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錦繡江山 第470章 法國人的投降

中國軍隊很有耐心的在等待著守衛馬里恩當斯的敵人最後答覆,但讓他們失望的是,馬里恩當斯的法澳軍隊竟然擺出了一副決戰的架勢,看來他們準備戰鬥到底了。

在中國軍隊規定的時間過去六小時後,馬里恩當斯還是一點動靜沒有,不過這時在貝其亞的指揮部里,將軍卻迎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

當奧諾雷准將將這個客人一帶進來,貝其亞將軍愣了一下,接著一行老淚竟然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將軍快步走到了客人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卡克拉斯,我的侄子,上帝保佑你,你竟然還活著!」

將軍的侄子卡克拉斯也緊緊抱住了叔父,泣不成聲地說道:「是的,叔叔,我還活著,我還能活著見到您,上帝沒有拋棄我。」

奧諾雷准將嘆息著勸開了兩人,為卡克拉斯倒了杯酒。

卡克拉斯一下子將那杯紅酒喝得一滴不剩,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我親愛的侄子,你是怎麼逃離中國人的包圍圈的?」見到侄子平安無事,貝其亞心情大好,讓侄子坐了下來後問道。

「叔叔,很對不起,我被俘了,成為了中國人戰俘營中的一員,是中國人放我回來的。」卡克拉斯一點也不想隱瞞,很坦率地說道。

貝其亞臉色大變,向奧諾雷做了個眼色,准將會意的到門口看了看,接著掩上了房門。

「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遭受了很多的磨難。」貝其亞將軍緊張的問道,他沒有兒子,這個侄子就是自己唯一的寄託。

卡克拉斯自己起身又倒了杯酒,說道:「當我被俘後,我被士兵指認出是您的侄子,中國人待我還是很客氣的,他們釋放了我,而且我還見到了中國軍隊的總指揮,蔡鍔元帥,他讓我為您帶來了一封信。」

說完卡克拉斯從懷裡摸出了封信交給了叔叔。貝其亞接過來後,打開信件看了下,那是封蔡鍔給他的勸降信,貝其亞草草瀏覽了下,隨後將它扔在了一邊。

「卡克拉斯,愚蠢的中國人既然將你放回來了,那是上帝在幫助我們,好好的休息一下,準備參加馬里恩當斯保衛戰吧。」貝其亞關切地說道。

卡克拉斯臉上露出了驚訝:「叔叔,難道您不準備投降?」

「混蛋,法國軍官怎麼可以投降!」貝其亞罵了聲,接著發現自己的態度過去粗暴了,緩和了下聲音說道:「卡克拉斯,不要上中國人的當,他們是在動搖我們的軍心。奧諾雷先生,你帶卡克拉斯下去休息吧,他需要好好清醒下自己。」

卡克拉斯阻止了上來的奧諾雷:「叔叔,奧諾雷將軍,請你們把話聽我說完。我成為過俘虜,也親眼看到了中國軍隊,我現在不認為我們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海面上到處都是中國人的戰艦在橫行無忌,他們還有種能讓飛機在艦船甲板上自由起飛的龐大戰艦,這些都是我們聞所未聞的。大量的裝甲車、大炮、士兵和無數的物資被一船船的運到澳大利亞,我們根本沒有能力阻止。蔡鍔元帥告訴我中國這次準備動用一百萬軍隊來解決澳大利亞戰爭,多少人我沒有看到,所以我也無法說。但是我親眼看到了中國人強大的裝甲部隊已經整裝待發,我親眼看到了幾千門的大炮露出了猙獰的炮口,我親眼看到了中國的飛機一次次的起飛、降落。看看我們這裡,我們有什麼,我們又能夠阻止中國人做什麼?」

他看了下貝其亞,發現自己的叔叔和奧諾雷准將一樣,正在凝神傾聽,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卡克拉斯繼續說道:「英國人的艦隊已經被殲滅,我們無法得到援軍,曾經我也想像一個英雄一樣堅守住自己的陣地,但現實卻讓我絕望!我在來的路上得到了消息,中國人僅僅憑藉著一個軍的兵力,就從倫敦德里角一口氣打到了馬里恩當斯,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奪取我們的陣地,但我們卻無能為力,我無法想像當中國人的大部隊到來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惡劣情況。叔叔,卡塞特的計畫已經失敗了,他命令您獨自堅守這裡,可又不給您任何援助。也許在您的指揮下,馬里恩當斯可以堅守一周甚至一個月,但您認為能永遠守住嗎?難道您想讓守軍再次面臨和98團一樣的命運嗎?叔叔,不要再聽英國人的鬼話了,投降吧!」

他一口氣說完了想要說的,然後靜靜的看著叔叔。貝其亞和奧諾雷臉上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卡克拉斯說的話雖然偏激,但卻是對的。

馬里恩當斯雖然還有不足兩個師的兵力,但他們缺乏大炮,缺乏補給,在中國人的飛機空襲馬里恩當斯之後,該死的卡塞特讓這些原本得運送到這裡的物資全部撤回了卡利杜沃里。

現在中國人的軍隊就在城外,正如卡克拉斯所說的,就算能頂住中國人的第一次攻擊,但等敵人將大炮、裝甲車等重武器運上來後,馬里恩當斯只會遭到毀滅性的命運。

「奧諾雷先生,我們一起參加過馬恩河大會戰,我們在一起十多年了,現在我不是以一個指揮官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徵詢下你的意見,你認為卡克拉斯先生的話有道理嗎?」難以決斷的貝其亞對奧諾雷說道。

「既然您問我,我就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想法。」奧諾雷平靜地說道:「的確,就象卡克拉斯先生所說的一樣,我們不可能在中國人的大部隊到達之後繼續堅守下去,最後面臨的命運只可能是覆滅。先生,如果是敵人進攻到了法國領土,那麼我們就算會全部戰死,也一定毫不猶豫的拿起武器抵抗到底。可是這裡是澳大利亞,我們有什麼必要為了英國的土地讓自己的士兵白白犧牲?小夥子們的鮮血不能再流淌在異國的土地上了,為了您,也為了法國士兵的生命,我贊成投降!」

貝其亞站起來在指揮部里緩緩踱著步子,見叔叔依然下不了決心,卡克拉斯焦急地說道:「叔叔,離中國人限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蔡鍔元帥親口答應過我,只要您放棄抵抗,那麼您和所有的法國士兵將不會被視為俘虜,戰爭一結束會立刻放我們回國!」

「中國人真的這麼說的?」貝其亞被侄子的話說的心動了。

「您那麼疼愛我,難道我會出賣您嗎?」卡克拉斯認真地說道:「我相信那個中國元帥同樣也不可能欺騙我,他的眼睛讓我信任他。」

「好吧,誰願意當英國人的殉葬品,命令全軍準備投降!」貝其亞終於下定了決心:「准將,嚴密控制住澳大利亞人的部隊,必要時可以開槍射擊。卡克拉斯,我的侄子,現在我委派你為和中國人聯絡的代表,請他再多給我們幾個小時的時間,我需要萬全的準備!」

馬里恩當斯守軍準備投降的消息被卡克拉斯帶到了第一軍軍部,中國人答應了貝其亞將軍增加時間的請求,將攻擊時間延後到的第二天上午10時。

原以為投降要求會遭到部下激烈反抗的貝其亞中將和奧諾雷准將,卻欣喜的發現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除了個別澳大利亞軍官反對並被迅速控制住之後,絕大部分的軍官都以不出聲的方式默認了己方的投降。

戰場上的殘酷性,和中國軍隊所表現出來的頑強精神、強大的戰鬥力,讓這些人不再認為他們守住馬里恩當斯的可能性。與其在炮火中與馬里恩當斯同歸於盡,不如想著怎樣留著自己的這條性命,早日與家人見面。

1917年6月24日,馬里恩當斯的城門被打開,數萬法澳聯軍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排成整齊的行列走出了城外。

士兵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戰敗的沮喪,反而有著一種劫後餘生,如釋重負的輕鬆,這點也讓貝其亞中將感到了些許的欣慰。

中國人信守了自己的諾言,沒有把貝其亞將軍和他的部隊當成俘虜看待,他們受到了極其良好的待遇,享受著和中國士兵一樣的伙食,偶爾還能來上杯真正的法國紅酒。

中國人的守信和大度感染了法國官兵,當中國決定組建法籍兵團的時候,以貝其亞中將、奧諾雷准將為首的大約1萬名法國人加入了這個兵團。貝其亞被授予中國外籍中將,奧諾雷被授予少將軍銜,而立下大功的卡克拉斯則被任命為準將。

但對於還在卡利杜沃里堅守的協約國士兵來說,馬里恩當斯的投降卻是災難性的,它們的右翼一下子暴露在了中國人的面前,襲擊戰術反而對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貝其亞的投降以及他的部下受到的待遇,在協約國士兵的心裡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很多士兵都有些無心戀戰,在中國飛機不斷投下來的勸降信中,卡利杜沃里的守軍中泛起了一股厭戰的浪潮。

心急如焚的卡塞特上將現在沒有功夫理會貝其亞的叛變,他要做的當務之急的事情穩定住卡利杜沃里的軍心。為此他一連給卡利杜沃里防衛司令史特那中將發去了幾封電報,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鎮壓住那些流言的傳播者,穩定住陣地的形勢。

卡特那中將忠實地執行了上將的命令,他將一些有可能變節的士兵關押了起來,請親手槍斃了一名鼓動士兵投降的中尉,這樣他的部隊才勉強的安穩了下來。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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