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湊近腦袋數了數，心裡愕然，愣了好半晌，狐疑地瞅了一眼張煥，不屑道：「423萬？呵呵，你唬鬼呢？」
開玩笑，一個搞直播的一天收入423萬，怎麼可能，扯淡吧，你以為開直播是開銀行的啊？
柳鶯作為網路遊戲主播，柳母此前也關注過這行，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直播界的行情，一天收入上十萬的主播，便是非常了不起了，但張煥卻翻了數十倍，說出去都要嚇死人，根本不可能，柳母也不信。
「不信？」張煥表示無奈，「信不信由你，不過也說實在的，今天的收入的確高了點，以前的收入沒這麼多。」
「哼，編不下去了。」見張煥露出馬腳，柳母面露鄙夷。
只聽張煥繼續道：「以前的收入，平均每天也就一百多萬，兩百萬的樣子，今天運氣不錯，嗯，翻了一兩倍。」
「編，你繼續編！」
張煥道：「你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既然我和柳鶯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這樣，你明天自己問問她吧，我住在這裡是她的要求，所以你趕不走我，如果要我走，那也可以，你讓她親自給我打電話。」
張煥的脾氣就是吃軟不吃硬，你想趕我走，不好意思，我偏不走。
說完，他也不看柳母，打了一個呵欠，眯著眼睛，準備小憩。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張煥蹙眉，按下接聽鍵，「喂，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
柳母哼了一聲，在一旁看著他接電話，也沒走。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音，「喂，你好，請問是Hunter本人嗎？」
「我是，你是誰？」張煥的語氣很不耐煩。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榮耀網路娛樂公司的經理，我姓王。」
張煥一聽，目光一亮，扭頭看了一眼柳母，將電話的聲音故意開大了一點，「噢，是王經理啊，你有什麼事兒嗎？」
王經理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有意想和你合作，如果你能到我們平台來發展，我們可以給你全平台最好的資源，以及全網最高的簽字費。」
「簽字費？」張煥餘光瞄了一眼柳母，問道：「多少，你說說。」
「八千萬！」王經理想也不想便道。
柳母這裡，顯然也聽到了他們兩人的談話，一聽八千萬，目光閃了閃。
「八千萬，他能值八千萬？不可能吧？看他這麼有恃無恐，難道是真的？」柳母心裡不禁猜測起來，「不對不對，一定是他知道我來了這裡，然後故意找人串通起來，說給我聽的，手機的聲音都比剛才大了許多。」
一念及此，柳母冷笑連連，不禁嘲謔道：「你就裝吧，繼續請人編造你的謊話，哼！」
張煥聽了，悠悠道：「王經理，有人說你說的話啊，不靠譜，我看還是算了吧。」
柳母眼睛眯了眯。
王經理那頭立馬焦急道：「沒有沒有，你是聽哪個王八蛋說的，我沒騙你，只要你答應來我們平台發展，八千萬簽字費，一分不會少你。」
「不行，少了！」
王經理忙道：「那你說要多少？」
張煥笑了笑道：「咱們先不說價錢的問題，關鍵你到底是不是榮耀TV的人，我都還不清楚，萬一你是假的呢？」
王經理聽了，有點想哭，這人怎麼這麼多廢話，我還有假？哪個人敢作假隨便談論這些事情，吃飽了沒事情幹嗎？
「好了，逗你玩呢，不開玩笑了，這樣吧，你讓我考慮一下，行不？」張煥道。
「那成吧，你要是覺得簽字費少了，那咱們可以再行商量商量，我們平台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Hunter的價值是什麼樣，王經理心裡和明鏡一般，據王旗TV內部人士透露出來的信息，他直播這麼一個月，就為王旗TV創造了四千多萬的利潤，這個是一個月的錢啊，假設一年呢？沒有那個直播平台看了不眼紅的。
掛了電話，張煥瞄向柳母，詫異道：「阿姨，您怎麼還在這裡，能出去了吧，有啥事明天說，我要休息了。」
柳母斜眼看著他，說道：「你編的好故事，請人來提高自己的身價，然後故意讓我聽見，主意打得不錯啊。」
張煥笑了，柳鶯的母親想像力還真豐富，我吃飽了沒事兒干，故意請人騙你？
他道：「合著您以為我是在自編自演，騙你？」
「難道不是嗎？」
張煥笑道：「我騙你有什麼意義，是我傻還是你傻？就算現在騙了你，您信了，但以後被拆穿，您恐怕會更看不起我，我有那麼蠢嗎？」
「你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只有你自己清楚。」
「不信？」
「哼，一個電話，你讓我怎麼信。」柳母道：「你要是真值得上八千萬的簽字費，我不僅馬上給你道歉，就連你和小鶯的事情，我也從此不再反對。」
張煥忍不住揶揄道：「您倒是挺勢利的。」
「其實您要是實在不信，可以去網上查找有關我的資料，看了之後，就會明白，我到底有沒有說謊了。」
言盡於此，張煥將手機丟在電腦桌上，繞過柳母，將地上的兩張銀行卡撿了起來，遞給她。
柳母盯了他半晌，沒看出他有什麼異狀，接過兩張銀行卡，剛才趁著他撿銀行卡的時候，將剛才那個電話號碼記在了心裡。
然後對張煥哼了一嗓子：「今天晚上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我明天再來找你算賬！」
說完，抓起手提包，一摔房門，離開了張煥的房間。
柳母一走，張煥淡笑著搖頭，世界上永遠不缺乏目光落入錢里的人，柳母就是其中之一。
該嘲諷的張煥一個沒落下，該幫助柳鶯維護所謂的「男朋友」權益的事情，張煥也做足了，現在只需要時間的發酵，柳母就會意識到柳鶯的這個「男朋友」，不是草，而是寶。
出了別墅，柳母回到自己的雪佛蘭轎車上，拿出手機，將剛才記下的號碼，輸入了手機通訊錄，準備打電話問問，確定張煥的謊言。
「咦……」
但是，柳母輸入手機號以後，卻發現了一個驚奇的事情。
「老王？」
張煥那裡得來的這個號碼，和柳母手機通訊錄上，一個七八年沒聯繫的老同學的號碼居然一樣。
斟酌片刻，柳母按下了撥號鍵。
不久，電話通了，對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喲，老同學，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柳母一聽，心裡顫抖了一下，問道：「你是老王？王振……振……」
「王振林。」王經理呵呵笑道：「都這麼晚了，你打電話有啥事兒嗎？」
「也沒啥事，就是找你確定一些事情。」柳母定了定神，道：「沒打攪到你休息吧？」
「說哪裡的話，我也是剛剛下班，不打攪。」
「我聽朋友說你現在在一家網路娛樂公司做了經理，手握大權，是不是啊？」
「哎，早就在這裡工作了。」王經理道：「也是去年剛升的經理，在公司時間長了嘛，老闆信任了，也就給了個總經理的位置，不值一提，比起你家的大工廠，我可就遜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