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七十八章 麻煩不斷

忽然,一個滿頭銀髮的長者不顧旁邊的一名女學生打扮的女孩的拉扯站起來大聲道:「長官!得饒人處且饒人。」

氣喘吁吁的宋雨航拎著槍望著老者,歇了一下冷靜了片刻道:「你是誰?和他什麼關係?」

老者微微一笑道:「萍水相逢而已!我一個老窮教書匠不足長官所濾。」

已經痛快淋漓的宋雨航轉手將槍交還衛兵,轉身對嗓音尖細的女子道:「看你的談吐、衣著以及對男人的品位不過是個下九流的小野雞罷了,你要是在敢擾世界清凈,我拔光了你的雞毛擰斷你脖子,記住沒?」

女子嚇得瑟瑟發抖,哪裡還敢正視宋雨航,只能連聲道:「曉得了,曉得了!」

這時宋雨航才發現嗓音尖細的女子竟然也能算得是一名美女?五官小巧精緻很有一番韻味,可惜之前她的灑潑讓宋雨航大倒胃口。

有了前車之鑒,徐圖安安排列車長燉得雞鴨很快得到了優先安排,被耽誤了中午飯的諸位也得是敢怒不敢言,這年頭誰手裡有傢伙,誰說的話就是真理。

宋雨航望了一眼剛剛勸阻自己的老者,越看老者越有一種不凡的氣度,尤其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表現。

於是宋雨航來到老者對面很自然的坐了下去,餐車內的所有人的心全部被提了起來,一是為老者擔憂,而與老者同行的女孩更加讓人擔憂。

剛剛坐穩宋雨航還沒開口說話,火車忽然猛的一個剎車,對面毫無準備的女孩一下撲向的他。

本能自然的反應讓宋雨航抱住了女孩,不幸的是宋雨航的手非常無辜的接觸到了女孩的重要部位。

女孩的涵養家教非常得好,只是很迅速的推開了宋雨航,低著頭將時下流行的齊耳發捋到耳後。

明亮的眼睛,精緻可愛的鼻子,潔白細膩的皮膚,紅潤的小嘴透露著芬芳,絕對是一種誘人的中國古典之美,宋雨航一時被這種驚為天人的美貌所驚呆了。

直到被老者重重地咳嗽驚醒,宋雨航才無奈的意識到,自己又一次成功的扮演色狼出場的形象是無法挽回了。

望著老者不悅的表情,宋雨航尷尬道:「還沒請問老先生貴姓?」

老者猶豫了一下,推了推眼鏡道:「老夫陳名光,現在南開大學任副校長,這是我的孫女陳瑩瑩!」

宋雨航輕輕的哦了一聲,南開在當時中國的可謂是很具份量的名校,由於宋雨航關注的大都是軍事方面的內容,對於當時學術界的名人宋雨航知知甚少,但是陳名光三個字他似乎又有些印象。

這時一直在悄悄打量他的陳瑩瑩指著他左臂上的臂章內容道:「爺爺是二百L啊!可惜不是第二百C。」(甲種軍或集團均為A)

陳名光並不懂得部隊的編製,在他看來第二百旅應該是第二百師的下屬部隊,於是在看過宋雨航的臂章看過之後一臉驚訝道:「閣下這支部隊和在同古與日寇激戰的第二百師是什麼關係?」

宋雨航微微一笑:「我們就是第二百師的。」

「你們是第二百師的?」陳瑩瑩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宋雨航。

一聽人提起第二百師,徐圖安、蕭國棟連同衛兵都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

宋雨航望著陳瑩瑩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們就是第二百師整編後的第二百機械化旅。」

陳瑩瑩高興的打開自己的小箱子,拿出了一份報紙,翻開第一版,指著一張大照片道:「那你認識宋雨航將軍嗎?能和我說說他是怎麼樣的人嗎?」

忽然,陳瑩瑩和陳名光同時發現坐在他們對面的國軍軍官竟然和報紙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陳名光細瞅了一眼宋雨航的領章,急忙起身一拱手道:「老朽眼拙望宋將軍莫怪,實在不敢想像宋將軍竟然如此的年輕有為!」

宋雨航也急忙站了起來道:「陳老先生謙虛了,您教書育人才是振興我中華民族根基的百年大業,我等軍人廝殺疆場保家衛國,本是我軍人使命於職責,現在國土淪喪,慚愧不已,我輩自當以死報國。」

陳名光微微嘆了口氣道:「可惜現在學問遠不足槍炮來得實惠,日本人這些兩條腿的畜生,靠學問是趕不走的。」

宋雨航微微一笑安慰道:「陳老不必如此,知識就是力量,利用科學知識轉化為生產力,研究製造更加有威力的武器,這樣我們軍人就可以打勝仗少流血,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給他們來個東京大屠殺!」

宋雨航的話讓餐車中的人頓時都為之一愣,隨後一陣暴風驟雨般的叫好聲,在餐車的角落中,一個帶著頭巾墨鏡的女子在悠然自得的吃著精美的糕點,宋雨航的豪言壯語讓她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恢複了平和。

徐圖安十分及時的出現並邀請陳名光祖孫兩個一起吃飯,宋雨航用讚賞的目光對徐圖安加以肯定的時候,崔志鈞的一句馬屁精頓時讓兩人鬱悶不已。

宋雨航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崔志鈞這樣有能力有資歷的人會始終徘徊在團副位置上,一是第二百師可謂是能人遍地都是,二來是崔志鈞這又臭又硬的死脾氣和性格,發表意見的時候往往不分上下級,不分地點和場合,就是換他爹來當長官也夠戧能提拔他。

兩隻雞鴨被切好擺在了陳名光祖孫兩個面前,幾小碟拌口的小菜讓祖孫兩個胃口大開。

反觀宋雨航等人,無不是卷著袖子每人都是左手拿雞,右手拎著酒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氣氛感染了陳名光,非找來一個茶杯與宋雨航等人共飲。

正喝到高興地方,徐圖安提到了野人山的那場慘烈的伏擊戰,陳瑩瑩忽然插話道:「宋將軍,現在外界都在傳揚你們是吃人肉走出野人山的是嗎?」

陳瑩瑩的話讓熱烈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吃人肉一事是負責殿後的第二百團倖存官兵中一個絕對忌諱的話題,當時要不是宋雨航執意要收留被軍部拋棄的女兵直屬隊和醫院,第二百團的糧食完全夠他們與英國軍官吃的。

中國軍隊多年養成的小集體主義在中央軍內一樣嚴重,危急時刻紛紛只顧及小團隊利益。

吃日本兵是眾人的一個心結,宋雨航望了望面色不一的眾人,他知道這個心結早晚都得面對,於是一揚脖將少半瓶辛辣的白酒全部喝掉後,抹了把嘴角,瞪著通紅的眼睛道:「這事確實是我對不起兄弟們,但是我們也不能為了英國人拋棄咱們自己的戰友兄弟姐妹啊?」

宋雨航見眾人無聲,開口道:「關於吃人肉一事我先問問你們大家,日本人算不算是人?」

「不算!」徐圖安、崔志鈞等人幾乎異口同聲答到。

意料之中的宋雨航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既然日本人不算人,那麼我們肯定沒吃過人肉!」

宋雨航的回答讓陳名光目瞪口呆,而徐圖安等人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旁的陳瑩瑩則弱弱地問道:「那麼好吃嗎?」

宋雨航望著一臉無辜表情的好奇寶寶陳瑩瑩眼球都差點掉出來,真想狂叫一聲天啊!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啊?

一直到重慶,一路上宋雨航都在盡量躲著有著無數問題,差點讓自己精神崩潰的小魔女陳瑩瑩。

其實宋雨航回到重慶是想將自己搞到手的那批黃金進行妥善處理,而押運車隊竟然比火車先行抵達了重慶,押運車隊的抵達讓宋雨航的跟班人數暴增。

宋子文並沒有讓宋雨航失望,連問都沒問自己的表外甥是哪裡搞來的黃金,按照80%在美國進行投資,20%用來購買宋雨航指定的特殊武器的比例來分配這批黃金。

最後宋雨航問了宋子文一個很白痴的問題:「這麼多黃金能換多少大洋和法幣啊?」

宋雨航終於把宋子文逗笑了,宋子文想了一下:「如果是前十年,黃金的比價並不高,但是現在黃金可是國際上響噹噹的硬通貨,大洋和黃金為三十比一兩,換法幣的話直接給你家造幣廠,用多少你自己印。」

宋雨航雖然知道法幣嚴重貶值,但是沒想到竟然貶值到了如此地步,移交了全部的黃金後,他恍然想起了自己似乎還有債務沒有清還,但是轉念一想債主都沒有上門就證明對方不是很急切,既然債主都不急,自己急個什麼勁啊?常言道欠債的是大爺。

回到宋美齡安排的公館,宋雨航發覺面對波瀾壯闊的歷史自己的所作所為只能用螳臂當車來形容,國家積弱太久,吏治崩壞,日寇橫行,圖謀什麼建設發展都是空想,眼前惟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借好外力,為國家和民族在未來的這場戰爭中多贏得一些籌碼少付出一些代價。

忽然,宋雨航想起了火車上相遇的那位老者陳名光是誰了,中國著名的物理學家,日後中國二彈的元勛青年時期大多拜讀於他門下。

一想到原子武器的巨大威力,宋雨航的熱情轉眼就消散了,一個毫無秘密可言,開戰四年軍用密碼系統換了七回,前線部隊缺醫少葯斷糧絕彈的國家,去研究西方大國尚在理論驗證中的原子技術?只怕是即使取得了些許成績也只能替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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