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三十章 傘降折缽山

宋司令長官到來讓整個準備艙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全部立正待命。

心情激動得一踏糊度的李楓依舊保持著一份沉穩,小跑的宋雨航面前,啪的一個乾淨利落的敬禮後,用洪鐘一般的聲音大聲道:「報告最高司令長官,國民革命軍遠征軍直屬特種作戰旅,傘兵突擊連正在檢查被裝,請長官訓導!」

宋雨航回了一個利落瀟洒的軍禮,十分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環視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那堅定充滿戰鬥慾望的目光讓宋雨航為之振奮,經過兩年來不斷地努力,當初的特種突擊小隊依然成為了擁有7000餘名正式在編官兵,一萬三千名候補隊員的特種作戰旅!

在國內,參加的青年人第一個都會問,是不是中國遠征軍?不是我就去昆明了!而在中國遠征軍內部,所有的官兵無不以能夠帶上盾牌利劍臂章為榮耀,當然也有很多人十分嚮往遠征軍情報部的那可愛的「小狐狸」臂章,最不吃香的就是張偉的炮兵集群的「發怒的黑熊」,每次分配新兵的時候,張偉根本人都不露面,等待大家各個軍兵種都挑揀剩下了,他老人家才派車統統拉回來,別人不要他照單全收,搞得炮兵集群的編製倍增,作為一支炮兵部隊,竟然足足編出了三個保護炮兵陣地的甲種步兵團,對此宋雨航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論張偉搖什麼,他總是照單全發,甚至還撥了兩個營的M8灰狗和一個營的M3輕型坦克。

一有人詢問炮群編製一事,宋雨航總是無奈道:「誰讓人家風格高了,咱們也不能老讓老實人吃虧不是?誰最後挑兵,給予一定的補償也是應該的。」

回想起張偉那些兵,在看看眼前這些各個宛如虎狼嗷嗷直叫的傢伙們,宋雨航終於知道了所謂的差距就是他一直追求的那種殺氣逼人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宋雨航才緩緩開口道:「別的就不多說了,殺日寇,保家國,得勝歸來同痛飲慶功酒!」

宋雨航話音剛落,艙室內啪的一聲,上百人立正宛如一個人,特種突擊連在李楓的帶領下高呼三遍有我無敵,有敵無我的口號。

宋雨航知道,此次任務可謂是兇險萬分,降落到預定地點的傘兵還好說,那些偏離預定著落點的就可為是九死一生了,但是宋雨航明白,勝利是需要鮮血去裝點的,越大越輝煌的勝利就需要越多的鮮血裝點,以眼下的武器技術,想打零傷亡或是低傷亡的戰爭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

就以號稱空中殺手的炮艇機為例,從投入戰鬥至今的短短几天內,陸續加入的二十七架炮艇機共計摧毀了日軍超過四個百火力點,擊毀其戰車九輛,火炮多門,以及一個日軍的臨時彈藥轉運點。

但是戰術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日本人在發覺不能與炮艇機,尤其是與炮艇機呼喚來的海面炮火抗衡的時候,日軍極其狡詐的在折缽山的某一處集結起一批機關炮或高射機槍,等待炮艇機巡航經過,立即猛烈開火5-8秒,隨即立即撤退,周而復始,日軍的這種短促式的戰術讓只能延續固定高度航線巡航的炮艇機大隊吃了大虧,不但兩架飛機杯擊落,剩餘的飛機也大多架架帶傷。

日軍利用折缽山詭變的戰術也是促使宋雨航下決心突襲的主要原因。

晚二十時,特種突擊連搭五艘登陸艇分別前往新大黃蜂號、獨立號、萊剋星頓號、中途島號、布雷頓號,搭乘上面已經待命的CV-47運輸機。

五艘不同級別,不同類型的航母可謂相差甚大,起飛甲板最長的中途島號有長295.2米,而起飛甲板最短的博格級布雷頓號只有115米左右,這對於即便半載的CV-47來說實在太短了,可以說全是憑飛行員的經驗在摸索嘗試。

作為從布雷頓號上起飛的戴爾斯少校來說,經驗最為豐富,曾經參加過珍珠港事件後對日本報復轟炸東京任務的他對於從航母上起飛大型飛機有著獨到的見解和經驗,即便如此戴爾斯同樣是捏了一手冷汗,同樣值得慶幸的是如果能夠完成起飛,他將不用在挑戰那恐怖到讓人腿肚子抽筋的夜間降落,他將可以迎著朝陽返回塞班島享受一個星期美好的假期,冰啤酒,漂亮的護士。

戴爾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機長的通訊員,隨即向後張望了一下那些宛如鐵人一般紋絲不動的中國兵,他沒能讀懂中國兵臉上的表情,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表情可供他讀,中國兵的鎮靜讓戴爾斯感覺到害怕。

戴爾斯還真沒見過有什麼能能夠如此平靜的面對這種瘋狂的行為,他個人參加這次行動的理由非常簡單,一個星期的假期只不過是借口,戴爾斯想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尋求超越的刺激,每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都能另得戴爾斯興奮不已。

雙引擎的CH-47在拚命的轟動它那兩台1290馬力的發動機,如何讓飛機在原位上極可能的停留更久,讓引擎充分發動並達到最佳馬力,這是一個非常小的竅門,卻並不是每一名艦載機飛行員所都能夠掌握的。

當戴爾斯駕駛的CH-47運輸機在飛行甲板上來回扭動搖擺的時候,飛機的尾輪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和橡膠發糊的味道。

戴爾斯猛地放下推力桿和剎車,四噸半的龐然大物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沖了出去,隨即在甲板的盡頭猛然消失。

「該死的,你給我拉起來!上帝啊!」戴爾斯在瘋狂地叫喊著,上帝可能聽到了戴爾斯的呼喚,幾乎貼近海面的飛機奇蹟般的拉升了起來,布雷頓號上的人們頓時也為之鬆了一口氣,除了一架機械故障外,其餘四家飛機全部安全起飛,它們在完成空中編隊後,會跟在轟炸機群的後面進行傘降的。

而在獨立號護航航母之上,一名脾氣極大的中國上等兵在大呼小叫,又是踹飛機,又是摔頭盔,一旁站著的中國軍官都是一副惹不起的表情,這個人就是偷偷混進來的葉川,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所搭乘的飛機竟然會出現機械故障?老天似乎在冥冥之中和葉川開了一個大玩笑。

在一陣陣猛烈的爆炸中,李楓手把著機艙門對身後的傘兵大吼道:「如果我沒能到達指定位置,由張鍵接替我的指揮位置,即使只有一個人到達山頂,我們也要堅決完成任務!」

說罷,力楓第一個縱身跳出機艙,一出機艙力楓頓時意識到不好,在猛烈的對流空氣的相互作用下,降落傘被吹得動搖西晃,別說定點降落了,就是基本的控傘方向都做不到,望著被投放了幾枚燃燒彈的折缽山頂峰離自己越來越遠,李楓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沒想到第一次指揮作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由於盟軍猛烈的轟炸,日軍都萎縮回了地洞裡面,各位一些隱蔽的觀察哨位也無法發現山頂的情況,當不斷有中國傘兵的降落傘飄向海灘方向的時候,日本人才慌忙意識到,中國軍已經在他們的頭頂實施了空降。

當粟林得知中國軍竟然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頭頂實施了空降?這讓粟林驚出了一身冷汗,之前情報機關就向他通報過,中國遠征軍內有一支特殊部隊,非常善於在狹小空間區域實施傘降,松山如此,塞班島也是如此,似乎那些無比堅固的工事要塞每每在被中國傘兵部隊突襲之後,都立即土崩瓦解。

突然,粟林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但是轉念又緩緩地坐了回去,過了一會,粟林對身旁的吉村副官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影響到今天晚上的反擊,你去從江源警備大隊調兩個中隊,不!調四個中隊清剿山頂的中國傘兵,一定要快!」

隨後粟林壓低了嗓音道:「山頂那泉水的秘密一定要守住,中國軍應該不是為這個來到,我們要提防所有的人,越是在危機關頭,一些潛藏比較深的壞分子就越能造成更大的破壞。」

「嗨!我的明白!」吉村立正啪的敬了一個軍禮之後轉身離開。

望著這個才華橫溢並且忠心耿耿的副官離開,粟林心中莫名其妙的湧起一陣的悲哀,除了家人,他的一切似乎將全部隨著硫磺和這場本不應該發生的戰爭被埋沒。

對於中國軍在折缽山實施的這場他意料之中的空降,粟林只能對於自己的對手表示同情,因為折缽山上空的強對流本身就是一道最好的屏障,即便中國軍能夠完成空降,那麼點兵力夠幹什麼?無非是給自己增添武勛罷了,粟林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威士忌,在日本將領中,很少有人喝威士忌,大多數的日本人最喜歡,並且津津樂道的還是傳統的清酒。

「能喝威士忌才能了解美國人,了解美國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敗他們!」粟林還記得在國內的時候有人指責自己喝洋酒,奢侈浪費之餘有崇洋媚外的嫌疑,於是粟林當即用了一番話回敬了對方,使其在粟林心中,美國是一個絕對沒有可能戰勝的龐然大物,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的孤獨政策和其民眾對戰爭的忍耐力,但是眼下美國人出錢出裝備,中國人出兵拚命的戰略卻讓粟林始終沉浸在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當中,中國派遣軍在中國已經將事情做絕了,中國人打過來會擾得了日本?

粟林苦惱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隨即挑選出了一張輕音樂唱片,搖了幾下手柄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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