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鐵血中華 第258章 天皇

荒木貞夫的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東京居民的抵抗決心,僅僅是在山種美術館,299團2營的傷亡就在急劇增加。不知道哪個日本士兵無意中拉響了2營士兵腰中的手榴彈,結果兩個人同歸於盡,這個動作好像啟發了搏鬥中的日本人,一個個象瘋狗一樣撲想2營士兵腰間,死活也要抓住那個黑糊糊的鐵東西。

血淋林的場面讓2營的士兵也完全忘記了戰術條列,象是存心要和日本人拼個高下,刺刀一下一下往日兵的身上招呼。直到了後來丁偉進來看到混亂的場面,命令架起重機槍,幾乎是喊啞了嗓子,這才讓殺紅了眼極不情願的2營士兵叫了下來。

日軍看到丁偉肩膀上的軍銜,象是聞到了血腥的惡狼,端著步槍哇哇怪叫著衝來,可惜現在的丁偉不是當初瑞山血戰時那個一味衝動,只知道蠻幹的連長了,他冷著臉下達了開槍的命令,立刻重機槍發出了恐怖的吼叫,山種美術館變成了日軍的地獄,成片成片的日本士兵象屠宰場里豬狗一樣倒下。半個小時不到,山種美術館被鮮血染得通紅,屍體堆積如山。

丁偉將這一情報經張作霖彙報給吳佩孚後,吳佩孚考慮的不是什麼荒木貞夫的死,而是立即下了一道死命令:「今後除非迫不得已,中國士兵在日本不允許肉搏」,這條讓中國軍人很不滿意的命令,卻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士兵的生命。

東京防衛總指揮戰死的消息迅速由國防軍傳遍了全日本,但這絲毫動搖不了東京老百姓,在每一條巷子,每一條街道,普通的市民和軍人聯合起來,沒有組織但卻同心協力的和中國軍人搏鬥。

老人,婦女,甚至是兒童,他們象一群喪失理性的動物,「熬熬」叫著舉起任何可以拿到手上的武器,完全無視中國軍人手中的刺刀衝來。東京巷戰的激烈程度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國防軍的士兵不忍心殺害這些婦孺百姓,往往在避讓或者好言勸說的情況下慘遭殺害,接著這些「婦孺」們拿起陣亡國防軍士兵的槍,開槍、射擊!

中國軍人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傷亡程度急劇增加,甚至超過了與日本軍隊正規作戰時的比例。

關鍵時候,吳佩孚的鐵血性格再次發揮了作用,他下達了「凡執武器之日本人,上至步槍手槍,下至木棍菜刀,不論軍民與否,可以不用勸說,一概格殺勿論!」

這就是為什麼李國勇派吳佩孚登陸日本的原因,幾個集團軍總司令里,無論是蔡鍔、柳波成或者張孝淮,個人指揮能力也許都要比吳佩孚出色,但他們卻都缺少吳佩孚性格里的「冷血無情」,如果派他們到日本,可能蔡鍔幾個人無論如何都下不了這個命令,但吳佩孚可以,這也大大減少國防軍的傷亡。

命令一下,退讓已久的國防軍開始反擊了,第一對這些暴民動手的是張作霖,鬍子出身的師長對部下傳達命令的時候只有一個字:「殺」!

重機槍開始無限制射擊,刺刀開始往暴民身上捅去,鐵血的國防軍將要開始教訓這些死到臨頭猶自不知天高地厚的島國倭民。

王琦的黨衛軍被緊急動員登陸,三萬武裝黨衛軍冒著騰騰的殺氣用子彈和刺刀開路,比起國防軍士兵來,他們更加無所顧忌,他們本來就是鋼鐵的機器,領袖的利刃!

猶太人師被從還沒有平定的九州調了過來,開始他們還沒有覺得怎麼樣,但當看到一具具被無恥的日本暴民燒成焦炭的國防軍士兵屍體被從最前線運下,看到一個個瀕臨死亡的中國兄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猶太人被激怒了,不用任何動員,他們拉開了槍栓。

四國的日本人師也被緊急召來,奇怪的是,他們對屠殺本國人似乎有一種特別的愛好,殺起同胞來的殘暴讓中國士兵看了都心驚。

但越是這樣,儘早抓到大正天皇的迫切也就愈發顯現了出來,東京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躲在皇宮裡的傀儡的一句話而引發的。吳佩孚給黨衛軍軍刀旅、國防軍特種大隊和荊軻旗隊下達了死命令,三個小時之內抓到大正天皇,否則一律自己脫下軍裝。

……

桂太郎撤出了首相府,帶著所有能夠集中起來的士兵蜂擁到了天皇皇宮外面,他讓士兵組成密密麻麻的人牆,阻擋中國軍隊的進攻,自己則孤身進宮覲見了大正天皇。

知道了東京保衛戰真實戰況的大正完全失去以前的從容自信和鎮定,身子哆嗦個不停,看到桂太郎進來,象是看到了最大的靠山:「愛卿,怎麼會這樣,你們平常不是總說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如何精銳嗎?為什麼就要打到朕的皇宮門口了?」

桂太郎嘆了口氣,他不想再隱瞞天皇什麼了:「陛下,這場仗從一開始我們就註定了失敗,日本自從在東北戰敗,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發動戰爭的能力,今日之中國,已不是甲午戰爭時的中國,今日之日本,也已不是日俄戰爭時的日本。」

七月底的天氣已經很悶熱了,但天皇的住處放置著大量的冰塊,顯得非常地涼爽,不過這時的大正天皇一點沒有涼快的感覺,獃獃坐著的他,頭上的汗一層層的冒出。

從小他就因為得不大父親的喜愛而悶悶不樂,內向自卑,對天皇的寶座充滿了嚮往,總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登上了這張位置,所有的不快都將成為雲煙。等他真正成為了全日本至高無上的天皇,他才發現自己還是那麼的不快樂,父親明智天皇巨大的光環象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無法喘息,軍界政界根本就當他是一個擺放在那,很好看但一點作用沒有的花瓶。唯一讓他開心的就是皇宮生活的奢華富貴,也讓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享受上面,準備就這樣過完自己的一生,可是現在連這一點小小的願望也即將破滅,讓他怎麼不覺得心焚如死?

「我們還有軍隊,我們還有忠於我的臣民,帶我出去,去福島,去仙台,去北海道,只要能夠離開這裡,無論讓我去哪我都願意,首相閣下,趕快去準備吧,我們立刻動身!」他又瘋狂地指著身邊的侍女:「你們,還有你們,趕快去給朕收拾行裝,朕是天皇,不能走得如此狼狽,丟了祖先的臉面!」

巨大的失望從桂太郎的心底升起,這就是全日本的偶像,全日本軍民的精神支柱,不知道讓日本軍民看見,會不會和他有一樣的心情,這樣的人,值得那麼多人為他送死,為他而前仆後繼嗎?日本所有的犧牲值得嗎?

「桂太郎,你為什麼還站在這裡,難道你敢違抗朕的指令嗎?」見桂太郎一動不動,大正天皇暴怒地叫道。

桂太郎平靜了下來:「陛下,一切都晚了,當初讓您走還有一線希望,現在東京被中國軍隊包圍得水泄不通,根本就不可能出去的。」

大正天皇怔住了,他的雙腳在顫抖,他的雙手在哆嗦,他的牙齒因為害怕而上下碰擊個不停,邊上的侍女們都看傻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貫風雅從容的天皇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神態,在她們的心目中,天皇是神的化身,他無所不能,他永遠不知道害怕,他可以在談笑間讓所有的危難消弭於無形。

天皇是神,又怎麼可以有人的七情六慾,又怎麼可以和凡人一樣害怕畏懼?

忽然,天皇操起了身邊一隻中國宋朝時代的茶盞,用力向桂太郎砸了過去,正好砸中了桂太郎的額頭,接著掉到地上摔成了幾瓣,要是這一幕讓李國勇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心疼的一把掐死大正天皇。

鮮血順著桂太郎的額頭流了下來,迷糊了他的雙眼,但桂太郎並沒有抹去,他忽然為自己覺得悲哀,盡心儘力為了日本就得到了這樣的下場?日本真的有日照大神嗎,如果有的話,日照大神,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麼你還不顯身?

「陛下,請多保重,」桂太郎對他為之效忠了一輩子的天皇鞠了一躬:「我能做的,就是和士兵們一起用生命和鮮血來保衛皇宮,來證明我對日本的忠誠!」

他說的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對日本的忠誠,他已經再也不想為這個喜怒無常,懦弱無能的大正天皇效命了。

桂太郎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出了大正天皇的內室,才走到皇宮的院子里,發現山縣有朋,伏見宮貞愛親王大約有十幾個日本軍屆的元老重臣,穿著整齊的軍服,拿著名貴華麗的武士刀,象士兵一樣列隊在那等候自己。

看見首相出來,資格最老,身份最高的伏見宮貞愛親王走到了他的面前,大聲說道:「首相閣下,我們這些老兵請求歸隊,誓死捍衛天皇的安全!」

桂太郎鼻子一酸,險些掉了淚來。

伏見宮貞愛親王看到了桂太郎額頭的傷口,關切地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沒有什麼,一點小傷而已,」桂太郎不在意地說道:「你們怎麼全部來了?」

這群人中有自己的老師,有身份遠超自己的貴族,現在卻都象個普通士兵一樣筆直地站在那等待自己的檢閱。

山縣有朋說道:「日本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可以死,但天皇陛下不能有一點閃失,只要陛下在,大和民族就有復興的希望,請下命令吧,首相閣下。」

老師都對自己這樣說,桂太郎本已死的心忽然復活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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