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暗之淵卷 第十七章 夜曲前奏

刺耳的剎車聲,打破了夜空的平靜,漆黑的Cobra就像是一隻猛然收住利爪的野獸,在一段滑行之後停在了原地。鮮紅的Dodge Charger supe就像是忠實的守衛般,停在了它的車後。

「真他媽冷。」

一把推開車門,胖子動作利索的鑽出了車廂,身邊瀰漫著一股剎車盤與輪胎劇烈摩擦後產生的橡膠臭味。面無表情的西瑪早已經站在一邊,手裡提著長條形的黑色包袱。

「唉呀呀呀,老子到了蜘蛛人的家嗎?!」

看著周圍破敗的場面,胖子幾乎都不能相信自己身處在繁華的紐約,兩邊清一色是用煤渣磚塊砌出的高牆,正好和天空一起搭配成了破舊而又和諧的鐵灰色格調。頗有80年代風範的水泥房竟然可以算是這裡的高級住宅,剩下的全是一片鐵皮和磚頭的破樓。整條大街就像是鬼街般沒有半個身影,只有生鏽的路燈柱上還托著一團模糊的光火,潮濕的空氣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片水跡。

「OK,兄弟們,該幹活了!!!」

清脆的掌聲在寧靜的夜風中響起,站在路燈光芒下的胖子一邊拍著手,一邊輕輕跺著腳,堅硬的鞋底在地上踩出了混合著水聲的節奏。

在他眼前的破敗教區中,竟然聳立著一座小小的哥特式教堂,幾乎坍塌的牆面上滿是死去的枯藤,在周圍景色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望著在圓月映襯下的十字樓尖,胖子與記憶中的照片相比較,這正是他與巴拉萊卡所約定的地方。

雖然是龍若琳的命令,也得到了相應的保證,胖子卻絕對不會把這次神秘兮兮的送貨任務當成一次郊遊。雖然狼人的強盛已經是舊日黃花,但畢竟還是黑暗中最強的一股力量。為什麼他們必須大費周折的讓別人替他們送貨,而替他們牽線的中間人卻又偏偏是死對頭血族,不但如此,光是運貨成功之後狼人還會給出將近1億美元的天價酬勞。

越想越是心裡沒底的胖子想要求助,卻又不能向拉尼娜和迪拉茲他們透露半點消息,只能選擇向那個氣勢十足的熟女巴拉萊卡下了一筆大單。惡魔獵人工會果然沒有失言,作為最高指導者的大姐頭只是簡單詢問了要求之後,立刻替他安排好了人手。

「BOSS,該怎麼辦,你說了算。」

狼人逃兵已經帶著3個手下站在了胖子身邊,從懷裡摸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從Colt 357到Beretta 92F,可謂是應有盡有。胖子不得不佩服血族對武器的管制,哪怕是這個信奉槍械崇拜的國家,這些異民的情況也不比亞洲好到哪裡去。

「簡單,殺進去,會喘氣的全部給我放倒,哪怕是當場幹掉也無所謂。」

「嘿,不需要親手……」

逃亡的軍團士兵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胖子的意思就是隨他們放心去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要求。按照黑暗世界中不成文的規矩,雖然異民不能主動對獵食範圍之外的人類下手,但是殺死人類委託的目標卻不算是違法。

不但有錢可拿,而且可以放心的殺戮,在沒有風險的情況下滿足自己的獸性,如果目標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在慾望之外更是可以飽餐一頓。點頭之後的狼人立刻打出手勢,四條身影立刻配合默契的閃入了黑暗中。

「這狼人的身手不錯。」

一邊慢步走向教堂,胖子一邊和身邊的西瑪調侃著這些臨時打手,這些人就是他計畫中的試金石,很快就會檢驗出巴拉萊卡的誠意,還有在中世紀曾經氣焰滔天的惡魔獵人工會,究竟有多少成色。

惡魔獵人工會派來的幫手是否會死在這些街頭混混的手下,也影響著胖子為未來而做好的一切準備,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胖子這個臨時應變的計畫,好像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單看外表只是個普通混混的狼人,剛剛所表現出的速度力量,都不像是個泛泛之輩。更讓胖子驚訝的是,他與同伴之間的配合極為熟練,就像是飽經訓練的士兵。

「擁有中級騎士的水平,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他也不能從部落的追殺中的逃生。」

用牙齒解開了黑絨布包袱上的銀色花結,西瑪修長的五指搭上了冰冷的劍柄,她慣用的武器已經毀在源氏襲擊中,現在這柄長劍正是鬼龍的精心之作。

眼前這個狼人並沒有讓她驚訝,依照狼人的習慣,如果有人當了逃兵那就是整個家族以及部落的恥辱。在他到達部落無法觸及的地方之前,必須讓他死在劍下,用血來奪回全族人的榮譽。只有實力不俗的狼人,才有機會能夠成為逃兵,而不是一個死去的叛徒。

「應該可以正面挑戰一個血族6階以下的下級貴族。」

「你需要多少時間可以解決他?」

一把推開吱呀亂響的教堂大門,胖子站在了大門前,望著正拾級而上的西瑪。明亮的燈光順著大門撒播而出,一聲清脆的槍響破壞了寧靜的夜色,代表著表演的正式開始。

「我?武器合適又是正面交戰的話,5分鐘。」

出鞘的長劍劍身上跳動著刺眼的光芒,西瑪已經做好了隨時護衛胖子的準備,不知從何時起保護眼前這個男人的感覺,已經從單純的騎士美德,變成了更為模糊而又讓人無所適從的感受。

這種心慌害怕,卻又異樣充裕的感覺,就像是讓毒藥一般讓人無法擺脫。習慣命令與被命令,殺人與被殺的西瑪,從出生起就只嘗過鮮血和恐懼的味道。只懂得死亡與榮譽,想要從狼人從小被灌輸的教條中尋找答案的她,卻漸漸迷失在了這種讓人溫暖的感覺中。

「一個正面與你交戰的對手,往往是最容易殺死的對手。」

一群螻蟻結合在一起,也可以吃掉大象,哪怕比你弱上萬分的敵人,只要他懂的合作逃跑與把握機會,照樣可以殺死一個異民貴族。雙掌同時按上了教堂那兩扇依舊沉重完好的大門,胖子臉上滿是冰冷的微笑,在門軸缺乏潤滑油的摩擦聲中,大步闖進入了那片燈海。

用石頭造成的拱頂上掛著無數油燈,微弱的燈光匯合在一起,照亮了整個聖堂。原本一塵不染的木製地板,此刻卻滿是暗紅的血點與碎片,顯得格外狼藉骯髒。

一個生物在地上死命的劇烈扭動,依靠著異民強悍的身體,頭部插著一枝銀燭台的異民正在拚命掙扎。光滑如鏡的地板上折射出猙獰的面孔,儘管他還不能接受即將死亡的事實,灼熱的鍍銀塗層卻正在逐漸燒毀他的意識和腦漿。

「BOSS,工作好像和你說的有些出入啊。」

手掌已經膨脹成了漆黑的利爪,逃亡的狼人並沒有回頭,但胖子已經可以猜想出他臉上的表情。在耶穌受難像的下方,一個用黑袍裹住全身的身影正站在輝煌的燭光海中,右手提著一個小提琴盒。

四名異民原本打算來個漂亮的突襲,然後在胖子到達之前先好好享受,沒想到最快衝上去的那個傢伙卻成了倒霉鬼。不知怎麼回事,聖壇上的一個銀燭台已經出現在這個身影的手中,然後被深深拍進了他的眼窩中。

「合約更改,一人2萬。」

胖子剛從銀煙盒裡摸出煙叼在嘴上,一邊的西瑪已經摸出ZIPPO火機,替他打上了火。將大麻煙霧深深吸入肺里,眯起眼睛的胖子肥臉上堆起了奇特笑容。

「死掉這個傢伙的錢,由你們三個人均分,順便增加一人一枝秘銀強化槍管的USP.45手槍,1000發C級子彈。」

「你?!」

「很不幸,你手上的傢伙,是我廠里量產的爛貨。」

走到狼人身邊的胖子伸出手,從沒絲毫防備的狼人拿過了Colt 357左輪手槍,熟門熟路的卸下了彈倉,將那些製作粗糙的子彈倒入手掌。在槍身的內部結構上,用激光紋出了精緻的花紋,正是一朵系著銀鈴的盛放蘭花。

1000美元一支的下等貨,甚至簡單加固的槍膛里,只刻了一個臨時應付的粗糙法陣。低劣的法陣再加上只有33個字元的E級子彈,相互結合之後,所產生的殺傷效果對某些強壯異民來說根本弱的可憐。胖子一眼就認出這是從自己地下工廠里生產出來的最劣等貨色,也許正是幾個月前美洲訂下的那批300支的貨色。

怪不得那段時間美國的訂單意外的多,而且全是適合大規模戰爭的劣等趕工貨,胖子立刻又聞出了濃密的陰謀味道。似乎又是一場有人提前預謀的活動,最近美洲越來越激烈的異民幫派對抗,就像是為了更大陰謀而準備的熱身活動。

管他去死,反正不幹老子屁事,將手槍扔回狼人手裡,胖子吐出了一連串的煙霧,粗壯的脖子發出了清脆的咯咯聲。

「你確定?」

「這是定金。」

將兩枝教會準備的上等GLOCK手槍遞給了將信將疑的狼人,胖子的從懷裡摸出了自己慣用的S&WM500,炫耀似的在手裡轉了個圈。儘管他擁有哪怕是血族中都算是不錯的戰鬥力,先使用火器來打前期互相摸底的爛仗,還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你覺的,有這種傢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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