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鐵血中華 第283章 分歧

東京街頭,無限制射擊,王璁的這句流傳後世的經典名言,讓東京人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死亡」!

中國人的報復行動在持續進行著,而且愈演愈烈,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東京的市民開始害怕了,驚慌了,他們根本想不到中國人的報復會如此的迅速而猛烈。

在無情的子彈和刺殺之下,從屠殺者到被屠殺者,東京人艱難而又痛苦的完成了這一角色轉換,他們後悔為什麼要聽從暴動者的話,加入到屠殺中國人的行列,現在到了他們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慘重代價的時候。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自作聰明的在家門口掛上了中國的國旗,但那些中國的士兵根本不吃這一套,踹開門先問幾句話,一旦發現是假的中國人,那些這些自以為聰明的日本人將會很快知道欺騙者的下場。

東京人轉而尋求以前那些中國鄰居的幫助,但他們卻似乎忘記了,在東京暴動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怎樣對待他們的中國鄰居的。

亂了,全亂了,東京的街頭充滿了血和火,屍體和哀號。

東京城在發出哀鳴,象是在向中國人求饒;東京人在苦苦哀求,懇請中國人能原諒他們犯下的罪行,可是一旦當兩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的仇恨升到頂點之後,這種力量是誰也無法阻止得了的。

不過中國人似乎還是給了東京一點希望,交出暴動首領本原增鈧,而且必須是活的,那麼一切都會結束,否則東京只能面對被屠城的命運,連一隻貓、一隻狗都不會剩下!

一時間,本原增鈧這個名字成了日本人嘴裡最熱門的四個字,幾乎每一個東京人都在尋找他的下落,甚至每一個東京人都象在尋找一件珍寶那樣搜尋著他的下落,因為中國人點名了要或的本原增鈧。

而東躲西藏,已成過街老鼠的本原增鈧惶惶不可終日,從開始暴動的第一分鐘,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樣的結局,中國軍隊的反應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中國和日本共同的公敵。

「道興會」的會員對他還是忠實的,還在竭力保護著他,但同樣的,「道興會」的會員也給他帶回來了可怕的消息。

據說中國人已經在研究古代的「剮刑」。

所謂的剮刑,就是先將犯人用漁網緊緊地網起來,人的肉會從網隙中透出來,然後由腳開始,一刀一刀地割。聽說在中國古代,行刑的人如果不慎讓受刑的人,提前斷氣,那麼他也要受刑。而為了避免犯人咬舌自盡,行刑前必須先將犯人的牙齒敲斷。

至於要剮多少刀還不太清楚,但聽說中國人將按照例明代的魏忠賢受的刀數來執行,又聽說那個叫魏忠賢的被中國皇帝判剮1萬7千3百33刀。

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樣還不如自殺,可是本原增鈧又實在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他總認為自己是日本的「民族英雄」。

只要能夠跑出東京,那就是自己的天下的,中國人再厲害也別想抓到在日本土生土長的自己。

「本原君,那些中國人瘋了,見人就殺,」小山太郎喘著粗氣說道:「剛才我悄悄看了下,中國人防範的太嚴密,我們白天沒有什麼機會能跑出去,看來只有等到晚上了。」

「讓大家再堅持一下,堅持到天黑下來就好辦了,」本原增鈧抬頭看了下天色,現在離開天黑還早:「那批人質一定要看緊了,到了關鍵時候他們就是我們的護身符。」

小山太郎點點頭說道:「我會的,支那人實在惡毒,聲明不抓住您就屠城,而我們的同胞似乎被支那人嚇到了,居然幫著中國軍隊在抓捕您,真是愚昧啊!」

本原增鈧恨恨地說道:「不可救藥的國民,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子只會加速自己的滅亡嗎,難道他們想讓中國人奴役一輩子嗎?」

「好像那邊有動靜,先撤退吧,本原君。」草木皆兵的小山太郎驚恐地說道。

本原增鈧無奈地嘆了口氣,和部下押著十幾個被反綁著雙手的人質匆匆逃離了這裡。

……

東京暴亂髮生的第一時間,王璁就通過電報把這一消息告知了李國勇。

對於這樣一件完全不在自己計畫內的變故,也讓李國勇覺得非常棘手。他很明白現在在東京的中國軍民憤怒的心思,要是當時他也在現場,一定也會毫不猶豫地象王璁那樣去做的,甚至會比王璁做得還要過分。

殺多少日本人他並不在意,他不但不會責怪東京的那些中國將軍,反而還想嘉獎他們,但是做為一個國家的領袖,他並不只能考慮一時的痛快。

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雖然這是中國士兵正義的報復行動,但只怕那些講究所謂人權的西方國家並不會這麼看待,向來帶著有色眼睛看中國的這些「紳士」們,會怎樣評擊自己的軍隊?這隻怕會給中華帝國帶來很不好的負面影響,也會讓自己為中國構思的整體戰略發展目標帶來阻礙。

難道讓他們停止?可這麼做不光自己感情這一關過不了,還會激起在日本的中國軍民更大的憤怒,一個弄不好就會惹出大禍來。

煩躁的李國勇在辦公室內轉來轉去,卻始終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砰」,辦公室的門被重重推開了。

「明逸,必須讓王璁他們立刻停止!」怒氣沖沖的楊度沖了進來。

李國勇反問道:「為什麼?」

楊度揮動著手裡的電報:「東京的整個局勢都已經失控,到處都在殺人流血,人人都殺紅了眼睛,絕對不能夠再繼續下去了,幾天後國外的報紙將會怎麼評論我們,會說我們屠殺平民的!」

「夠了!」李國勇忽然猛力一拍桌子用力之大讓桌子上的一杯水都翻了出來。

楊度一愣,在他的印象里,從在北京初次見面到現在,李國勇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發那麼大的脾氣。

李國勇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態度怎樣,繼續怒氣不消地說道:「屠殺平民,難道中國人的性命就不值錢?屠殺平民,該死的日本暴徒殺害中國老百姓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瞎了?我們是在復仇,用鐵血和刺刀復仇,為死難的中國平民!誰敢阻止,我不惜為此一戰!」

「冷靜一些,明逸,」楊度緩了下口氣:「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和你一樣難過,但不管怎麼樣,報復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再怎麼說,中華民族幾千年來講的畢竟是以仁待人,以德報怨,這樣我們才能服眾……」

才說到這楊度就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李國勇正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他,他從來沒有看過明逸這樣的眼神。

李國勇的口氣那樣的冷漠而怕人:「楊皙子,當年日本領事小田切萬壽之助向我們挑釁時你身上的血性呢?簽訂《新南京條約》你的那種精神呢?『你要戰,那便戰』,何等的慷慨激昂,讓人熱血沸騰;以仁待人,以德報怨?中國壞就壞在你們這些腐儒的手上!我明確告訴你我的態度,誰捅我一刀,我必以十刀還之;誰拆我的房子,我扒他的祖墳!你喜歡那些西方列強的做法對嗎?你看看那些國家,一旦自己的國民在海外遇到了不平等待遇,他們不惜出動戰艦軍隊去保護國民的利益,為什麼到了我們這就要什麼狗屁不通的以仁待人,以德報怨?」

楊度驚呆了,徹底驚呆了,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把自己罵成了腐儒,他又何嘗願意這樣,但身為中國的總理,他必須要為大局著想。

發泄完了的李國勇可能自己也覺得態度過分了,一屁股坐了下來,一聲不響地大口大口抽著煙,整個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元首,」這時的楊度不再稱呼李國勇為「明逸」了:「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全局,一定要為全局考慮,再不下令停止這樣的屠殺,我只能……」

「你只能怎樣?」李國勇抬起了頭。

楊度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我只能以辭職來抗議。」

一下子,李國勇才有點平息的怒火「騰」的一下又被點燃了,為了日本人,自己最信任,最親密的總理竟然以辭職來要挾自己,他冷冷地說道:「那麼你回去寫辭職報告吧,我批准了。」

獃獃的在那裡站了很久,楊度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氣,慢慢轉身離開了元首的辦公室。

看著他的背影,李國勇幾次張口,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來,剛才自己是有點過分了,皙子每一樣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為了這個國家在著想,自己還這麼對他有點不近情理了,等這件事情了了,一定得當面向皙子道歉,這個國家不能缺少皙子這樣的好總理。

皙子說的有道理,也許真的該命令王璁他們收手了?

沒多少時候,李國勇的秘書走了進來,看見元首在一個人發愣,小心地說道:「元首,美英法德四國公使集體要求見您,現在就等候在外面。」

李國勇苦笑了一下,這麼快就來向自己抗議了?來為日本人爭取人權了?

「讓他們進來吧。」李國勇整理了下衣衫,趕走了不快,對秘書說道,至於見到這四國公使應該怎麼對付,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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