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河南、陝西會戰的快速結束,「漢怒計畫」的大幕開始正式拉開!
一八五八年六月二十九日,上海外圍。
「忠將軍,英法增援艦隊再度抵達上海!」
李秀成平靜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好像已經入睡一般,身邊一眾將士也都靜悄悄的,時間在那一分一秒地流逝,忽然,李秀成睜開了眼睛:
「傳令諸軍,進兵上海!」
六月二十九日,百戰軍忠將軍李秀成在經過了長久的等待之後,下達進軍上海命令,三千百戰軍先鋒部隊隨即大舉增援上海。
三十日,首批進入上海的百戰軍士兵,沒有做任何調整停留,立即分兵對英租界、法租界同時發起進攻。
下午,隨著火炮的到達,百戰軍終於在上海展現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江南製造局大量火炮同時出現,二百八十餘門火炮開始同時炮擊租界。
七月初一,百戰軍忠將軍進入上海,與司馬啟明、李汐瑜組成聯合指揮部。初二,聯合指揮部發布總決戰令:
「……洋夷盤踞上海,炮擊平民……自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二始,上海百戰諸軍決戰租界……自即日始,無分租界,無分地域,全力進攻,一戰成功……」
總決戰令的下達,標誌著「漢怒計畫」正式實行!
七月初一,陝西。
夏風吹拂,戰鼓聲聲。
上萬士卒列陣整齊,戰旗獵獵,迎風招展,那面巨大的刺刀龍旗正在和士兵們一起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戰鼓之聲忽收,十餘騎快馬飛奔而來,現場一片寂靜,似乎連士兵們緊張的心跳聲都能清晰聽見!
安東將軍謝逸,安南將軍張榮沅,平東將軍李世賢!
戰馬收住了腳步,輕輕打出幾個響嚏,卻又很快收住,好像生怕打擾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謝逸的目光從士兵們的臉上一一掃過,這些忠誠的將士,經歷過了無數大戰,而現在,實現百戰軍光榮的時刻即將到來!
「弟兄們,百戰軍的將士們!」謝逸的聲音,清晰的在每個士兵的耳邊響起:「揚州之恥你們忘了嗎?」
「沒有!!沒有!!」
「嘉定之屠,你們忘了嗎?」
「沒有!!沒有!!」
「江陰父老的哀號,你們忘記了嗎?」
「沒有!!沒有!!」
謝逸每問一句,上萬士兵都會響亮的回答上一句。謝逸長長地舒了口氣,放緩了自己的聲音:
「滿清何許人也?妄自稱帝,奴役中華,殘暴已極,人神共憤!昔日滿清入關,所至之處,滿城皆屠,屍山血海,今猶在目!身為中華子民,若不雪恥,與行屍走肉何異!
胡無百年之運,昔日洪武皇帝開朝,登高一呼,天下響應,逐胡於塞北苦寒之地,恢複中華大好河山!今滿清統治已近二百年,洪武皇帝若在,豈容小丑猖獗!
今我軍政府大元帥張震,英明神武;我百戰諸軍,驍勇善戰。北拒胡虜,南抗洋夷,天下聞名,豈無恢複中華之志?
奉軍政府大元帥令,諸軍聽我號令!」
一點聲音沒有,安靜的一點聲音也都沒有。所有將士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謝逸,謝逸慢慢拔出戰刀,指著北方,沉默著,沉默著,然後,忽然拼盡全身力氣大吼:
「恢複中華,全軍北伐!!」
「北伐!!北伐!!北伐!!北伐!!」
那些百戰軍的將士,用力用槍桿撞擊著地面,用力吼出了「北伐」,這兩個中華歷史上的最強音!
恢複中華,全軍北伐!!
一八五八年七月,在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集中了在了江蘇,集中在了上海,集中在了蘇州的時候,百戰軍北伐之戰打響!!
這一刻,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最輝煌的一刻;這一刻,近兩百年的屈辱將從這個時候洗刷!
一八五八年七月,風舞蕭蕭。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一:
北伐!!
「恢複中華,全軍北伐!!」
還是在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一,河南。
夏侯清同樣拼盡全部力氣吼出了這八個字,將士們同樣用最響亮的聲音回應著!
「俞鋒何在!」
「平北將軍俞鋒在!」
「俞鋒,都說你是猛將,勇將,今日北伐,何不充當先鋒,戰旗直指北京!」
「俞鋒願當先鋒,敢請軍五千,先定山東,再克河北,復取北京!若不成功,請斬我首!」
夏侯清將那面巨大的戰旗交到了俞鋒手裡,忽然放聲大笑:
「咸豐,咸豐,末日到也!你有何德何能,敢纂大明江山!竊據大寶,今日夏侯清帥軍北伐,當為大明雪恥!」
同日,四川。
「旗來!」
隨著百戰軍翼將軍石達開的聲音響起,一面巨大的旗幟交到了石達開的手裡,石達開用力抖動,那面旗幟上的四個字清楚地呈現在了將士們的面前:
「還我河山!」
還我河山!!
萬萬里錦繡江山,萬萬里大好河山:
還我河山!
「候明!」
「平西將軍候明在!」
「可敢死戰?」
「恢複中華,候明願意死戰!候明只率本部精騎,願為大軍開路!」
「何其壯哉,何其猛哉!候明,去吧,去幫大軍殺出一條血路,去把這面大旗插到紫禁城去!」
「候明領命!」
當接過戰旗的那一瞬間,什麼內軍外軍之分,什麼互相之間的成見,都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在所有將士的心中,只有四個字的存在:
還我河山!!
……
江西,一八五八年七月初一。
威將軍左宗棠坐著八人抬的轎子,出現在了將士們的面前。在他的身後,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康雪燭小兒猖狂,視我大軍無人!」左宗棠的聲音是平緩的,不帶著一點的感情:
「我聽說長沙破了,滿清新軍如入無人之境,長沙一城,竟被殺的十室九空,我看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加該殺的人嗎?
我給自己做了一口棺材,不為別的,要麼裝我左宗棠的屍體,要麼裝上康雪燭的屍體,此次出征,我和康雪燭小兒總有一個人得躺在裡面。
這大丈夫若不趁著這個時候建功立業,難道要學我一樣,等到鬍子頭髮白了,才會去後悔嗎?
全軍聽我號令,大軍出征,克定兩湖!」
「萬歲!!萬歲!!萬歲!!萬歲!!」
士兵們同聲歡呼,響徹雲霄!
「開炮!」
連曉俊的聲音才落,戰艦上的火炮一起發出轟鳴!
上海之戰爆發之後,一直沒有什麼太大作為的百戰軍水師,也在這一天,用他們的大炮告訴所有的人:
北伐之戰,在這一天打響!!
在七月初一這一天,河南、陝西、四川、江西,百戰軍以水陸大軍十三路,集結大軍水陸大軍十五萬,誓師北伐!!
「我曾經說過,早晚有一天,我要盡起十三路大軍,剿滅髮匪。可是現在髮匪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的對手只有兩個,滿清和洋夷!
漢怒,漢怒計畫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全軍北伐,恢複中華!我要以上海、以蘇州,來吸引住洋夷和滿清,還有太平天國的注意力,讓他們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我這裡,讓滿清和洋夷無法聯手,在各個地方一點一點地消耗他們的力量,等到他們的力量被消耗到差不多了,北伐之戰也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我相信沒有人能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時候北伐,沒有人能想到,滿清想不到,洋夷也想不到!十三路大軍北伐,一戰功成!」
張震的話,清晰的保存在每個北伐將軍的腦海之中……
「大帥,此計固然可行,隨著上海之戰的爆發,滿清必定欣喜若狂,想要收復失地,洋夷也一定會把京津等地的力量大部拉到上海一線,而太平天國也必定會趁這個時候攻取蘇州,這樣就能徹底排除這些勢力互相勾結的可能,為我們北伐成功爭取到了最大的機會。但是這樣一來大帥勢必會蒙受巨大壓力,萬一……」
「是啊,大帥,我軍先以逸待勞,在河南等地大量消滅清軍有生力量,同時死死牽制住洋夷,又有機會一舉攻克金陵,但大帥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要為我操心,不要為我操心,如果真的能夠恢複中華,我一個張震算不了什麼!要想釣魚總得有魚餌,我就是那個最大的魚餌……」
聽著近處的炮聲,李秀成淡淡說道:「司馬將軍,北伐之戰應該開始了吧?」
司馬啟明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可惜,咱們無法參加北伐了!」
「在這也是一樣了,北伐是驅逐胡虜,在這,是趕走洋夷!」
李秀成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