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四十五章 決戰黔桂湘

昆明戰略會議的序幕於三月二十五日拉開了,在會議上,蔣介石擬定調集中國遠征軍第一兵團宋雨航下屬兩個機械化軍,第二兵團霍揆彰下屬一個軍,第三兵團宋希濂之全部,另外從第三戰區、第九戰區等分別抽點五個軍,加之白崇禧、李宗仁指揮的二十七個師的桂系部隊,對於日軍深入桂林,北入貴州佔領獨山,直逼貴陽的日軍各部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合圍,意圖於殲滅日軍十到十五個師團亦獨立混成旅團。

蔣介石的大決戰讓宋雨航都冒了一頭冷汗,白崇禧、李宗仁、張發奎以及後來趕到的何應欽等人幾乎直翻白眼,而王耀武、杜聿明、宋希濂、方先覺、李彌等人簡直是目瞪口呆,幾乎所有人都是人為眼前的耽誤之急是穩定戰事,擊潰煙黔貴滇鐵路沿線進犯貴陽的日軍第40師團、第58師團。

倉促發動規模如此之大的會戰?時機、戰機、戰役組織、物資彈藥的儲備、部隊所處位置等等也都在考慮範疇之內,沒有任何人對於蔣介石正將準備發動的這場戰役持看好態度,但是那可是委員長,尤其在桂林失守之後,沒有人想去觸那個霉頭。

蔣介石皺著眉頭悉數桂林失守的林林總總原因,最後全部歸納為桂軍作戰不力,貪生怕死軍紀渙散,不服從國民政府最高軍事委員會調派指揮等等。

白崇禧幾次欲忍不住時,李宗仁都輕輕地拉他一下,顯然現在不是與蔣公硬頂的時候,畢竟此戰白崇禧犯了臨陣易將釜底抽薪的大忌,而且打得也是保存實力的主意,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日軍的來勢洶洶。

蔣介石的獨角戲唱了幾十分鐘後,已經頭頂見漢的他擦了擦汗水,很隨意的一揮手道:「你們都說說看,都說說看?」

在場的眾人哪裡敢言語?說得對是得罪白崇禧、李宗仁,說得錯是得罪委員長,這是可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的活。

就在眾人保持沉默之際,宋雨航忽然站起身來,揚了揚手中的一本日記清了清嗓子道:「這本日記的主人是日軍第34師團第218步兵聯隊的中尉一木幸男,於日前在我特種作戰旅偵察分隊潛入偵察時在交火中被我軍擊斃,下面請允許我給大家念一段這個日本侵略者的最後幾篇日記中的一篇譯文。」

宋雨航抬頭環顧在座的眾人,原本以為宋雨航會落井下石的白崇禧、李宗仁也在目不轉睛地望著宋雨航,在蔣介石微微點頭許可後,宋雨航放聲朗讀道:「自小我在家鄉就聽說中國之桂林景色宜人,為世之罕見,但今日我軍在桂林遭到了自戰爭以來最兇猛的抵抗,城中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地雷,全城都在肉搏,我大隊900餘人在戰役結束後僅剩70餘人,且多為傷兵,在戰後從敵軍死屍上發現桂林之敵軍的武器竟然大多為我國數十年前已淘汰的火槍,守軍竟然以如此簡陋的武器居然令我們遭受到如此巨大的傷亡,雖為敵人,但亦為之忠勇精神而感慨。」

宋雨航翻動日記又繼續道:「今天是陰天,早餐只有昨晚米湯的刷鍋水,傳聞部隊快要斷糧了,但是日間大佐閣下讓我們告訴士兵,現在不過是為了儲備下次進攻所需要的物資,在鍛煉我們打日本帝國軍人克服困難的勇氣,站在江邊,那美麗的灕江水應該是什麼顏色?綠色還是紅色?敵軍和我軍的屍體遍布了五公里的江面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井下大隊已經足足撈了兩天,但是在下游水壩之處,我軍士兵之遺體依然隨處可見,悲呼啊!」

「因為桂軍弟兄們的頑強抵抗,日軍在桂林遭遇了重創,他們的戰線越拉越長了!小鬼子們已經在喝刷鍋水了!我軍反戈一擊更待何時?」宋雨航的振臂一揮讓在場的眾人感覺到了一股砰然而發的激情。

蔣介石十分滿意地望著宋雨航,目光之中儘是讚許的眼神,白崇禧和李宗仁也對宋雨航抱一個歉意的微笑,這個微笑代表了什麼,那就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了。

蔣介石其實唱這齣戲的主要原因就是要取得宋雨航的共識,或者說是宋雨航的認可,因為此戰的能否成功,與宋雨航所指揮的第一機械化軍有著非常大的直接關係,現在宋雨航已經站在他一邊了,那麼一切似乎就水到渠成了,蔣介石彷彿已經看到了中國戰場取得的輝煌勝利為他在國際上取得的非凡影響,續而拉開國內戰場大反攻的序幕。

接著蔣介石宣布了他的戰術意圖,以第74軍,預備第10軍,第100軍三個軍配屬第第30軍,第53軍,第59軍,桂系第4軍、第7軍、第15軍為主力,共計六九個軍配屬軍委會第二重炮旅從正面沿曲靖、安順一線向桂林方向緊逼貴陽意圖威脅重慶之日軍部隊實施進攻,白崇禧任中路軍總司令長官,王耀武、方先覺為副司令長官,李天霞為前敵總指揮。

以第5軍,第8軍,軍委會新編第一軍,配屬第29軍,第46軍,第71軍,桂系第45軍、48軍、84軍所部,共計九個軍配屬軍委會第四重炮旅為左路軍,沿河池、柳州向桂林做攻擊前進,李宗仁任左路軍司令長官,杜聿明、孫立人任副司令長官,李彌任前敵總指揮。

以遠征軍第一機械化軍為右路軍,沿玉溪、百色緊逼南寧渡江經來賓呼應中路軍側翼,宋雨航任右路軍司令長官,常天放任副司令長官,譚偉任前敵總指揮。

蔣介石的部署一出頓時一片嘩然,白崇禧、李宗仁都是什麼角色?即便是擔當副手角色的也都是為當年打總統閣下守過陵的杜聿明等人啊!不過宋雨航的第一機械化軍被孤零零的擺了出來,凡是不傻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個香甜的誘餌,雖然這個誘餌滿是倒刺和毒藥,但是包括岡村寧次在內的日本人一定無法抵擋其的誘惑,因為身為司令長官的宋雨航肯定與部隊一同行動,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日軍,這第一機械化軍即便全身是鐵能打幾個釘子?妒忌很快變成了同情。

但是在白崇禧和李宗仁眼中,這番部署卻有另外一個意思,老蔣的態度非常明顯了,我可是把家底都拿出來拼了,你們桂系守土之戰要是不盡全力,恐怕下面當兵的也饒不了你們這些當官的,白崇禧和李宗仁能夠感到老蔣這招的毒辣,用一個第一機械化軍區換一個桂系,這買賣做得精明啊!殊不知只要宋雨航還在,中國遠征軍不垮,二、三年工夫又是一直嶄新的中國遠征軍了。

散會後蔣介石單獨留下了宋雨航,連白崇禧和李宗仁的拜訪都拒絕了,在風景如畫的昆明遠郊的獅子山別墅內,蔣介石指著窗外外面依稀可見的工事和暗堡感慨道:「42年底的那場大血戰真懸啊!如果昆明丟了,那麼什麼都完了,那個時候我每天都睡不著覺,都在等你的電報,你的催兵增援的電報看得我心碎啊!那會正值長沙大戰,哪裡有什麼兵啊!無奈之下劃縣城師,劃鄉成團,村成連,最後我拿不出一兵一卒了,但是安逸你奇蹟般的頂住了,而且還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

蔣介石的話勾起了宋雨航對於那場大戰的慘痛回憶,無奈道:「部隊差點就拼光了,最後就連野戰醫院的一聲護士,部隊的文化教員、技術教官都拿槍上了前線,我的警衛連都打光了!」

蔣介石輕輕的拍了拍宋雨航的肩膀道:「來來安逸,部隊上都叫你宋大膽,你過來看看,看看你有什麼想法?」

宋雨航一聽宋大膽,有點尷尬的撓了下頭道:「這幫孫子還真留口德了,我記得他們叫我宋二愣子,虎X什麼的!」

「啊!」好久沒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了,蔣介石反而感覺到十分溫馨和貼心,於是擺了擺手半真半假道:「下次誰在說,告訴我,我做個傻子的牌子給他掛上,遊街!」

宋雨航站在地圖前,發現在南寧的位置上有一條細細的線延伸向廣州方向?雖然這條細線已經被人用橡皮仔細擦掉,但是留下的印記還是比較清晰的,宋雨航的心也莫名其妙的咕咚了一下,這個戰略設想不正是自己43年衡陽大戰之後沒能實現的作戰計畫嗎?

宋雨航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第一機械化軍在給養保障充足的條件下,每日可攻擊前進二、三百公里,入戰役發起後,我軍當立即經玉溪、文山、百色直擊南寧,如日軍固守,我軍則繞過南寧,經玉林、雲浮直逼廣州,此刻日軍駐守廣州的也不過一個警備聯隊而已,我軍當趁勢復刻廣州,如此一來日軍所有的戰役部署必被我軍閃電突襲所打亂,日本人的兩條腿是追不上我的履帶的,日軍的調動為我軍創造了運動中分割殲敵的良機,我軍則固守廣州,配合友軍後續部隊將日軍向長沙、南昌方向壓縮。」

蔣介石聽得眼睛直冒光,末了詢問道:「有一點你必須注意,你的後勤如此供給和保障?」

宋雨航微微一笑道:「天上啊!43年大反攻,我軍二十餘萬大軍皆靠空投維持作戰,此陳納德將軍所指揮的一個航空隊變成了兩個航空隊加四個航空運輸隊,保障我區區一個機械化軍的進攻有何困難?」

宋雨航盡量說得輕鬆實際上是給蔣介石打氣,每天平均一千五百噸至兩千噸的各類物資是那麼容易嗎?只怕陳納德看到這份計畫不找自己拚命才怪那!

隨後宋雨航給蔣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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