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三百五十四章 重拳潛出

女孩們的嘴巴不知不覺的都撅了起來,很多人的臉色都非常的不好看,在此之前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這次勞軍的「吉利」都報以厚望,萬萬沒想到宋司令長官竟然會小氣到如此地步?

以此刻重慶的物價,幾十塊法幣恐怕連包好煙都買不了!臉色顯得非常難看的熊將心再心裡埋怨宋雨航,心說我的宋司令長官大人的啊!您可真行,打發乞丐的恐怕都比您闊氣大方,您這給了還不如不給。

宋雨航一臉平靜的表情,彷彿給「吉利」的並不是他一樣,宋雨航的信心來自於蕭國棟,因為他相信蕭國棟不會狗膽包天的敢於讓他難堪出醜。

幾個有點臉上掛不住的女孩一邊嘀咕著:「看樣子人模樣到還行,怎麼會這麼小家氣啊!誰不知道他們這些當官帶兵的手下不是金山銀海!」

一個胖乎乎的女孩憤憤不平道:「肯定是留著錢多包幾個姨太太了!」說著猛的一撕吉利,三枚金光閃閃的硬幣叮噹的掉落在地。

女孩好奇地撿起三枚硬幣將其中一枚放在嘴中咬了一咬,隨後望著上面清晰的牙印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大聲驚叫道:「天啊!是金幣!」

在一片嘩然聲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打開了「吉利」,三枚金光閃閃的大金幣讓所有人的臉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如果不是衛兵在一旁,一群女孩更是恨不得將空前大方慷慨的宋雨航圍起來獻吻。

但是女孩們的願望顯然不能夠實現,因為所有的衛士都如臨大敵一般,在他們的眼中這些熱情奔放的女孩甚至比殺手還要危險,當然這個危險的定義是指被蘇娜處長得知之後所引發的一系列的後遺症的繼續。

宋雨航對於蕭國棟空前的大方也感覺到震驚,不過確實為他撐足了面子,當宋雨航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蕭國棟依然在戀戀不捨地張望著什麼?

而一旁的熊將心則抿著嘴在樂什麼?難道這傢伙有了心儀的女孩了?宋雨航帶著滿腹的疑問回到了座位上,在他看來蕭國棟身邊也確實也應該有個女人照顧他了,一個能夠照顧二十多萬人吃喝拉撒睡,大到坦克、火炮,小到士兵針線筒里的針頭線腦,近千種生活、作戰所需的物資都被他調動管理得井井有條,可以說是蕭國棟在照顧整個中國遠征軍的後勤,但是偏偏這樣一個後勤方面的天才,自己的生活卻是一踏糊度,經常在滿是異味的臟衣服堆中翻揀那些還算乾淨的衣服來穿,總是借口工作壓力太大,以一副邋遢模樣出現在各種場合,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的人竟然能夠照顧二十幾萬人,宋雨航對此相當無語。

所謂的勞軍晚會邀請的大部分都當下的名角和紅歌星,但是在宋雨航的眼中這些節目簡直就是鄉下的野台班子,那些所謂粘粘糊糊的靡靡之音和挽著手臂化著重妝拚命高抬腿的女郎們讓宋雨航看得索然無味。

熊將心瞄了一眼已經昏昏欲睡的宋雨航,心中感慨這位宋司令長官還真是特例獨行,眾多美女當前竟然還能夠如此?天下當真有不愛財?不好女色?不攬權柄的男人?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熊將心忽然意識到,如果他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宋雨航故意而為的,那麼宋雨航的心機就可謂深不可測了,一個如此年輕的人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境界和程度,實在是妖孽啊!

想到這裡熊將心打了一個冷戰,熊將心打冷戰的原因是宋雨航在突然間虎目怒睜,一股殺氣頓然蓬勃洶湧而至。

不過多時,城南和城東各有一個紅色信號彈升空,宋雨航屏息而候,最終第三顆信號彈沒能升空。

良久,宋雨航帶一絲失望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來而不往非禮也!」

宋雨航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熊將心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了,尤其是台下那些宛如石像一般的官兵,如果換成是普通的國軍部隊恐怕一早就蜂擁至台下了,甚至還有膽大者爬上舞台,需要憲兵彈壓,乃至開槍震嚇,即便是在74軍這樣的王牌軍,也是喊聲、口哨聲不絕於耳。

然而,台上的司令長官昏昏欲睡,台下的官兵猶如鐵鑄銅造一般紋絲不動,就連掌聲都顯得異常的整齊,這還是國軍嗎?

常天放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又望了望昏昏欲睡的宋雨航,與方林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二人先後起身離座,在衛兵的掩護下迅速的乘車離開,在第三、第四輕裝師的配合下,這幾日以來利用出城訓練的機會,來了個李代桃僵!

出城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第一重裝師的部隊,而回城的則是換了臂章的第三、第四輕裝師的坦克團。

無論是日本人還是包斯偽印度政府所訓練的諜報人員,都不具備專業間諜的素質,就連自行火炮和坦克都無法區分,對於坦克和裝甲車的具體型號哪裡能夠區分得清楚,這些並不專業的間諜只能向日軍和包斯提供中國軍隊的大體調動。

在夜幕的掩護下,第一重裝師與第二輕裝師全體開拔,為了將這兩個師完成機械化,宋雨航幾乎將第五、第六輕裝師的坦克和裝甲車抽調得一乾二淨,又強行剋扣了一批屬於英軍的M2半履帶卡車,常天放在加爾各答所接管的二百多輛坦克中的大半夜編入了快速打擊縱隊。

快速打擊縱隊的成立也標誌著在亞洲戰場上,第一次使用裝甲集團作為獨立作戰單位而擔負戰役主力的先例,宋雨航對於這支真真正正由裝甲部隊所組成的快速打擊縱隊報以厚望。

很快,輪到了葉雯雯最拿手的《夜上海》和《夜來香》,熊將心十分賣力的鼓著掌,渾然沒有發覺宋雨航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絲的不耐煩。

宋雨航不是專業的音樂人士,他也無法區分一個歌手唱得好壞,他甚至都不識譜,對葉雯雯唱得好壞自然無從評價,不過對於這些柔軟的靡靡之音,宋雨航可謂十分反感,軍營是一個充滿殺氣與陽剛的地方,這些靡靡之音可以說破壞了軍營的氣氛,現在距離這場戰爭的勝利還遙遙無期,中國軍人的熱血必須要保持不間斷的沸騰,現在還不是聽這種靡靡之音的時候。

葉雯雯一曲唱罷!宋雨航第一個起身抱以熱烈的掌聲,就在葉雯雯準備下首歌的時候,宋雨航忽然一步跳下觀禮台,疾步走上舞台,葉雯雯頓時心中一驚,因為她知道這個宋司令長官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隨心所欲,就如同作戰一樣,日本人始終無法準確的判斷其下一步的部署,同樣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下一秒這位宋司令長官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讓葉雯雯真正擔心的是自己的艷名遠播,她是帶著特使使命來加爾各答的,並不是前來獻身的,雖然獻身只不過是個很可能必經的過程,但是葉雯雯對此發自內心的抵觸,所以她極不希望這位宋司令長官對自己發生性趣!

宋雨航拍了拍麥克,環顧了一下台下大聲道:「我們感謝剛剛葉雯雯為我們大家所帶來的優美歌聲,聽了葉雯雯小姐的歌,也讓葉雯雯小姐聽一聽我們遠征軍的歌,大家說好不好!」

宋雨航的突然一嗓子將葉雯雯嚇了一跳,宋雨航雙手擺出了指揮的姿勢對這麥克大聲唱道:「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預備唱!」

男性特有的低沉雄壯的聲音回蕩在會場中,熊將心驚訝的發現自己面前茶杯中的茶水竟然也在隨之顫動。

宋雨航滿懷激情地揮舞著手臂,最終也在輕聲同唱,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樣,站在一旁的葉雯雯望著神采飛揚的宋雨航默默不語。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凈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採石一載復金陵,冀魯吉黑次第平。

破波樓船出遼海,蔽天鐵鳥撲東京!

一夜搗碎倭奴穴,太平洋水盡赤色。

富士山頭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妾。

歸來夾道萬人看,朵朵鮮花擲馬前。

門楣生輝笑白髮,閭里歡騰驕紅顏。

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尚留餘威懲不義,要使環球人類同沐大漢風!

一曲唱罷,歌聲的震撼依然飄蕩在夜空之中,宋雨航十分滿意地看了一眼表情似乎在凝思的葉雯雯,他哪裡知道讓葉雯雯看呆了的是他本人,而不是震撼人心的中國遠征軍軍歌。

葉雯雯之前就聽說,男人在專註投入一件事情的時候是他們最有魅力的時刻,今天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在不知不覺中,葉雯雯將宋雨航和在機場迎接自己的胖子做了一個比較,還是胖子可愛點!

葉雯雯毫無察覺的會心一笑,這一笑,笑得無比自然,無比的甜美!台下的蕭國棟已經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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