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帝國威武 第309章 觸目驚心

「全部拿下!」杜龍忽然用力地一拍檯子,邊上的衛兵一擁而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郎英和他的部下。

郎英這時候倒鎮定下來了,他坐了下去,夾起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說道:「杜旅長,你是一個軍人而已,有什麼權利,有什麼資格抓一個省長?」

「是的,他沒有,但是我們有。」說話的是剛才的那個書記官:「郎英,奉元首命,派遣帝國經濟建設部部長曾道富,大法官蕭若秋,情報部副部長長唐衍徹底查辦軍裝參假和大米問題,調查期間有權臨時徵詢、抓捕一切可疑人犯。」

郎英的面色難看之極,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有些站立不穩。

風聲不知怎麼傳了出去,附近的長沙老百姓都圍在了省政府門口,看到平日里威風凜凜的省長和廳長都被軍人押解了出來,不知道誰先帶了個頭,接著人群里響起了一片:「殺死他,殺死他」的叫聲,看來郎英在湖南早已失盡了民心。

人群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士兵們根本無法前進,蕭若秋走上一步大聲說道:「我是蕭若秋,這次就是專門來這查辦郎英的,希望大家給我們讓條路,我在這裡保證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地答覆。」

聽到是東京大審判中的蕭大法官,老百姓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讓開了一條道路。

留在城內的杜龍立刻按照元首的布置,宣布由自己暫時代理長沙軍政事物,長沙處於緊急軍事管制,一切軍隊、警察,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無權調動,整個38旅在長沙城內展開,抓捕郎英黨羽,長沙的氣氛空前緊張起來。

自由集市被暫時取消,茶館酒樓暫時關門,工廠全部停業,總之長沙的一切正常活動在這段時間都處於了停頓狀況,還好老百姓懲治貪官的心情是急迫而熱切的,充分理解了帝國在城裡的這些舉動。

在充做臨時審訊地點的38旅旅部,郎英、肖復宜和他們的死黨徐康定很「榮幸」地見面了。

唐衍寒著臉在蕭若秋和曾道富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兩個人臉不斷的在痛苦扭曲,曾道富低聲問了句:「屍體找到了嗎?」

唐衍搖了搖頭:「九光和其他六個人的屍體全部被徐康定焚燒了,聽被抓到的士兵說,九光在死前讓陶自強為他報仇,我看直接把徐康定送到陶自強的內部調查署去。」

「這麼做不太合規矩,」蕭若秋說道,接著話鋒一變:「不過這次就破破這規矩吧,把那個雜碎送去南京!」

唐衍立刻找到了那朵,那朵可是他的表嫂,兩個人年紀又相差不大,平素就很有談得來:「表嫂,麻煩你個事,把那個人押到南京,交給黨衛軍內部調查署,不過千萬別讓他自殺,還有暫時瞞著元首這件事。」

那朵很愉快地接受了這件事,徐康定也被她平安的帶到了南京。

至於徐康定的結局,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比郎英這些人中任何一個活得時間要長,一直到了1911年底才死去。而他的作用,是被當做了黨衛軍內部調查署新進人員的刑訊試驗活體標本。

被帶到38旅旅部的郎英還是滿臉的不在乎,面對蕭若秋的詢問,隻字不吐,只是反覆強調自己在湖南所做的功績,那個肖復宜也是如此,強硬的就象茅坑裡的石油,又臭又硬。

幾天後,大批的「國家反貪污賄賂局」和「經濟案件調查局」的人手被元首派往湖南,在湖南幾個廠家展開了全面調查,詢問地點也從38旅旅部移到了省政府,為了加強那的安全,杜龍特別調了一個連的士兵去充當警衛。

一個接著一個很本案有關的人員被請了進來,商人的口風可遠遠沒有郎英這些人來得緊,很快就交代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每一件事。

觸目驚心,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以一套陸軍列兵的冬常服來說,政府給的價格是280元中華幣,在當時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價格了,但經過層層盤剝,到了商人手上,就變成了100元一件,商人再扣除利潤,工人工資,以及給郎英等人的孝敬等等,實際上一件冬常服上花費不足50元,其質量可想而知。

軍用大米的情況也是如此,黑心的商人和當地官員相勾結,加集中在湖南的大米採用掉包的形式,將劣質大米送往前方,而將優質大米囤積下來,等待一段時間後在市場上公開拋售。

在湖南,這樣的情況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但為什麼帝國政府從來沒有發現,甚至連一封舉報信都沒有?

事情的真相,隨著一個叫莫進明的人到來而逐步解開。

莫進明,原湘潭市政府的一個工作人員,他是整個市政府里為數不多的幾個拒絕收受紅包的人,所謂的紅包,就是郎英為了堵口,將非法所得按照比例分發到下屬各級單位。而莫進明不肯收紅包,自然引起了同僚的猜忌和排擠,最後直接被發配到了一所農村小學去當教師。

正直的莫進明,半年之中往南京發了幾十封舉報信,但每次舉報信都迴轉到了省長郎英的手中,為此莫進明屢次遭到莫名其妙的毆打,甚至最後一次連房子也被一夥暴徒一把大火給燒得精光。

莫進明反應的情況和山雞提供的冊子上紀錄的一樣,南京有大批的官員和郎英勾結在了一起,欺上瞞下,行為囂張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

人證物證都有了,蕭若秋立刻第一時間提審了郎英。

面對充分的證據,郎英居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頗有點挑釁的意思說道:「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我很想知道你們能怎麼處理我?就算我自己想死,也有人想方設法的要保住我,不敢讓我死!只要我一不開心,南京政府里就會有很多人跟著倒霉,甚至包括我們尊敬的元首,他自己的家人也同樣的不幹凈!」

他的態度已經囂張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壓根就沒有半審訊他的人看在眼裡。不過他說的也的確是實情,這幾天,長沙城裡多了無數操著各地口音的陌生人,他們或者帶著成箱的黃金,或者帶著各級高官說情的條子,目的只有一個,保住郎英。

這些人的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甚至條子里還有元首秘書的一張只寫著「酌情辦理」四個字的小紙條。

「我知道你的能量很大,」蕭若秋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情牽扯進去的人實在太多了,也許包括我蕭若秋的家人,也許包括曾部長的家人,甚至還可能包括了元首的家人,因為山雞曾經交給過我們一份詳細的冊子,忘了告訴你,山雞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小余』。」

這個名字讓郎英的眼皮跳了一下。

蕭若秋繼續說道:「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次元首下的決心之大,我保證你無法想像,紹興鶩陽縣已經殺了一個縣長,幾個縣府官員,『殺頭不分大小』,我們這次來,元首明確指示我們,可殺可不殺的,殺,不管牽涉到誰!」

郎英的眼皮又跳了下,但他依然保持著沉默,他相信只要他不開口,一定會有人想辦法把他救出去的,他對於南京的那批人,作用太重大了。

「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曾道富放下了嘴裡的煙斗:「一切該有的證據我們全都有了,和你勾結的官員名單我們也差不多弄清楚了,郎英,你不說話,並不代表你的同夥也一樣不願意交代,你不想活命,可是你的部下們想。」

蕭若秋不緊不慢地說道:「郎英,我也不想騙你,這次你死是肯定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不牽連到你的家人,否則我們只能把你交給黨衛軍繼續審問了,我想你比我們更加清楚黨衛軍的那些人是什麼樣的,他們不會管你交代還是不交代,不會管你的家人是不是無辜的。到了他們手裡,無罪的也變成了有罪,我很為你的老婆孩子擔心,好好的考慮下吧。」

他的這個話對著郎英有著很大的殺傷力,黨衛軍的那些狂熱分子,天底下除了領袖一個人以外,誰都不看在他們的眼裡,真如蕭若秋所說的,落到了他們手裡,實在是一件最悲慘的事。

郎英表情的細微變化,沒有瞞過做情報的唐衍。

「郎省長,爽爽快快的說吧。」唐衍象是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也別拿什麼元首家人來嚇唬我們,當年元首在江蘇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任何人觸犯到了帝國的利益,元首有哪個人是不敢殺的?我是元首的表弟,掌管著帝國的情報工作,不管在親情還是官位上,按理都沒有人敢碰我了吧?我今天還告訴你,我只要敢貪污1000塊以上的錢,元首殺我連眉頭都不會皺起下,所以你想等著人來救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我知道我是死路一條,」郎英終於開口說話了:「但你們能保證我說出來後,能保證我家人的平安?」

蕭若秋淡淡笑了下:「我不想欺騙你什麼,家產被充公那是肯定的,但我以私人名義向你保證,幫你夫人和兒子盡量找份理想的工作,而且會對外保密他們的身份。」

郎英微微點了點頭,如果蕭若秋說什麼不動他家產之類的話,郎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偏偏蕭若秋說的非常真誠坦率,讓郎英有了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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