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1章 皇家特殊學校

吳公公把水果拿上來的時候,還是狠狠瞪了一眼司馬長策!

可不,太子在吳公公眼裡金貴的和什麼似的,太子要是真的被司馬長策傷了,吳公公只怕真的會把司馬長策給生吞了。

可是司馬長策倒是笑嘻嘻地看著吳公公,一點害怕意思沒有。

張震忽然腦子裡轉出了個注意,笑著看向了吳公公:「吳公公,今年多大了啊?」

吳公公愣了一下:「五十二了。」

「吳公公那,年紀不小了啊。」張震嘆息了聲,緩緩說道:「按理說像你這年紀,也該在家裡頤養天年了,可這宮裡內內外外,上上下下都離不開你那!」

吳公公大是感動:「陛下,只要我還能做的動,只要陛下不趕我走,我就一直在這呆著,呆到死了為止,能死在宮中可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張震慢慢搖了搖頭:「吳公公,死在宮裡算什麼功德圓滿?說句不中聽的話,死的時候一個家人也都沒有,孤零零的,我都覺得凄慘。」

吳公公的眼眶紅了,陛下說的這是實情,可自己這些做太監的能有什麼辦法?原來還能收個徒弟,將來年紀大了,徒弟還可以照顧自己,可自從陛下下令禁止再收太監之後,就連這個念想也都斷了。

「吳公公那,要說我還真對不起你,本來你還收了一個徒弟,還是侍候著你,可是自從我允許公公宮女離開皇宮,朝廷幫著安排生路之後,你那個徒弟可也就走了。」

張震一邊說著,一邊制止了正想說話的吳公公:「吳公公,我給你弄丟了一個徒弟,可我賠給你一個兒子,你看怎麼樣那?」

吳公公怔在了那裡,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卻看到張震朝著司馬長策招了招手,笑著說道:「長策,給吳公公當個乾兒子怎麼樣那?」

司馬長策哪裡知道什麼,吳公公卻是渾身哆嗦了下,無法相信自己耳朵,就聽司馬長策囁嚅著說道:「陛下,這得回去問我娘去。」

「我讓皇后和你娘去說,你娘一定能夠答應的。」張震笑著輕輕拍打了下司馬長策:「吳公公和你老子也是老朋友了,到朝鮮的時候,可沒和你老子打交道,將來等吳公公老了,多陪陪吳公公說會話,這老人那,身邊可不能沒有人陪著。」

司馬長策看了吳公公一眼,發現這位公公渾身顫抖,眼睛裡又是緊張,又是可憐,就好像生怕自己不答應似的,想了想覺得這些公公當真可憐:「既然陛下說了,那長策就答應了!」

說著跪了下來,大大方方說道:「義父,請受司馬長策一跪!」

「起來,起來……」吳公公嘴唇哆嗦著,眼眶紅紅的,等到司馬長策站了起來,吳公公再也忍耐不住,「撲通」一聲對著陛下跪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陛下,陛下!老奴,請陛下允許我再叫自己一聲老奴,老奴侍奉了滿清三代皇上,可從來沒有遇到陛下這樣的啊!金銀財寶老奴不希罕,可陛下的這份恩典,老奴就算今天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那!老奴的命以後就是陛下的!陛下,以後人人都對您說過這話,可能真的做到的卻沒有幾個,但老奴說的都真的那!」

張震把吳公公從地上攙扶起來,是啊,在皇帝面前,人人都能說願意以死效忠,可真正做到的能有幾個?對待部下未必要有什麼太多賞賜,有的時候一點小事都能讓部下以死相報!

吳公公好大一會才止住眼淚,今天可把這位公公高興壞了,一會在那念叨著明天就去司馬家,非要備上一份厚禮不可。一會又在那擔心萬一司馬夫人不肯答應,那可怎麼辦才好。

張震也不管吳公公,只對幾個孩子說道:「叫上你們所有同伴,今天我帶你們去看一樣東西,看看有些和你們一樣大的年紀,但卻和你們不太一樣的孩子。」

正好周雨瑗和袁照青來到了御花園,聽了心裡好奇,都要跟著皇上一起去,張震今天心情不錯,當時就答應了下來,只吩咐讓車毅去準備一下。

忙了足有兩個時辰,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沒有如何大肆張揚,在車毅一眾侍衛的保護下離開了皇宮!

也沒有騎馬乘車,走了半個多時辰,來到京城西城,卻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那裡,也不知道在那看些什麼,車毅分開人群,讓皇上和一眾孩子走了進去。

「皇帝特殊學校」。

面前的學堂之上寫著那麼幾個字,龍飛鳳舞,想是出自名家之手,一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張震,卻看到張震連連擺手,低聲笑著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可寫不出那麼漂亮的字,不過是我親自下令讓人寫的。」

過了一會,從學堂里走出來的人,讓所有人都吃了驚,居然是皇后周雨瑗的父親周祖培,周雨瑗看了皇上一眼,怪不得皇上那麼爽快的答應自己出來,可皇上和父親這保密工作居然也真作的到了家了,居然一點風聲沒有透露,就聽皇上在自己耳邊小聲說道:

「這是我老丈人請求的,說暫時別告訴你,要好好的做些事情,來補償之前過錯。」

周雨瑗可一點不怪自己丈夫,反是大為感激,原以為父親雖然被釋放了,可免不得意氣消沉,如今有了事做,只怕對身心都有好處。

周祖培邊上的人讓場上安靜下來,就聽周祖培團團作了一揖,這才抬起身子,說道:

「諸位,想來諸位也都認識我周祖培,前朝兵部尚書,滿人的大大忠臣,諸位更加知道,我的女婿奪了滿清天下,可我周某人,是決意為滿清效忠到底,至死不渝的。當初京城之中不光是我周某,願意這麼做的那可大有人在。效忠大請朝廷,那是何等光彩的事,不是為了什麼官帽頂子,而是作為氣節。

可後來我那當皇上的女婿找到了我,和我談了許久,談了一些什麼,歸根到底就一句話,咱們都是漢人,可像我周某人,還有和周某人一樣的許多許多人,都已經忘記自己是漢人了!可悲、可嘆,身為異族奴才,卻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周某人的名字,也算能夠上得史書了,可那是遺臭萬年!」

現場一片靜悄悄的,都在那裡聽著周祖培說話,卻看周祖培沉默了會,面帶羞愧而道:

「承蒙當今朝廷寬宏大量,沒有砍了我的腦袋,我想這多半也是看在我那個皇帝女婿的面子上的,可我周某人不能再給祖宗丟臉了,不然即便皇上放了我,我也沒有臉面再活在這個世上,怎麼辦?總得做點事情報效國家?

也不想隱瞞諸位,我後來又見了皇上一次,皇上帶我看了一些孩子,讓我忽然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事情了。」

這一來人人大是好奇,就看到周祖培轉過身子,朝裡面比划了些什麼,一會一些老師帶著一大群的孩子走了出來。

這些孩子穿戴整齊,和別的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同的,眾人心裡奇怪,不過是做普通學堂而已,何苦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就看周祖培指著這些孩子:

「諸位,這些孩子看著沒有什麼,可我告訴諸位,這些都是聾啞孩子,他們聽不到別人說話,自己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不識字,也沒有機會給他們上學,他們只能靠著自己特殊的方式,來和自己一樣的同伴勉強交流,我想這樣的心情大家可能體會不出。

皇上告訴我,聾啞孩子一樣也有接受教育的權利,一樣可以靠著完善的教育,成為對這個國家有用的人,甚至成為某個行業的出類拔萃者,因為有的聾啞孩子本身就是一個天才,只是這個社會沒有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後來我請教了一些有學問,見過世面的人,他們告訴我說,聾啞教育其實在西方已經有了,據說是從西班牙的修道士朋瑟開始的。朋瑟在西班牙的聖薩爾瓦多修道院教西班牙望族維拉斯克家的兩個聾啞兒子,用手指文字讀寫和說話。猶太裔的西牙班人佩雷勒把西班牙式手指文字帶進法國,從此正式開始讓聾啞孩子得到了教育機會。

還有美國的聾啞教育,已經開始了有近六十年了,不長,咱們現在開始還不算晚,所以當皇上決議開設這所『皇家特殊學校』的時候,周某人就自告奮勇擔起了這個責任!

我從歐洲、美國請來了這方面的人才,並且根據中國實情,聯合中國國內先生,用了一年時間研製出了適合中國孩子用的聾啞語言。

第一期我們招收了兩百六十二個聾啞學生,並且全部免費入學,朝廷負擔其中絕大部分費用,剩下的就靠我們自己解決。

諸位,諸位父老鄉親,朝廷能為這些孩子著想,這是何等聖明的朝廷!皇上能夠為這些過去從來沒有人注意的孩子開辦這樣一所學堂,這是何等英明的一個皇上!

朝廷里原本並沒有這樣一筆預算,後來皇上下了命令,財政大臣胡雪岩大人鼎力支持,但是朝廷每年經費都有限額?怎麼辦?胡雪岩大人散了家財辦學!皇上拿出內帑辦學!可將來還會有更加多的孩子進來,我們不但免費讓他們求學,而且所有費用我們也都包了。但資金上還是有很大缺口,總不能一直依靠朝廷?

本朝劉玄變賣家產,甚至偷盜辦學,今天我周祖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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