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06章 淚不輕彈

老黎繼續說下去:「還有,不要讓事業上的不順影響家人,更不要讓家庭的糾紛影響事業。那樣做很不划算,家人和事業都受影響,甚至損失。尤其是男人,要善於扛事,男兒有淚不輕彈,要把眼淚咽下去。

待人接物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可以老把自己當人物,老拿自己當領導,老把自己當富翁,老以為自己是情聖,老是自我感覺良好……即便真是小有作為,業績斐然,也要謹慎,要虛懷若谷,要大智若愚,其實人的最終結局都是一樣的,只是你把自己看複雜了。說句俗話:千萬別把自己當回事……

騙你一次的人絕不會放棄第二次騙你的機會,對騙子不要抱任何幻想。靠貶低別人提高自己的身份,其結果就暴露自己的無知與貧乏。這就需要良好的素質和淵博的知識,讓騙子不敢靠近你!

對自己狠一點,該忘記的一定要徹底忘掉,該斷絕的一定要徹底斷絕,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你共度一生的真心朋友的,和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永遠沒辦法知心深交,早發現早放手,萬萬不可對他或者她再抱有任何一絲絲幻想了,否則到頭來受傷最深的還是你,受傷後沒有人會同情你,你只會換來一句活該!早發現早放手,你會更快樂!很多時候離開比留下更明智!」

老黎一口氣說了很多,我聽得很專註。

末了,老黎說:「社會是個大舞台,也是個大課堂,在這個舞台上,各色人都在演出,在這個課堂上,只要你有心,你就會受到很多教益,記住一點,成功從來都是給有心人準備的,人生里過客很多,真正能走到成功的是少數,大多人都是碌碌無為中度過,你,應該要做成功的那一個。」

老黎的話語重心長,飽含期待。

我看著老黎:「老黎,你就如我的教父一般,我對你帶著一顆崇敬和崇拜的心。」

老黎搖搖頭:「哎,我不要做你的教父,我要做你的乾爹,你做我乾兒子,好不好呢?」

我搖搖頭:「哎,老黎,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嘛,你幹嗎這麼執著非要做我乾爹呢?你啊,就是不肯放棄,老頑固。」

老黎半真半假的口氣:「達不到目的我誓不罷休死不瞑目。」

「你少嚇我。」

「哼——嚇你又怎麼樣?」老黎佯作生氣的樣子。

「嚇我就不好玩了,嘿嘿……」我笑起來。

我和老黎說笑了一會兒,老黎說:「那個伍老闆,最近咋樣了?」

「外強中乾吧。」我回答。

「他的內心其實應該是接近瘋狂的,但這個人,我不得不說精神世界很強大,意志很堅定,在遭受如此重大挫折的情況下,還能不動聲色。他現在的頭腦還是基本清醒的,他應該明白自己所面對的各個對手,目前暫時來說,他是偃旗息鼓的,但這也說明,他正在醞釀發起更為凌厲的反攻。」

「那你要小心啊。」我提醒老黎。

老黎微笑了下:「我這邊不用你擔心,我倒是擔心你們。」

「我們,你指的都是誰?」

「你心裡有數。」

「對了,我給你說個事。秋桐前些日子陪客人到冰峪溝遊玩遇到了很驚險的情況……」我把秋桐遇險的事情和老黎說了一遍,然後說,「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是誰下的黑手想謀害秋桐,伍德否認了是自己,我經過分析,感覺有兩個渠道的人可能性最大,一個是雷正,一個是孫東凱和曹麗……」

我接著說了自己對他們懷疑的理由。

老黎聽完,沉默了半晌:「你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理由嗎?」

「應該是的,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我說。

「那如果恰恰就是伍德乾的呢?他如果正是利用你們的逆向思維來做這事呢?」老黎反問我。

「這個……」我一時回答不出。

「從利益的角度來分析幕後黑手是正確的,但是,也許有人利用你的這種心理,也許有人會想到你會如此分析,這個你想到沒有?」

「哦,沒想到。」

「其實,有些事,你不必費盡心思去追究,有些事,到了該浮出水面的時候,自己就會暴露的。不然,你可能會陷入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圈套,自己誤導了自己,而或許有人正是想讓你陷入這種誤區里。」老黎繼續說。

「你的意思是……」

「乾脆,此事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查究了,順其自然,做好自我保護。只要你心裡明白哪些是敵人哪些是朋友就足夠了,絞盡腦汁去查是誰幹的這事,其實沒有什麼真正的意義。或許有一天,不經意間你就能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老黎說。

我陷入了沉思,老黎的話或許是有道理的,老黎想的很深刻很長遠,或許我真的陷入了自己給自己設置的誤區里。

「小克,最重要的事,是要睜大自己的雙眼,明辨是非,明辨敵我,明辨對錯,只要你堅持自己的底線和底牌,只要你心中有一道堅定的防線,只要你把握好善惡的標準,不管過程中會有多大的風浪,最後的勝利和成功,就一定會屬於你。」老黎拍拍我的肩膀。

我不由點了點頭。

「快,螃蟹進籠子了,來幫我提籠子。」老黎叫起來。

我和老黎忙乎起來……

日落時分,我和老黎捉了很多螃蟹。

作訓的特戰隊員也要收隊了,組長過來向我彙報。

老黎看看我,又看看那組長,說:「小夥子,給,這些螃蟹送給你們了,帶會去周末打個牙祭。」

「這……」組長看看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爺子送給大家的,算是擁軍了,你們拿著吧,今晚可以大吃一頓了。」我笑著說。

組長大喜,忙叫過來兩個人抬走了螃蟹,然後對老黎說:「老爺子,感謝,感謝老爺子對我們革命事業的支持。」

老黎呵呵笑著:「革命人永遠是年輕啊,小夥子,我不懂你們的革命事業是什麼,但我知道人總是要吃飯的,你們大老遠從南方的內陸山地來到這裡,要把身體養護好,要吃得身體倍兒棒才好。這個季節,黃海的螃蟹是最好吃的,今天的螃蟹,算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也可以像你們那個什麼副總司令說的,叫擁軍……」

我哈哈笑起來,然後對組長說:「好了,你們收隊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是——」

特戰隊員換上便服後集合離開了金銀島。老黎看著他們,微微頷首:「這個李順,很能搗鼓,不按規則出牌,路子野。我看,他和伍德早晚會有一戰,一場生死之戰。」

「你能預測下勝負嗎?」我看著老黎。

老黎微笑不語。

「幹嘛,搞什麼玄乎?」我說。

「勝負的標準不好說啊,有的人勝利了,但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有的人失敗了,但卻保存了實力,你說,這樣的結果,真正的勝利者是誰呢?」老黎問我。

「這個,的確不好說。」

老黎看著夕陽下的海面,緩緩地說:「伍德手下,不乏精明之人,那個皇者,是個不可小覷的人,此人,你要多加關注。」

「你的意思是高度提防,是不是?」

「我說的是關注,關注,你懂嗎?」

我搖搖頭:「我不懂你的關注是何意?」

「不懂你就自己回去慢慢琢磨。」老黎莫測地一笑。

老黎的笑讓我有些迷惑。

「小克,你說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猜不透心機的人最可怕,比如你。」我說。

「哈哈……」老黎笑起來,「錯,小克,我告訴你,看透的人不可怕,看不透的人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人,是你自己以為看透了他,但其實你遠遠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機。這才是最可怕的。」

「這樣的人在我周圍有嗎?」

「肯定有,而且,不止一個。」老黎說。

「是誰啊?」

「靠你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幹嘛說不止一個?」

「直覺。」

「直覺?」

「是的,直覺,有時候,直覺也很可怕。」老黎說著,又笑起來。

我看著老黎:「我怎麼覺得最可怕的人是你呢?」

「我讓你覺得可怕嗎?」

「當然不是對我,我是說對某些人,你才是最可怕的人。」我認真地說。

「我有那個資本和水平嗎?兒子,不要把老夫看的太深奧了,我只不過是一個行將入土的老頭子,老咯……」

我繼續看著老黎,沒有說話。

「別沒事研究我了,我沒什麼可研究的。」老黎說。

我突然咧嘴笑起來。

「你傻笑什麼?」老黎說。

「不告訴你,猜去吧。」

「臭小子……」老黎打了我腦袋一下。

我又繼續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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