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印尼故事(35)

(印尼生育率近來的確有下降趨勢,源於最近實施的一套避孕獎勵計畫:政府答應提供一部新機車給每一位自願動結紮手術的男人……儘管我可不敢想像這些男人必須在"手術同一天"騎新機車回家。)

"性很有趣。"大姐若有所思地說,一邊看我痛得呲牙咧嘴,不斷喝她的自製煎藥。

"是的,大姐,謝啦,是很愉快。"

"不,性真的很有趣,"她繼續說,"使大家做有趣的事。每個人一開始愛上的時候都像這樣。想要更多快樂,太多歡樂,直到讓自己生了病。甚至大姐,在愛的故事剛開始時也發生過,失去平衡。"

"我真丟臉。"我說。

"不,"她說,隨後她以完美的英語(以及完美的巴厘邏輯)又說,"有時為愛失去平衡才能過平衡的生活。"

我決定打電話給斐利貝。我家有些抗生素,以備旅行期間的不時之需。從前我有過這種感染,清楚其嚴重性,甚至可能通往腎臟。我不想在印尼經歷這些。於是我打電話給他,告知他發生的事情(他深感罪惡),請他把葯帶來給我。並非我不信任大姐的醫療本事,只不過這痛不是鬧著玩的……

她說:"你不需要西藥。"

"但也許比較好,以防萬一……"

"再等兩個小時,"她說,"要是沒好轉,你就服自己的葯。"

我勉強同意。我對這種感染的經驗是可能得花幾天時間才能消失,即使服用強效抗生素。但我不想讓她不舒服。

圖蒂在店裡玩,她不停地拿自己畫的房屋小圖過來逗我開心,以八歲孩子的同情心輕拍我的手。"伊莉莎白媽媽生了病?"至少她不清楚我做了什麼才得病。

"大姐,你房子買了嗎?"我問。

"還沒呢,親愛的。不急。"

"你喜歡的那個地方呢?我以為你想買?"

"那裡沒在賣。太貴了。"

"你心目中有其他地方?"

"現在別擔心這個,小莉。目前,讓我使你快快好起來。"

斐利貝帶來我的葯,一臉自責,對於讓我遭此痛苦(至少這是他的看法)向我和大姐道歉。

"不嚴重,"大姐說,"用不著擔心。我不久就能治好她,很快就能好起來。"

隨後她去了廚房,拿出一隻巨大的玻璃缽,缽里裝滿葉、根、漿果、薑黃、一團看起來像巫婆頭髮的東西,還有我認為是蠑螈的眼睛……全部浮在原本的棕色汁液中。缽內的這玩意兒約有一加侖之多,臭得像屍體。

"親愛的,喝了吧,"大姐說,"全部喝掉。"

我忍著喝下去。不到兩個鐘頭……嗯,我們都清楚結局如何。兩個鐘頭不到,我沒事了,徹底痊癒。必須吃幾天西方抗生素才能治好的感染,全都消失了。我想付錢給她,作為她把我醫好的代價,她卻只笑說:"我的姐妹不需要付錢。"而後她轉身對斐利貝假裝嚴厲地說:"你現在得小心待她。今晚只能睡覺,不準碰她。"

"醫治人們這些因為性而引起的問題,不讓你覺得難堪?"我問大姐。

"小莉,我是治療師。我治療所有的問題,女人的陰道,男人的香蕉。有時候我甚至還為女人製作假陰莖呢,讓她們獨自做愛。"

"人造生殖器?"我吃驚地問。

"小莉,不是人人都有個巴西男友。"她提醒道。然後她看看斐利貝,快活地說,"你如果有需要幫忙讓你的香蕉變硬,我能給你葯。"

我趕忙向大姐保證斐利貝的香蕉一點都不需要幫忙,但向來有生意頭腦的他打斷我,詢問大姐這種讓香蕉變硬的治療能否裝瓶上市。"能讓我們大賺一筆。"他說。但她說不是這樣的。她所有的葯都需要每天新鮮製作才能奏效,而且必須配合她的禱告。無論如何,她說,內服藥不是她讓男人香蕉硬挺的唯一方式,而按摩也能達到效果。而後我們驚異地聽她描述她為男人不舉的香蕉所做的各種按摩,她如何抓著這玩意的底端,甩動一個小時,促進血液流動,同時念特殊禱詞。

我問:"可是大姐--萬一男人每天回店裡來,說:"還沒治好,醫師!需要再做一次香蕉按摩!"那怎麼辦?"這無聊的主意令她發笑,她承認是得當心別把太多時間花在治療男人的香蕉上,因為這在她內心造成某種程度的……強烈感覺……她認為這對醫療能量並無好處,有時確實會讓男人失控。(倘若你多年不舉,突然間這位一頭烏黑秀髮的褐膚女郎讓你的引擎再次運轉,你也會失控。)她說有個男人在某回治療不舉之際躍起身子,開始繞著房間追她,說:"我需要大姐!我需要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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