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天機如何? (下)

蚊道人雖說是炸了肉身,但象他這樣的高手,只要元神不滅,隨時都可以聚集天地元氣重朔肉身,只是重新朔以後的肉身,沒有先前這般強悍罷了,不過也是時間問題,化些日子打熬,要恢複,也容易得很。

常言道:洞中方七日,世上幾千年,修道之人入定,參玄悟妙,在洞府之中,一坐就是數十年,上百年,自己看來,不過是睡一覺的工夫,神仙嘛,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蚊道人正值得意,呂洞賓雖說是老君門下,旁人不敢動他,蚊道人卻是不怕,他在女媧宮中聽講多年,結識了不少一同聽講的上古妖族,連女媧宮的童子,女仙,都認了不少乾妹妹,干姐姐之類,這次出來,並非是女媧娘娘的法旨,乃是應一位大人物的邀請,做這殺人奪嬰的勾當。

周青也是心中有些道道,在孩子身上下了符咒,這符咒也確實保護孩子所用,只是還有感應的妙用,蚊道人和呂純陽的打鬥,哪裡蠻得過他?這廝的隱藏功夫也是相當的出色,蚊道人不論是法力,還是道行,都要高出周青一截,但在盤古幡的壓迫之下,硬是沒有發現,最後成功讓他大義凜然的出手降魔。

五色神光,每道都重如山嶽,並不是天生就長在周青身上,是以不能象孔宣那樣揮灑如意,雖然神光之下,無物不落,擔前是要刷得中才是,蚊道人要是注意了,周青可沒有把握就輕易拿住他。

蚊道人正要抓孩子,就出了這等變故,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見憑空五色光華一顯,自己人毫無抵抗,輕飄飄的落入神光中去了。待神光消失,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個奇異的空間內。

四壁日月星辰閃耀,十二元辰,二十四氣,上古妖文符篆。顯現明滅,周天之數,大衍之道,莫不在其中,這空間不大,頭頂之上,掛有一輪轉。彷彿一鈐鐺,流轉不聽,發出叮咚,叮咚之聲。正是東皇鍾內。

這東皇鍾雖然發動起來,威力不下於盤古幡,但和五色神光一樣,要罩住別人,才可發揮出全部的妙用,而盤五幡,卻是直接粉碎無數空間,轉化混沌,在分地水火風,逃也難逃,躲也難躲。

身邊密密麻麻的巨蚊嗡嗡。蚊道人知道自己的處境,顧及不了別的,發現鍾內雖然有恐怖龐大的靈氣,但都蘊涵很深,絲毫不泄漏,自己也沒有辦法吸收到,重朔肉身,用看的,就知道這法寶厲害。蚊道人也不莽撞,只是大聲發問:「何方人物暗算貧道!」

周青哪裡還有時間和他閑扯,理都不理,禁制了一切氣息聲音,讓他在裡面叫嚷。把孩子抱在手上,身上白虹一繞,卷了張宇正地屍體過來。

蚊子也真是厲害,張宇正泥供丸,胸前,手腳,都被刺了幾個大洞,精血早就流失一空,成了一具乾屍體,元神都被吸走,那蚊子吸元神,連那魂魄真靈都不放過,實在是變態到了極點,所以當年,那倒霉的龜靈聖母被吃空,也沒有上得神台。

這個六公主的丈夫,在周青眼裡,是以後手持打神鞭,立封神台的關鍵人物,如姜太公一樣的人物,就這麼消散,一點氣息都沒有了,讓周青不得不懷疑自己入定所見到地東西。

純陽劍,三卷太清仙法,自然也被周青所得,周青拿這道書寶劍也不稀罕,只是心中納悶:難道我先前所見,並不是未來天機?

哇!哇!哇哇!懷抱裡面的孩子又大哭起來,打斷了周青的思路,周青心神一動,明顯看見,這孩子的相貌和張宇正有十分相似,長大以後,活脫脫就是他父親的翻版。

「父子兩個,本都是應天命而生,奈何天命無常,除非站到那顛峰之處,否則終究是難以度測,難怪一家三口,劫難連連,可惜啊可惜,這父子兩人的修道天資,萬中無一,尤其是這孩子,卻又比他父親強上一籌,只要我再辛苦一番,花費一枚人蔘果,一點力氣,在襁褓之中,就可以將其點化成仙道。」周青暗暗想道。

「哎!你生來就不簡單,貧道也是為難,容不得你。」

周青想了一回兒,突然舉起了手掌,之上纏繞的白虹凝成一柄三寸尖刺,朝哇哇大哭地孩子腦門之上的泥宮丸刺下。

突然,這孩子止住了哭聲,兩隻漆黑晶瑩的眼珠和周青對視在一起,周青心神一動,停住了手,這孩了咯咯笑了起來,掙扎著,把那胖乎乎的小手來抓這白虹凝成了尖刺。

周青見狀收了尖刺,不再下手,大聲嘆道:「貧道雖然殺人無數,卻都是該殺之人,這孩了還在襁褓之中,父母卻是雙亡,身世凄慘,我就憑那虛無縹緲的天命天機斷測,就下毒手,那裡是修道之人所為,天命之數壓肩,我自承擔就是了,何苦強加在無辜的嬰兒之上。也罷,也罷,貧道就帶你回山,成全你的功果。」

說罷,周青自往黑風山去了。

就在周青自言自語的表演之後,遠在西牛賀洲,有一神仙福地,山高其秀,凌雲壯麗,挺拔臨雲,真箇好山,仙雲繚繞,仙禽對對而鳴,山卻更幽,流泉石瀑濺玉,奇花異果自生香,仙猿對對捧朱果,丹鳳只只銜靈藥。

山名萬壽山,接大地之根,通四州之龍脈,山中一道觀,玉瓦晶牆,其大如城,一條台階之下,直通冊下,那道觀,彷彿在雲端的海市蜃樓,不分明,正是仙家福地應有地景色。

這道觀正是五庄觀,其中一大仙,乃是號稱鴻蒙初開成大道,萬壽山中祖地仙鎮元子,鴻蒙之時成就大道,這話並不誇張,鎮元子當年在鴻鈞坐下旁聽,也修成神通功果,後來盤古奉命開天。鴻鈞停講,各自修行,這鎮元子也尋了一處靜地修鍊。

五庄觀後院,有一空地,大有萬頃。中間一棵大樹,高有萬丈,樹發多枝,連成一片後院。十分壯觀,彷彿一片森林。

老根宛如盤龍虯結,樹枝根莖緊緊銜住,居然形成了無數奇景,那樹窪之中,還有小湖泊,池塘,乃是雨水落在根莖纏繞成了窪內,積蓄起來。小則幾畝,大則百畝,懸在空中,一滴一滴落將下來,彷彿漏斗。

這水滴如碎玉落盤。清脆動人,也無雜音,彷彿聽春雨,幽靜清閑,積於樹上的水,有如鍾乳,白霧絲絲,清香撲鼻。

這奇樹正是聞名三界,自鴻蒙開闢初始的一點靈根。人蔘果樹,不算那果子,就是樹上積累的雨水形成地靈泉,都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那人蔘果,更是能將凡人一舉成就仙道。

此時這株人蔘果樹之上,有一盤根,彷彿木撲平地,旁邊是樹窪接雨水形成的湖泊靈泉,兩端各坐一人,其中一道人,籠罩在一團金光之中,乍一看,彷彿有些朦朧,但仔細一看,卻更加模糊。

另一道人,倒是長須仙骨,面目分明,盤膝而座,膝上橫一白絲拂塵,這道人就是鎮元子。

「道兄,這人蔘果樹,卻是再無果子,三萬年之後,才始結成,不知到時,你我二人,可再有福消受?」金光中那道人對鎮元子道。

「天機紛亂,就算強如你我,也難以渡測,終究是人力所為,那帝君從人間而來,平時行事有些過頭,想不這次卻是生出慈悲,真是異數?」鎮元子遠在西牛賀洲,居然就運大神通知道了周青的行為。

「既然有一念慈悲,也是有道之士,道兄那十枚人蔘果不虧,也不枉你我二人在參玄悟妙的緊要關頭,分出心神來查探。」

鎮元子道:「正是如此。」說罷,入定神遊,物我兩忘,自去參玄悟妙,那道人也是一樣,各自入定不提。

「那六公主上斬仙台,定有人求情,一時半會,只怕還死不了,你也可憐,父親身死,連母親都受苦,不如迴轉回天宮,讓你們母子相見,也算是了卻那六公主地心愿。」周青突然停了下來,裝模做樣的嘆道。

「嘿嘿,你以為我真的想收你啊,剋死父又克母,帶你回山,我全門上下,豈不要盡數被你剋死,這禍星,殺也殺不得,收也收不得,還不如交給玉帝動手,名正言順,我淌這渾水幹什麼?這蚊子也恐怕有些來歷,我連大巫精氣都煉化不了,也不缺你這元神,一起給玉帝算了。」周青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感嘆。

這孩子見周青突然迴轉,往天上去,好象十分恐懼,手腳亂踢,哇哇大哭,周青口中罵道:「真是不孝子,見你娘最後一面呢,你都不願。」

說罷,自是不理,快速上了天界,直往南天門奔來。

且說六公主被拖將下去,一路痛得死去活來,王,李,楊,高四將也有些不忍,卻又不敢違抗玉帝的指令,拖到半路,六公主昏死幾次,有痛得醒來,她平生嬌貴,哪裡受過這等折磨,神智卻是迷糊,嘴裡只是喃喃念叨,相公和孩子。

「六妹,你好苦!」遠處急急飄來五朵彩雲,落到面前,靈霄殿四將連忙行禮,卻是玉帝其餘的五位公主,七公主早在千年前,因為私通凡人,被打入輪迴,永世為草木動物,不得人身,也就是三界廣為流傳地牛郎與織女,那牛郎和張宇正一樣,有落個凄慘的下場,只是有些巧合,張宇正是呂純陽弟子,老君門下,那牛郎也卻也跟著老君的板角青牛學了道法。

「你們滾開。」三公主見六公主這樣受苦,心中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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