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1章 蜀地

就在軍政府擊退清軍大力發展的時候,揮兵四川的石達開也拉開了自己軍事生涯之中最最輝煌的篇章!

石達開永遠也都不會想到,原來讓自己英雄末路的四川,卻因為張震的出現,卻成了自己名動天下的一個絕好戰場。

此時鎮守四川的為四川總督王慶雲,此人乃道光九年進士,任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咸豐三年,任陝西巡撫,又改山西巡撫,任內增設義學,抓節支,改革鹽政,改善士兵生活,修築堡壘,加強團練,頗有治績。咸豐七年六月,任四川總督。

王慶雲可有些時運不濟,先是遇到了天用國大起義,好不容易勉強算是平定,拼盡全力攻下了起義軍佔領的最後一個城市袁城,卻不想義軍首領谷玄風和廖聲祥二人卻奮力殺出重圍,儘管王慶雲大肆抓捕,卻連二人半個影子也都沒有見到。

接著還沒有等鬆口氣,最讓清軍害怕的石達開卻又揮軍前來……

聽聞石達開親自督軍,王慶雲有些驚恐,召集部下商議,布政使孟凡蓋說道:「賊軍遠來,我軍只需虛言議和,穩住石匪達開,又把此處危急狀況上報朝廷,等到朝廷大軍前來,就可以兩路分兵一舉擊潰賊軍!」

王慶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邊上一人厲聲而道:

「蜀道險峻,三峽之險乃天然屏障,易守難攻,賊軍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過來。況且我還有四萬大軍,扼險而守,根本就不怕賊軍來犯,又何必和一反賊言和!」

一眾人回首看去,卻是素以勇名聞名的四川提督蔣玉龍。

蔣玉龍是在葭萌人,三歲時父親去逝,十二歲充當幼丁入川北軍,十五歲隨軍出征,到川西南一帶平定少數民族地方的武裝叛亂與土匪搗亂。蔣玉龍臨敵敢死,奮勇當先,打了不少勝仗,屢立軍功,被逐漸提拔為川北鎮標左營外委、太平營左哨把總、川北鎮標中營千、成都守城右營守備。隨後,多次帶兵平息匪亂,功績顯著,深得朝廷賞識,後升任貴州軍門、四川提督。

滿清咸豐三年,屏山縣匪徒出沒,蔣玉龍帶兵剿匪,大獲全勝,接管了新城都司。接著赴靖遠縣任游擊,即維持一方穩定的巡邏部隊首領。次年,又奉檄奔赴巫山防守,抵禦湖北的賊匪進駐搗亂。此時恰好遇到貴州楊隆喜擁兵作亂,又改道合江、瀘州與貴州交界地帶防守。蔣玉龍奉上級命令以防為剿,瞅準時機主動出擊,大破楊隆喜亂兵,收復了仁襄等城,接命赴任參將。清廷下旨以副將職位回川,並賞賜「驍勇巴圖魯」的稱號。

民間傳說,蔣玉龍到貴州平亂期間,在敬「檀神」時竟然搖活了「檀神」,「檀神」隨即調兵遣將助他帶兵過河,一舉殲敵。

而這些故事也增加了幾分蔣玉龍身上的傳奇,他接任四川提督的時候,恰逢天用國起事到了敗亡階段,又是蔣玉龍親自揮兵擊破袁城,而這些,也更加增添了其作戰勇氣,從來沒有和石達開交過手的四川底圖,根本沒有把昔日天平天國翼王,今日軍政府一級翼將軍放在心上,始終認為這些不過就是亂匪而已……

此時蔣玉龍的話一說出來,諸人都覺得大有道理。

中國自古就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之說,若能以天然屏障而扼守天險,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過蔣玉龍高估了自己,也小視了石達開,說得更具體點,就是小視了石達開平定四川,將其納入軍政府版圖,建立不世功勛的決心。

在經過長期間的考慮之後,王慶雲且採納了蔣玉龍的意見,摒棄了孟凡蓋的主張。下令增加水兵,扼守長江入川之道,以抵禦石達開之軍。

大戰,即將在四川拉開帷幕……

……

而在這個時候,石達開的大營之中卻迎來了兩位特殊客人。

「有請天用國首領,谷玄風廖聲祥入帳!」

隨著這聲聲音響起,谷玄風和廖聲祥大步走了進來:

「敗軍之將參將翼王,翼王五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二人還不知道,石達開早就已經歸順張震,卻依舊以為石達開還是太平天國的人,依舊以「翼王」之名稱呼。

就聽石達開放聲大笑:

「二位首領請起,這裡哪裡還有什麼翼王,眼下我已經是軍政府的翼將軍,翼王這兩個字從今而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谷玄風和廖聲祥二人聽的面面相覷,軍政府?袁城失敗逃亡的時候,似乎聽到過這名字,好像是滿清朝廷之前兩江總督反了朝廷之後建立的政權。

可是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想到,翼王,不,翼將軍居然也成了軍政府的人。

「請坐。」石達開笑著請二人坐了下來,也不過分客氣:「二位,領導天用國大起事,反抗滿清暴政,是為義士。今我奉軍政府大元帥命,接應天用國殘部,平定蜀地。二位,天用國既然已經不行敗亡,二位何不加入軍政府之中,共圖大事?」

眼看赫赫威名的翼王也都成了軍政府的將軍,谷玄風和廖聲祥哪裡還有半分猶豫?

眼見二人應允,石達開大喜二道:「今日得二位鼎力相助,平定蜀地只在旦夕之間,今我奉命節制蜀地諸事,一應文武皆可自行封賞。谷玄風,進封你為平蜀都尉;廖聲祥,進封你為定蜀都尉!你二人可召集天用國殘部,歸入你們麾下!」

「谷玄風、廖聲祥,願隨翼將軍平定蜀地,百死無悔!」

說完,谷玄風上前說道:「翼將軍,蜀地各軍皆不足懼,當日我天用國起事,幾乎就要成功,可惜到了後來,諸將各存私心,乃至功虧一簣。今日既然翼將軍親自揮軍前來,何愁大事不能成功?

只是有一遭,新近入蜀的滿清四川提督蔣玉龍,驍勇善戰,清廷破格由副將提拔為提督,又賜『驍勇巴圖魯』稱號,手下四萬士兵,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加上四川又有地利,翼將軍千萬不可等閑視之!」

石達開笑了一下,忽然沒有把蔣玉龍放在心上:

「我也聽說過蔣玉龍的名字,可惜這人雖然以勇略聞名,卻不懂兵法之妙,他過去的那些精良部下又都沒有進入四川,此時手下不過是些狗苟蠅營、混吃度日的綠營將官而已,這樣的部隊又何足為懼?」

說著稍稍停頓一下:

「只是一遭,我軍兵力不多,前番大元帥再度增兵三千,又收攏了些當日太平軍的敗亡士卒,眼下不過萬人之眾。

清軍四萬,我軍萬人,取勝頗為不易,非得仔細謀劃,否則不能成功。谷玄風、廖聲祥,你二人乃是當地人士,又多有聲望,眼下我委你二人大量招募百姓,收攏天用國敗兵,以壯我軍聲勢,其餘諸將聽命!」

「呼啦」一下,那些百戰軍遠征將領一下來到石達開的面前。

當下石達開以自己為中軍主帥,候明、石柳松進為副帥;征蜀之軍兵分兩路:石達開、蔡志強等人,率領五千兵馬為左路軍;候明、石柳松等人率領五千兵馬為右路軍。

兩路兵馬,浩浩蕩蕩,殺奔四川。

石達開知道四川地勢險要,這個仗說實話有點不好打,當征蜀漢副帥候明、石柳松率眾將入營辭行時,石達開故意問道:「你認為此次征蜀,能一舉拿下嗎?」

候明信心百倍地說:「四川就是咱菜園裡的一個大西瓜,候明這次率右路軍征伐四川,就是到咱菜園裡去摘瓜,去去就回。」

石柳松也在一旁瓮聲瓮氣地叫道:「四川如果是在天上,人不能到,那就沒有辦法。如果是在地下,大軍一到,一定能馬到成功,踏平四川。」

在場的人,不是身經百戰的將領,就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將軍,沒有誰說他們吹牛,打仗,要的就是這種豪氣。石達開久經沙場,深諳此道,他霍地一下站起來,揮揮手,對眾將士說:

「本帥只要四川的土地,其他什麼也不要,你們入川之後,攻城拔寨所得的軍械、糧草充公,金銀財物盡數分給出征的將士。」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石達開久在軍中之人,將馭兵之道用到了極致。

命令一一吩咐完畢,石達開忽然大笑起來:「候明、石柳松,要是你們見到王慶雲和蔣玉龍的話,幫本帥轉告他們一句話,軍政府大元帥張震,已經在蘇州幫他們準備了一間大房子,足夠他們的妻子小妾兒子女全家一起搬來住的,裡面寬敞得很!」

眾將稍稍怔了一下,接著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石帥早就料定此番征蜀必勝,王慶雲、蔣玉龍,皆是軍政府遠征軍的瓮中之鱉,再也不要想跑掉一個,蘇州或許是他們最該去的地方。

石達開微微削著看向諸將,自己這不是狂妄的話,而是自己知道這話一定會傳到王慶雲和蔣玉龍的耳朵之中,到那個時候必然能夠激怒這四川的兩位文武大員。

此次自己領兵入蜀,平定四川,責任異常重大,一旦平定四川,則軍政府的戰略空間一下就會變得廣闊無比,定鼎天下已經成了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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