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老鵝頭髮生的蛇災

藍山嶺。

這裡距離湖岩納溪開車五個小時。藍山嶺的生活節奏非常緩慢,並不像大城市的人們那樣每天總是急匆匆的,恨不得把一天當成兩天來用。

一大早,在那些四處林立的小飯店裡,上了年紀的老人,甚至包括一些中年人,總會弄上一點小吃,一碟辣椒,然後開上一瓶酒,從早上便開喝了。

不急,什麼都不用急,放慢生活節奏,錢是賺不完的。這就是藍山嶺人的生活態度。

艾小海一來便深深的體會到了。

從下了車開始,他的節奏便也自然而然的放慢下來。

由於從藍山嶺到康世君的家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艾小海到這的時候已經下午4點多了,因此開了一個旅館住了下來。

老闆娘人很熱情,只是辦事效率太慢了些。

在大城市裡,住賓館旅館的時候都是用的身份證識別器,把身份證網上一方「滴」的一聲什麼都出來了,但在這,卻依然還要手工登記。

一本厚厚的旅客入住登記冊,老闆娘對照著身份證寫的很慢,寫兩筆,還不忘了抬起頭來和艾小海聊上兩句,問些關於溪南的情況。說到後來居然來了興緻,把筆一放,也不登記了,就這麼和艾小海閑聊起了溪南。

「那有什麼好的啊。」反正今天是走不了的,艾小海乾脆也說道:「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人就好像關在籠子里似的。空氣質量又差,要換我,我倒寧願住在這裡。」

「話可不能這麼說了。」胖胖的老闆娘笑眯眯的:「我們這小地方的人啊,總想著到大城市去;大城市的人呢?又總想著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你說這算啥呢?」

艾小海笑了笑:「我看藍山嶺的開發好像不夠啊?我去過哈爾克市和湖岩納溪,旅遊開發的都不錯,藍山嶺怎麼不開發旅遊資源呢?」

「你瞧我們這有什麼啊?」對於這老闆娘一點都不熱情,也代表了藍山嶺大部分普通人的想法:「山,除了山還是山,誰願意到我們這來玩?再說了,我們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外面來的人一多了,可不就亂了套了?各地方有各地方的規矩,反正我們不喜歡每年有那麼多的外人來。」

恩,這就是各自的生活態度問題了。

藍山嶺人習慣過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

一個簡單的登記,居然辦了有一個多小時。艾小海是天亮時候進旅館的,等到辦好,進了房間放下行李再出來,天都黑了。

一看,到吃晚飯時間了,艾小海問老闆娘附近有什麼好吃的,老闆娘頓時變得更加熱情起來,竭力讓他去旅館邊上的一家飯店吃,也不避諱,告訴他那是自己的妹妹開的。

成,給誰做生意不是做?

一進老闆娘妹妹的飯店,頓時讓艾小海大開眼界。

有四五桌客人在吃飯,菜都上齊了,最裡面居然支開了一張麻將桌,四個人在那打起了麻將。

艾小海找了張空位置坐下,過了好大一會愣是沒人來招呼的,最後艾小海實在忍不住了:「點菜,吃飯。」

「哎,等等,等等,打完這把就來。」聲音居然是從麻將桌上傳來的。

艾小海啼笑皆非。

旅館老闆娘說這家飯店是她妹妹的,叫金花。現在一看?好傢夥,老闆娘居然在飯點上打麻將?

再看看那些客人,好像都見怪不怪了,根本就不在乎,不時還有人湊過去看一把,評論上一番牌打的對還是錯。

好容易等到一把牌打完了,金花這才過來,一看艾小海便說道:「哎喲,外地人吧,面生。您也別點菜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們這邊好,我來幫你安排,一葷一素一個湯就成了。喝酒不?喝酒的話再加個乾巴,一吃起來可香了。」

艾小海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得,你金花大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當家的,趕緊去炒菜,別讓客人等急了。」

金花一叫,麻將桌那站起來一個胖子,晃悠著便進了廚房。

服了,服了,艾小海是真的服了。這飯點上,居然飯店裡的人都在打麻將。

「你先坐著,菜很快就好,我們那還有兩把牌就結束。」金花說完趕緊拍了下邊上一桌一個客人的肩膀:「老段,趕緊著搭把,打完收了。」

那客人老段一抹嘴,居然真的屁顛屁顛的走到了麻將桌前。

艾小海在這裡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菜上來了,艾小海嘗了下,別說,味道還真不錯,尤其是金花推薦的那個乾巴,果然香的很。

菜也上了,麻將也打完了,金花笑嘻嘻的上來和艾小海打了招呼。

飯店裡的幾個人也該吃飯了,這裡的飯店可不像其它城市飯店裡的員工,要麼早吃飯,要麼等客人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吃。客人在吃,他們也一樣在吃。

金花的丈夫,那個胖子艾小海聽別的客人叫他「牛大」,大概是個外號之類的。

牛大弄了幾個菜,看到老婆在和那個小年輕聊天,乾脆把菜往艾小海的桌子上一放:「小兄弟,外地來的?一起吃唄。」

嘿,一點都不見外。

艾小海點了點頭,牛大招呼上自己媳婦和兩個飯店裡的服務員,圍著桌子團團坐下,拿出一罈子酒,給艾小海面前的碗里不由分說的倒滿:「嘗嘗,嘗嘗,我自己釀的,你們拿絕對喝不到。」

那個老段趕緊從自己桌上拿過空碗:「牛大,來一碗。」

牛大立刻大方的給老段倒上了滿滿的一碗酒。

好傢夥,他媳婦金花居然也給自己倒上了一大碗。這讓艾小海頓時想起了殷雨諾,是不是這些地方的女人都特別能喝酒?

「小兄弟,來,一大口。」

艾小海的酒量太一般了,可架不住對方的熱情,舉起碗來喝了一大口。

辣、嗆,這是入口的第一感覺。可從嘴裡到喉嚨里,卻好像一條線一樣,到了胃裡,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艾小海雖然不懂酒,但也聽人說過,好酒就要像一條線一樣。看來牛大不是吹牛的。

順口閑聊,一聽艾小海就住在隔壁她姐的旅館,而且艾小海來這裡吃飯也是她姐介紹的,金花頓時高興起來:「哎喲,我說你怎麼會來呢。」

「你姐可有好一陣子沒有來吃飯了。」牛大介面說道:「就上次喝醉了不好意思了吧?」

金花狠狠朝自己丈夫瞪了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那次不是你拚命灌我姐,我姐能喝醉?」

「她不就喝了一斤半的酒嗎?」牛大嘟囔了聲。

艾小海聽的呆了。一個女人能喝一斤半這種又凶又辣的酒?他艾大王別說那麼多,就算半斤估計也要被放趴下了。

「我那姐叫望花。」金花對艾小海也不見外:「守著那店也不容易。我好歹還有牛大呢。她一個人,張羅這張羅那的……牛大,去把我姐叫來,讓隔壁的小順幫她看店。」

「哎,我這就去。」

「她先生呢?」艾小海試探著問了句。

「她男人啊?」金花又喝了一大口酒,恨恨地道:「死了!」

死了?可看金花的樣子,只怕那個叫望花的男人沒有死吧?

「你說這種男人,扔了老婆孩子,一走就是那麼多年沒有消息,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金花正在那恨恨說著,望花卻和牛大一起進來了:「金花,瞎說什麼呢?我男人不是上月還和我通了電話?」

「你呀,總是一門心思的說你男人好。」金花拉著自己的妹妹坐了下來,讓男人上了碗筷,倒上了酒:「幾個月就來這麼一次電話,家裡也不管不問,大過年的都不回來團聚,你說這還像是個家裡的老爺們嗎?」

望花一笑:「他不是不想回來,是不敢回來。」

艾小海像是聽出了什麼,望花的男人應該是犯了什麼事跑出去了。

這是人家私事,他也不方便多問。

「哎,小兄弟,我男人也在溪南打過工呢。」望花忽然這麼說道:「那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他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在溪南打工,在一家很大的廠子里,老闆對他很好,還給我匯了兩萬塊錢呢。姐,你總說他沒良心,給他每年都不忘記給家裡匯錢。」

「大龍是個好人。」這時候邊上那桌的老段乾脆連碗帶筷的挪到了這一桌來,還不忘記還自己吃的菜端了過來:「你說當年,誰不知道大龍義氣?咱們這誰有個困難,只要找到大龍,他沒有不肯幫忙的。要不是當年他那一拳……哎。你們說也真是的,大龍這是做好事,救人啊,咱們這的警察都不是太願意抓他,要不然,他能跑了那麼多年?」

他們在那閑聊著,艾小海聽著也算是大概聽明白了怎麼回事。

十多年前,望花的丈夫那個叫大龍的,晚上看到兩個小流氓在那逼住了一個小姑娘想要做壞事,當時就沖了上去,和兩個小流氓打了起來。

大龍從小就練過武,出拳狠,一個收不住,居然把其中一個給打成了重傷。大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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