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胭脂之舞

辰羽和林揚兩人帶著翡翠三女姍姍來遲,看到皇甫羽然竟然站在門外不進去,還以為是被拒絕了。剛要調笑幾句皇甫羽然,聽到淡淡的曲子就明白了一切。

皇甫羽然沒有動作,其他人也就只有靜靜地陪伴在左右,等待曲子的終了。

隨著曲子的轉折,一個清幽的聲音輕輕的唱著那屬於自己的歌:

相思聲色在閣樓的模樣

欲見花容而徹夜惹惆悵

聽風吹雨婉而美若詩句

寫敘用折頁芬芳贈你

春色已去冷秋月悟單影

落葉散盡念你靈秀清逸

別時相望隔山傷心幾許

等你相逢在冬化煙雨

……

風借殘月隔山凝望你

寄思幾縷隨心隨雨落滿地

吾雖被風塵所衣風塵褪去還樓里

樓里多風情卻至等你

風借殘月隔山凝望你

寄思幾縷隨心隨雨落滿地

血濺桃花灼成扇扇去人空幾時還

煙雨間莫太晚

煙雨間莫太晚……

……

一曲終了,一聲幽怨的嘆息聲在琴聲之後傳了出來。讓人心碎的嘆息,讓人感嘆的情愫。

皇甫羽然睜開眼睛,開口贊道:「好琴!好曲!好人!」一連三個好字說出來,足以證明皇甫羽然對這胭脂的贊成了。

「公子是第一個聽完此曲之人,不知公子有何感觸?」輕柔動聽的聲音淡淡傳出,光聽聲音就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皇甫羽然不為所動,閉著眼睛回味了一下方才的曲子,輕輕說道:「琴聲中透露著幽怨,歌聲里瀰漫著牽思。姑娘這是在牽掛著某個人兒吧?」

胭脂的聲音很粘,讓人有種聽不膩感覺:「看來公子也是個懂音律的人呢,不過……胭脂的曲子中尚有一種情感公子恐怕沒有聽出來吧?」

「哦!你可是說得那份悲憤?對命運不公的感慨,對理想不能實現的哀怨?那些東西融入這無限牽思的曲子中不是傷了這曲子的美感嗎?」皇甫羽然淡淡地說了出來。

胭脂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說道:「原來公子才是真正懂得音律的人,可否請公子到屋裡一敘?」這是對皇甫羽然的邀請,也是胭脂來萬花樓兩個多月第一次邀請一個男人進自己的房間。

鄭媽媽愣住了,胭脂從來沒有這麼爽快的要見一個人。誰都會以為皇甫羽然會馬上進到房間中,畢竟胭脂的邀請是求之不得的。

不想皇甫羽然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姑娘的閨房在下進去豈不是失了禮數?況且在下還有兄弟在隔壁,若姑娘能夠行個方便的話,請到在下房中,已經備好了酒席只等姑娘你了。」

胭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那就請公子稍候片刻,胭脂稍事梳洗馬上就來。」

「呵呵,無妨,姑娘此等佳人多等片刻又有何妨!」皇甫羽然呵呵笑著,心裡卻在想天魔音究竟有沒有這等威力,這胭脂究竟是不是天魔門的人。

這鄭媽媽是真的愣在原地了,胭脂如此作為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但是卻被皇甫羽然給拒絕了。不由得轉眼多看了皇甫羽然一眼,真想知道這公子到底哪裡吸引了胭脂。

等待是漫長的卻也是值得的,良久之後小屋的門被打開了。門內站著一個姣花照水的伊人,臻首輕低凝視著腳尖,一雙秋水似的眸子欲語還休。

俏臉微紅羞怯中帶著幽怨,一襲淡黃色的輕衫將玲瓏有致的身體襯托得更顯嬌弱。看到胭脂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皇甫羽然都不能免俗的愣愣地看著胭脂。

胭脂感受到周圍人們炙熱的眼光,俏臉更加紅潤了,低著頭低聲道:「公子,可是胭脂的這身裝扮嚇到了公子?」

皇甫羽然恢複過來尷尬的笑了笑,轉身不再看著胭脂,輕輕說道:「胭脂姑娘氣質非凡,果然是人中翹楚,能夠得見胭脂姑娘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呢。」

胭脂根本就沒注意到周圍的其他人,微微欠身向前走了幾步走出房門,將房門隨手帶了過來說道:「公子真是謬讚了,胭脂實乃平庸之姿,怎敢當公子如此誇獎。」

皇甫羽然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走過林揚身邊的時候拿肩膀碰碰林揚道:「喂,別發獃了,會房間喝酒了!」

胭脂朝鄭媽媽抿嘴笑了笑,轉身跟在皇甫羽然身後走去。手中抱著的古琴樸實無華,實在想不到那麼唯美的琴聲是這張琴彈奏出來的。

這麼一耽擱,酒菜早就已經冷掉了,鄭媽媽馬上吩咐下人換過,這些東西在萬花樓的眼中不算什麼的,反正在坐的都是有錢的主!

眾人就坐之後,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畢竟幾個人都沒有來過這種場合。倒是幾個女子知道怎麼奉承男人,將氣氛給帶動了起來,才不至於一直沉默下去。

皇甫羽然左邊坐著風姿綽約的翡翠,右邊則是我見猶憐的胭脂。胭脂似乎真的身體不是,櫻唇泛著淡淡的蒼白,是不是輕咳一聲。

一直都是翡翠在為皇甫羽然斟酒,皇甫羽然倒也豪爽,每每都是仰頭飲盡杯中酒漿,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胭脂。

終於,胭脂抵受不住皇甫羽然的眼神,嬌嗔著說道:「公子何故如此盯著胭脂呢?」

皇甫羽然哈哈一笑,這青樓的女子竟然還有這般羞態,真是驚煞人矣。喝了一口酒說道:「如此佳人,怎麼能不多看幾眼,就算是神仙恐怕也要為胭脂姑娘所傾倒吧!」

「公子說笑了!」胭脂低頭看著酒杯,俏臉上的紅暈更增幾分。

皇甫羽然見調笑也差不多了,摸摸下巴對著林揚和辰羽說道:「如此情景,有酒有美人在側,若是再有一首曲子豈不是更好!」

林揚和辰羽馬上隨聲附和:「說得沒錯,是該有點曲子來增添一下氣氛。」

胭脂以為皇甫羽然是想讓自己撫琴助興,站起來將背後的琴拿過來說道:「既然如此,胭脂願為公子撫琴一曲,以助酒興。」

皇甫羽然半眯著眼睛看著胭脂,淡淡地說道:「不知胭脂姑娘的琴可否借在下一試?素問胭脂姑娘舞姿也是天人之姿,不知吾等可有這等福氣得以一觀?」

胭脂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公子也會撫琴……」說完才想到皇甫羽然是那麼的精通音律,又如何不會撫琴。於是雙手將琴遞給皇甫羽然,自己則向後站開點說道:「既然公子有此雅興,胭脂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胭脂資質有限,公子見笑了。」

皇甫羽然微微一笑接過胭脂遞過來的琴,雙手放在琴弦上感受一番,確定這不是修真者使用的能夠融合真元的靈器。睜開眼睛道:「好琴!」

手指輕輕撥動,琴音漸漸瀰漫在房間之內,胭脂也隨著琴曲慢慢舞動了起來。那身上薄薄的輕紗在轉動的身體帶動下飄舞著,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

房間內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欣賞著這完美的配合。有人在聆聽琴曲的雅然,有人在欣賞舞姿的輕盈。

可是撫琴中的皇甫羽然感覺就大不相同了,方才還沒有感覺怎麼樣,如今曲子一旦奏響就有一股滄桑的凄涼從手底下的琴中瀰漫到了自己身體內腦海中。

受那蒼涼氣息的影響,皇甫羽然彈奏出的琴曲也變得幽怨了起來,似乎還有悲愴的意味在琴曲之中。跟隨著琴曲的改變,胭脂的舞姿也變了,不再像方才的隨心而舞,更多的像是被什麼牽著的木偶傀儡。

皇甫羽然眉頭輕輕皺起,這琴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琴,單憑這份氣息就不是一般的琴所能散發出來的。暗暗將真元注入手指融入琴弦之內,在琴曲之中融入真元不是修真者的話馬上就會被壓製得喘不過氣來的。

皇甫羽然的曲子依舊,胭脂的舞動也並未停止,這就證明了皇甫羽然的心中所想,這胭脂絕非普通女子,也不可能是這青樓中人。但是還不能證明胭脂是天魔門的人,僅僅是知道她是修真者罷了。

不知不覺間皇甫羽然的手指撥動琴弦亂了一下,節奏有點紊亂的感覺,定了定心神將琴曲轉為急促的曲調,融入的真元又加了幾分。

本想要適可而止的皇甫羽然,卻在這一刻看到了自己最不想也是最想看到的一幕。舞動中的胭脂或許是無意識的,身體外竟然瀰漫了一層淡粉色的霧氣。

在那霧氣環繞下,胭脂的身影變得似真似幻,幾許朦朧幾許迷茫。在隱隱約約之間,胭脂素手輕抬,身上的薄紗輕衫已經不翼而飛,只著襯褲肚兜的胭脂更具有吸引力。

裸露的肌膚綻放著誘人的光芒,眼眸中也飄出一個個充滿著魅惑的眼神。皇甫羽然心神一震,雙手輕抬離開琴弦,琴聲戛然而止。

琴聲斷了,胭脂的舞動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什麼一般,胭脂嚶嚀一聲馬上將身體周圍淡粉色的霧氣收了起來。

轉頭看看皇甫羽然正閉著眼睛,才幽幽地說道:「公子,為何不將此曲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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