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四十六章 兵鋒南指

三月二十八日,宋雨航在古菲的陪同下,攜帶禮物首先拜訪了陳納德的夫人陳香梅女士,一件古雲錦不知不覺的拉近了古菲與陳香梅之間的距離,中午時分,得知宋雨航前來拜訪的陳納德急忙趕回位於昆明西郊的別墅莊園。

對於陳納德來說,宋雨航可謂是他的大恩人,因為在宋雨航的全權策劃努力下,他才得以戰勝史迪威,不但保住了他中國戰區空軍指揮官的頭銜和職位,而且還得以晉陞中國戰區參謀長。

按宋雨航的話說,中國人民需要一位對中國人民懷著真摯感情並且可靠的朋友,而這個朋友的定義就是陳納德將軍,對於宋雨航的高度評價和無私的幫助,陳納德一直以來都是感恩戴德,今番宋雨航登門拜訪,更是讓原本準備率先拜訪的陳納德驚喜不已。

在偏廳內,宋雨航欣賞了一圈陳納德收藏的各類奇石,說實話,宋雨航對於收藏石頭這種癖好的感覺就是怪癖!

陳納德將自己收藏的一塊蒙著紅布石頭遞給了宋雨航道:「這是一塊黃河石,上面的圖案你一定喜歡,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哦?」宋雨航微微一笑,接過石頭掀下紅布,宋雨航頓時愣住了,原來扇面大的一塊青黃石上的中央竟然有一片晶瑩的結晶,結晶的形狀和他掛在保密室內的那副地圖幾乎一模一樣。

宋雨航望了望陳納德,陳納德聳了下肩膀道:「你是嚴格意義上的中國民族主義者,賣我石頭的人說這塊黃河石上的結晶十分像中國古代唐朝時期的版圖,於是我請人對照了一下,98%的吻合率,就連台灣的位置都有,宋!你不認為這是一個大自然的奇蹟嗎?中國人最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所以這塊奇石理所當然要送給你,不是嗎!」

宋雨航愛不釋手的撫摸了幾遍後交給了韋阿大道:「收好,以後就擺在我的書桌上!」

閑聊一會後,宋雨航和陳納德開始逐漸轉入正題,宋雨航表情異常嚴肅道:「我軍此番打算利用日軍後方空虛,集中一部精銳部隊長距離奔襲作戰,以調動日軍,打亂日軍的戰略戰役部署,以求在運動中殲敵,我方擬定投入幾乎全部的精銳嫡系部隊,此戰大有不成功則成仁之舉!」

「攻擊的目標那?」陳納德用力的吸了一大口雪茄!

宋雨航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雪茄,然後坦言道:「主力進攻的是桂林,而後分兵轉向南寧、長沙一線,我部第一機械化軍則奔襲廣州,僅此一戰恢複半壁山河!」

陳納德聽了宋雨航的計畫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軍委會方面的戰役協調和地空支援保障計畫還在制訂中,而且這次計畫屬於高度機密,即便是擔任中國戰區總參謀長的陳納德這會也不清楚這次會戰的真實意圖的具體計畫。

但是,宋雨航所說的以一個軍的兵力奇襲廣州,這在他看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陳納德站在偏廳的中國地圖前,用手在昆明到廣州畫了一個直線距離道:「中國所有的軍隊中,你的第一機械化軍是唯一能夠執行這個任務的部隊,但是每周我最少要保障你得到三千噸的補給的同時保障你的制空權,這對我壓力很大。」

宋雨航點了點回應道:「是的!但是不是每周三千噸補給,而是每天至少一千五百噸的油料、彈藥、配件、補給等各種綜合物資,這樣才能保證我的一個重型裝甲師,兩個輕型裝甲師,以及一個自行火炮團和直屬各部隊維持進攻所需要的物資。」

「每天一千五百噸?」陳納德帶上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了宋雨航幾秒,在確定對方不是看玩笑之後,陳納德又回到了地圖前,過了好一會才道:「這實在有些勉強,首先我需要時間對這一區域內的日軍野戰機場進行打擊,以奪取制空權,否則笨重的運輸機就是日本人最好的靶子。」

宋雨航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陳納德將軍,我的命可就交給你了!」

「天啊!難道你們都瘋了嗎?一個上將要帶領部隊深入敵人後方?」陳納德不可置信的攤了下手。

宋雨航將雪茄擰滅,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軍裝嚴肅道:「將存必死之心,士無貪生之意!中國已經沒有退路了,身為軍人我只求馬革裹屍,此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一切就拜託了!」

宋雨航告辭後,陳納德的夫人陳香梅走了進來,對著顯得有些失落的陳納德道:「中國軍人其實非常的傳統和熱血,只是非常可惜的是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盡全力幫助他吧!」

陳納德望著宋雨航離去的身影,重重地點了點頭。

1945年4月4日,宋雨航身著禮服,佩帶將官禮劍,帶著常天方、盧龍、王崇現、譚偉、李海波等中國遠征軍第一機械化軍高級軍官前往昆明戰役烈士陵園進獻花圈。

路上古菲不解的詢問道:「今天為什麼沒有早點?只給餅乾?連熱牛奶和小米粥都沒有?」

宋雨航看了一眼王崇現,坐在前座副駕駛位置上的王崇現微微一笑給古菲解釋道:「我國傳統的清明節大約始於周代,距今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了,清明最開始是一個很重要的節氣,清明一到,氣溫升高,正是春耕春種的大好時節,故有清明前後,種瓜種豆。植樹造林,莫過清明的農諺。後來,由於清明與寒食的日子接近,而寒食是民間禁火掃墓的日子,漸漸的,寒食與清明就合二為一了,而寒食既成為清明的別稱,也變成為清明時節的一個習俗,清明之日不動煙火,只吃涼的食品!以示對先人和故去者的尊重!」

「哦!」古菲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但是宋雨航能夠看出來,古菲似乎對早上沒有熱牛奶和小米粥依然在耿耿於懷,如果不是對那天醉酒一直心懷歉意,宋雨航才不想到哪裡都帶著這麼一個小跟屁蟲那!

當車隊來到了當年據守昆明的最後一道防線所在地後,宋雨航一行人下車頂著綿綿細雨向山坡上的烈士陵園走去,因為前一天知道宋司令長官要來祭掃,所以陵園刻意的又整理了一番。

一道五米高三門五柱的大水泥牌坊,後面二十米高的菱形水泥紀念碑,在加上幾間簡陋的小房形成了這個陵園的全部。

宋雨航站在碧血晴天四個大字之下,深深的鞠了三個躬,以表示對此戰中捐軀的將士的緬懷和崇敬之情,隨後獻上花圈,兩千名跟隨參加掃墓儀式的官兵在常天放的指揮下緩緩地唱起了「滿江紅」!

一語風蕭蕭雨歇歇,讓宋雨航的耳邊彷彿回蕩起了當年的槍炮聲,昆明大捷是他獨自指揮的第一個大型戰役,戰鬥的慘烈外人是很難親身感受的,以那些剛剛穿上軍裝不到幾天,甚至連槍械都不齊的部隊抵禦日軍精銳師團的猛攻,一個團又一個團的部隊不斷地填進入,最後讓宋雨航自己的神經都徹底麻木了。

「英魂永在!」宋雨航突然一聲大吼,頓時全體官兵啪的齊聲立正,除了淅瀝的雨聲,在無其他聲音。

宋雨航莊嚴的舉起右拳大聲鏗鏘道:「我宋雨航在此宣誓!」

下面的高級軍官也紛紛舉起右手跟著宣誓道:我常天放、我王崇現、我譚偉、我李海波在此宣誓!

宋雨航微微停頓了片刻繼續大聲道:「反攻日本之時,必將踏破日本四島,一雪國恥!為諸君英靈告撫!」

隨後宋雨航接過一碗酒緩緩地灑下,自言自語喃喃道:「現在國家還不富裕,日寇尚未驅除,等勝利之後,我要在全國給兄弟們建九座大型的紀念堂,如同當年皇帝分鑄九鼎一樣,讓你們可以眼望中華九州大地,讓你們可以盡享後人煙火崇敬,你們的功績日月可鑒,你的榮譽將與天地永存!」

宋雨航隨後看了看看守陵園的十幾名傷殘老兵的生活條件,雖然生活條件艱苦了些,但是日子還能過得下去,這已經很讓宋雨航欣慰了,看來當年那個胖子市長沒敢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

當宋雨航詢問老兵們有什麼要求的時候,老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好一會一名老兵才黯然道:「比起那些犧牲了的弟兄們,我們算幸運的了,要說要求也不是沒有,我們聽說鬼子家裡有個什麼神社?規模比咱們這個大幾十倍?修了好幾十年,宋長官您也看到了,咱們這連個拉屎的地方都沒有,打下日本給搬回來,重新修完陵園給咱們當茅房!」

哈哈哈!十幾個老兵捅捅鼓鼓的笑得十分開心,開看這件事他們似乎還真研究過其的可行性!

宋雨航微笑著對古菲道:「記下來,通知我軍和盟軍方面,進攻日本本土的時候不要炮擊或轟炸日本的靖國神社,一定要保留下來,我們留著有用!」

「啊!」古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恍然間才發覺自己手上並沒有記錄本,一旁的王崇現急忙遞過了紙筆,古菲十分認真的記下來了,不過在她看來,宋雨航只不過是在哄這幫老兵開心罷了。

宋雨航返回司令部後,立即集中了第一機械化軍全部團以上軍官,按照最高軍事委員會的作戰命令,第一機械化軍要早於左路軍和中路軍,也就是說宋雨航和他的第一機械化軍將在沒有接應部隊,沒有策應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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