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88章 隱秘之事

「這丫頭和秋桐接觸比較密切,我看,一定是她覺察到了秋桐的什麼隱秘之事,想給秋桐幫忙。」李順的聲音聽起來很陰沉。

「你說的隱秘之事,是指……」我又問。

「這丫頭的話里,基本能暗示著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有人在追秋桐,但還沒有成功,這個人,似乎是這丫頭也認識的……還有一個可能——」李順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秋桐背著我暗地裡已經有了其他男人,這丫頭似乎知道了這事。」

聽到李順的分析,我的心不由猛跳幾下。

「此事,必大有蹊蹺。」李順沉思著,陰冷的目光看著車前方。

「此事不準向外聲張,不準在秋桐面前走漏半點風聲。」李順又說了一句,然後就不作聲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今天夏雨意外提出的這個附加條件,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引起了李順對秋桐的高度警覺和懷疑。本來李順因為吸毒,疑心就很重。現在他開始猜測秋桐,必定會暗中進行調查。一旦他要是查出來真相,那麼,必定又是一場異常猛烈的血風腥雨。這場血風腥雨,要麼落在我頭上,要麼落在夏季頭上。

「這個二奶,似乎對你這個二爺頗為情有獨鍾啊……」李順又說了一句。

我沒回應。

「我看,這倒也不是壞事,這丫頭頭腦簡單,人長得又不錯,還是億萬身家,比起你以前的女朋友強多了。何況,你現在又是自由身,我看你不妨——」李順說到這裡,回頭看著我:「我看你不妨將計就計從了她算了。」

說完,李順呲牙一笑。

我還是不說話。

「嘿嘿……此事我要好好考慮考慮。」李順轉過頭,接著沉思起來。

我不由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李順又會打我和夏雨的什麼主意。

車子經過小雪上學的幼兒園時,李順讓老秦靠邊停下,接著他下車,大步進了幼兒園。

我和老秦坐在車上等他。

「寧州的賭場還沒開?」我問老秦。

「嗯……暫時先不開。」老秦說。

「白老三的賭場被搗毀後,也沒再重開?」我又問。

「沒有……他的觸角伸地太長了,伸到寧州去,那是李老闆剛建立的根據地,豈能容他在那裡發展。」老秦說:「李老闆此次殺回星海重新搞工地項目,其實是在主動反擊白老三。」

「段祥龍還是沒什麼動靜?」

「嗯,這段時間,他似乎偃旗息鼓了,整天忙著自己的公司業務,沒大搞什麼動靜……不過,我一直安排人嚴密監視著他的。」老秦說:「李老闆吩咐了,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動他,要把他留給你處理。」

「寧州警方那邊,什麼情況?」

「暫時什麼情況都沒有,似乎他們睡著了一般。」老秦說。

「你覺得正常嗎?」

「不正常,十分不正常……但是,我們卻絲毫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老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慮。

聽了老秦的話,我的心裡不由也有些不安。

我扭頭,目光穿過幼兒園大門,看到李順正在院子里抱著小雪笑著,似乎在和小雪說著什麼,顯得十分開心。

我轉過頭,開著車子前方,突然注意到在幼兒園大門左邊大約50米的路邊,一個穿黑風衣戴口罩的人站在路邊鬼鬼祟祟地遊盪,旁邊停著一輛沒有牌照的霸道越野車。

我的心裡一動,接著打開車門就下車,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那人看到我走過去,徑直上了霸道,接著霸道就啟動,疾駛而去。

我停住腳步,看著霸道走遠,然後慢慢回到了車裡。

「怎麼了?」老秦說。

我轉頭看了下幼兒園大門的方向,李順已經和小雪分開,正往外走。

「沒什麼。」我說。

「你覺得那人不正常?」老秦說。

「嗯……」

「怎麼不正常?」老秦說。

「說不出,總覺得不大對勁兒。」我說。

老秦沉默了。

這時,李順回來上了車,對老秦說:「先把易克送回去。」

老秦發動車子。

把我送回去後李順要和老秦去幹嘛,他沒說。

我知道,即使在星海,李順幹得很多事,我也是不知道的。

該讓我知道的,李順會告訴我,不該讓我知道的,他會對我守口如瓶。

我總覺得,他對我的信任是有限度的。

「今天下午我就是帶你出來散散心休息下腦子,回去後,要繼續努力學習,要把我給你劃的重點徹底背熟理解透徹……必須給我考第一,面試筆試都必須第一。」

李順點燃一顆煙,邊抽邊說:「至於其他的事,目前你不要操心……還有,你家裡的父母,我前幾天又去看望了,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以後,我會時常去關照他們的。」

李順的話不但沒有讓我感到輕鬆,我的心反而不安起來,我知道李順和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易克,你打麻將技術怎麼樣?」李順突然問我。

「馬馬虎虎,湊合。」我說。

「下一步,你就要進入官場,馬馬虎虎湊合可不行,要學會打牌,要學會打最精明的牌哦……」李順說。

我沒有吱聲,一時不懂李順這話的意思。

李順回過頭看著我:「我給你說,這鳥官場啊,其實和我們做黑道差不多,其實和打牌差不多……說白了,官場其實就是牌場……老爺子老太太混了一輩子官場,我耳熏目染,也多少有些體會。」

我看著李順。

「老爺子曾經說過,這官場就象牌場,四個人朝那裡一坐,基本上只能由級別最高的一個人贏牌。官場變成了牌場,牌場的遊戲規則就讓位給了官場的遊戲規則,同時也掩護著官場的遊戲規則。而被牌場掩護著的官場規則,『殺』起人來,也就更加隱蔽、更加殘酷……甚至,比我們黑道還要殘酷。」

李順微笑著,繼續說:「老爺子還說過一句經典的話:牌桌上有一個規律,只要領導在場,部下的牌技絕對不可能比領導好,因此牌局上總是領導胡牌……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不?」

「知道,又不知道。」我說。

「等你真正進入了官場,你就有體會了。」李順說:「他娘的,這牌場其實就是官場,這打麻將跟做官完全是一回事。你的上家就是你的上級,你必須對他摸得准,挖空心思奉承他,討好他,巴結他,儘力跟他搞好關係,將他侍候得舒服了,他就會把好張子放給你,給你和牌的機會。

「你的下家就是你的下級,你必須對他握得住,給他點小甜頭,又不能讓他翹尾巴,該看緊的時候要看緊點,盡量限制他,控制他,處處留一手,關鍵的張子堅決不能放給他,叫他和不了牌;

「你的對家是你的平級,更是你的對手,你必須擺得平,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他吃什麼張,放什麼張,你得看清楚,想方設法摸清楚他的底細,弄明白他的意圖,時刻提防,多方設阻,拿出一切能夠拿出的手段來制止他和牌。」

聽了李順的話,我不由沉思起來。

「老爺子經常把官場上的人事調整成為搓麻將,這些體制內的人,其實既是搓麻將的人,又是被搓的麻將,因為你在搓你的下級,你的上級也在搓你。而麻將呢,又張張都是變幻莫測的……官場如此,黑道其實也是這個道理,你們是被我搓的麻將,我他媽又是被人家搓的麻將……搓來搓去,不知道最後到底誰被搓死。」

李順的話聽起來似乎頗有些道理。

「你們這個集團,你不要把它當做一個企業來看,雖然是事業單位企業化管理,但是,運作模式卻完全是官場的,集團是市委直屬,集團的幹部都是市委組織部管理的。」李順又說。

「嗯……」

「秋桐在這個單位混,我讓她辭職她不幹,非要做下去,那我就由她去……這個集團內部人事鬥爭是很複雜的,秋桐其實是不善於搞人事鬥爭的。我本想積极參与一下,但是秋桐嚴厲警告我不得參與她工作的任何事,也不得讓集團的人知道我和她的關係。我知道她是擔心人家知道她找了個混黑道的男人丟臉,影響她的名聲,我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女人都愛名聲,那我就不參與好了。

「但是,我是不容許秋桐在這個鳥單位遭受別人的暗算的,所以我會安排你在那裡做事,所以我要讓你在那裡混的更好,爬得更高。這樣,是有利於增強你保護秋桐的能力的。當然,這只是我想讓你考試的原因之一,讓你進入官場,最主要還是為了我們事業的更大發展,為了我們事業的更美好前景。」

我不知道李順這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不過,有一點我能肯定,那就是孫東凱和曹麗之流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秋桐和李順的關係,雖然孫東凱和曹麗與伍德白老三經常接觸,但伍德和白老三似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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