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30章 又被刺激了

「白老三手下的人待遇都恢複了?」我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的,包括阿來……今天的事情。」冬兒特意提到了阿來,然後說:「不但恢複了,而且,還把之前扣發的都補回來了……而且,聽說,春節前每個人還能發一筆數額可觀的過節費。」

「哦……白老三發財了?」我說。

「沒賺到錢,但是從銀行搞到了一大筆錢,數額十分巨大的一筆錢。」冬兒說。

「哦……」我不由點了點頭,有雷正的關係,白老三從銀行搞錢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銀行的錢多搞幾家,拆了東家還西家,或者還了接著貸出來,基本等於不還。

「雷正知道了白老三降薪的事情,把白老三一頓痛罵,罵他愚蠢,然後,他打了個電話,白老三就把錢搞來了。」冬兒說。

「嗯……」我基本明白了,雷正顯然知道在這樣的時候降薪的害處,他為了不讓白老三雪上加霜內部人出現離心傾向,於是就出面給白老三搞了一筆錢來。

「有權真好……有錢真好。」冬兒不由自主說了一句。

我沒有說話,看著冬兒。

「只要有權,就會有錢,但是有錢,未必有權!有錢沒權的人,早晚得被有權的人擺弄死。」冬兒又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說。

「什麼意思,你不懂?」冬兒說:「三水集團和白老三斗,就等於和雷正斗,和政法委書記斗,你說後果會是什麼?」

我的心裡一顫,隱隱不安,看著冬兒。

「你這次考了第一,頭名狀元,總算是體制內的人了……只是,你這單位不行,事業單位,沒權力,沒前途……不知道你猴年馬月能混出來。」冬兒不由嘆息一聲。

「我能不能混出來,不用你閑扯蘿蔔淡操心!」我不耐煩地說,心裡不由有些被打擊被傷自尊的感覺,有些冒火。

「你——」冬兒瞪了我一眼,接著點點頭:「好,好,不用我操心……其實我也操不了那個心……只是,小克,你能不能和我說話和氣點,不要整天吹鬍子瞪眼好不好?不管怎麼說,今晚我還做飯給你吃了,你別吃完了就翻臉好不好?」

我不作聲了。

冬兒哼了一聲,接著打開門……

回到宿舍,我琢磨了半天冬兒剛才說的那事,看來白老三那邊的降薪危機過去了,那麼,只認錢的阿來對白老三的態度是否也轉變了呢?他是否還有投奔李順的意向呢?

還有,即使阿來想投奔李順,李順會要他嗎?

正琢磨著,我的電話響了,李順來的。

接聽之後,電話里傳來隱約的整齊的口號聲,似乎旁邊有人在跑操。

「哈哈哈,聽到了嗎?」李順開始說話了,聲音有些醉醺醺的。

「這是在幹嗎?」我說。

「跑操啊……我們的隊伍正在金銀島上搞冬訓呢……今天剛開始的,我特意打電話讓你聽聽動靜。」李順大大咧咧地說。

「冬訓。」我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我要打造一支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優良,紀律嚴明的隊伍,不冬訓怎麼可以?老秦是在緬甸打過仗帶過兵的,由他來組織訓練,再好不過。」李順說:「我琢磨著,等訓練地差不多的時候,把隊伍拉到陸地上來實戰一把,現在城管不是很牛逼嗎,改天我讓隊伍去找城管試試活。」

我愈發哭笑不得,聽著李順在電話里醉醺醺地嘮叨不停,索性將電話放到一邊……

半天,電話里沒動靜了。

我將電話收起來。

李順把在寧州的人都拉到星海來了,而且正在緊鑼密鼓進行整訓,顯然,他是要在星海大幹,要折騰事!和誰干?自然是白老三!

隱隱感覺到,一場戰火即將燃起。

只是,不知道導火索在哪裡!

第二天上午10點,我在辦公室正忙著,接到海珠的電話:「剛接到通知,水利局的單子,我們拿下來了。」

我不由笑起來:「怎麼樣,我說對了吧……哈哈……」

「你很開心是嗎?你的點穴神功又成功了。」海珠說。

我停住了笑。

海珠沉默半天,嘆了口氣,似乎做成了這個單子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喜悅,反而讓她感到不安。

海珠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接著也有些心神不定,卻又似乎心安理得。

我約了老黎喝茶,把這件事的經過又告訴了他。

老黎聽我說完,看著我:「有沒有成就感?」

「有!但是……似乎……不強烈。」我說:「似乎……還有些罪惡感。」

「因為感覺自己是在腐蝕國家幹部,所以感到罪惡?」老黎說。

「嗯……或許,我這是在犯罪,在拉幹部下水。」我說。

「你不拉,但是同樣會有其他人拉!」老黎說。

「可是,如果大家都這麼想,那……」我說。

「沒有買方,就沒有賣方……沒有受賄的,就沒有行賄的……這隻能說明他們自身立場不堅定,人性的貪婪在他們身上憑藉權力作為平台得以肆虐。」老黎說。

我沉默地看著老黎。

「當然,你有罪惡感,這說明你還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做事做人的底線……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老黎笑眯眯地說。

「你……你攛掇我做這種生意,就是想考察我這個?」我說。

「是的,摸摸你的底線……一來讓你加深對官場的理解和了解,二來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程度適合混官場……」老黎說。

「你覺得我有多大程度?」我說。

老黎沒有回到我的問題,卻問我:「夥計,梅開二度了,下一個目標找好了嗎?」

我說:「沒有!暫時還沒有發現。」

老黎點點頭,看著我:「這個水利局的局長……你覺得現在對他了解了嗎?」

我說:「之前不了解,現在看透了,裝得再清廉,其實都是一路貨。」

老黎摸著下巴,沒有回答,笑而不語。

「你給我玩什麼深沉?」我說。

「呵呵……」老黎呵呵笑起來:「夥計,對一個人下結論,不要太輕易……或許,你為時過早。」

「早?早什麼早?花瓶都收了,單子我也拿下來了……交易已經在心照不宣之中完成了,還什麼過早?」我不服氣地說。

「我說說你你就不服!」

「當然不服,事實勝於雄辯!」我說。

老黎又笑了,笑得很含蓄。

「這局長……你熟悉?你了解?」我試探地問老黎。

「無可奉告!」老黎乾脆地說。

「無可奉告就說明你不熟悉不了解,你還不如我了解呢!」我說。

老黎又笑而不語。

「不許再玩深沉,說話!」我說。

「我就不說!」老黎說。

「說不說?」

「不說!」

「你這個老頭,怎麼這麼倔?」我說。

「遇上你這個混小子,不倔不行啊!」老黎無可奈何地說。

我嘿嘿笑起來,接著說:「哎——老黎,你猜我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老黎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的手機來簡訊了。

「先看手機,看完簡訊我再和你說話!」老黎說。

摸出手機,打開一看,是海珠發來的:哥,水利局局長的家屬剛從公司離開,她將花瓶送了回來……

看完簡訊,我一下子愣住了。

「出什麼事了?發愣幹嘛?」老黎說。

我沒說話,將手機遞給老黎,老黎看完簡訊,將手機還給我,嘟噥了一句:「這手機夠個性的!」

廢話,這手機是最原始的諾基亞,黑白屏的,這年代,使用這種手機的還真不多了,但是卻對它情有獨鍾,這是我在最窘迫的時候陪伴我的,有感情了。

我沒理會老黎,將手機收起,依舊發愣。

沒想到還真有不吃腥的貓,沒想到這局長竟然把花瓶退回來了,而且那單子還是歸海珠的公司做了,這讓我腦子裡一時有些轉不過彎。

我又被刺激了。

難道,我之前的思維是錯誤的?難道,我對現今的官場官員的看法是有偏差的?難道,在一片黑暗之中,仍然有一抹曙光?

我怔怔地想著。

「下一個目標,你會對準誰呢?」老黎有些自言自語地說:「我猜猜。」

「別猜了……我玩夠了……不想玩了。」我冒出一句,突然有些興趣索然。

「為什麼?不是玩的興緻很高嗎?不是玩的正在興頭嗎?不是玩的如魚得水嗎?怎麼要突然放棄呢?」老黎做意外狀說。

「不想玩了就是不想玩了,沒意思了!」我說。

「有些意外?」老黎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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