多,人們自然對師存在懷疑。」

「許穎,要不你出手看看?」

「我已經很久不寫文章了。」

許穎搖搖頭。

「真是遺憾。」

梁生嘆了口氣,「當年香江國寶級大師竟然再也不寫文章了。」

「嘆什麼氣,你不是也封筆多年了?」

許穎倒沒覺得什麼同,「再說,哪怕我不寫文章了,我始終相信,還會有更為優秀的人才出一現,不是么?」

「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上課去了。」

拿著課本,許穎離開了講師辦公室。

……

「各位同學,我一直強調,我們學習中文,是為了提升我們品德,提升我們思想境界,繼承古之聖賢思想,傳播為人處世道理。而不是用語言,文字,拿中文作為攻擊的手段。同樣,我們香江大學的辯論也不是為辯論而辯論,而是為了在辯論當中提高我們的學術水平。這些天,當下突然出現了一股『恥於為師』的風氣,認為老師無用,恥於為師。各位同學,大家對於恥於為師這個觀念怎麼看?」

雖然與梁生說話表現出來的不在乎,但在學生面前,許穎卻是一上課就拿恥於為師進行討論。

「許先生,您不必為媒體上的炒作而生氣,事實上,他們就是為了博取眼球。」

一位學子站起來說道。

「答非所問,我問的是大家對於恥於為師的看法,不是老師生不生氣的問題。」

許穎一直都很嚴肅,眾學子也習慣了,搖搖頭坐下。

「張慧萍,上次你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之後,現在有其他想法了嗎?」

那位學子坐下之後,許穎問起了張慧萍。

「許先生,我覺得,在三人行必有我師之後,應該加上曾子聖人的一句,人非生而知之者。」

「嗯,不錯。」

這一下,許穎倒是點了點頭,「人非生而知之者,所以,才應該要有老師。加上這個論據,那麼,你之前寫的文章也就更有說服力了。不過,力度還不夠。」

簡短評價了張慧萍的回答,許穎突然將目光放在了黃一凡處。

目光在黃一凡身邊停了幾秒,然後說道,「一凡先生。」

一凡先生。

一句一凡先生,整個教室所有學子全部震驚。

先生。

這裡是校園,可不是外頭隨便喊一句的先生。

在香江大學能尊稱為先生的,最起碼也得是教授級的人物。

而且,哪怕就是教授,也很少人能稱之為先生。

也只有像許穎這樣的文壇大師,眾多學子才親切的喊她一聲先生,雖然許穎是一位女性。

不過,對於這樣的大師,哪怕就是女性,人們同樣的無比尊重。

「不會吧,許穎先生稱黃一凡為先生?」

「有什麼奇怪,沒看前幾天的報紙嗎,黃一凡連至誠都給解釋了出來,怎麼就不能當先生。」

「我才不承認黃一凡解釋的至誠就是真正的至誠,最多解釋的還算可以吧。不過,許穎先生叫黃一凡為先生,實在是有一些不可思議。」

「確實是,除了上次發現黃一凡有一些厲害之外,這些天我也沒發現黃一凡有什麼過人之處。而且,之前他的解釋太過於玄幻,好像拿玄幻小說來解釋儒家經典,我怎麼感覺有一些惡搞。」

「可能,許穎先生也是一句尊稱罷了,大家淡定,淡定。」

邊上其他一些同學,已是小聲滴沽起來。

「許穎先生,我可不敢當您的先生。」

雖然沒怎麼聽到教室里大家說的是什麼,但看這小聲滴沽的樣子,估計也是被許穎先生一句黃一凡先生這樣的尊稱給嚇到了。

「有什麼不敢的,所謂達者為先,你對於『至誠』的解釋,我就認為我不如你。所以,稱您為先生,也沒有什麼不可。」

「好吧。」

黃一凡有些尷尬,但也沒在這個稱呼上糾纏。倒很是落落大方地說道,「既然許穎先生說達者為先,那麼,我就說說我對恥於為師的看法。」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師說。

絕對是抨擊「恥於為師」最為有力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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