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3章 殺神當道,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紀小墨,你幾時變作依附旁人的柔弱女子。

你幾時忘了你的血海深仇,幾時變做了庸碌之輩,又幾時失了自立自強的特立獨性。

看明白,這就是你要嫁的宋家小兒。

紀小墨,這便是你想要的?且罷,各有各路,由得你去。

左無舟氣機一傾一收。鐵腕分崩,頓時作霹靂驚雷之音。一道氣機波動,以左無舟為中心,生生將萬物吹飛。

難言是因紀小墨淪喪庸碌而失望,亦或因紀小墨失卻特立獨行的魅力個性而失望。總歸,難掩心底深深的失望。

……

「且罷。索性我是為清算一筆舊帳而來!」

心念一動,一絲絲一縷縷的異樣,斂去無蹤。穩守心神巋然,舍雜念,左無舟眼如墨流。

一霎時間,許多無垠武聖挾以崩山斷流的威能,悉數轟爆過來。

「來得好!」左無舟氣振山河,一吞一吐,引頸激嘯龍騰虎躍之音,殺意沸騰:「哈哈哈,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豪壯之音,盤旋不退,正是那衝天之傲,凌天之豪。

一身修為盡數灌注,眨眼之際,不閃不避,巋然如山嶽之不動,法相威嚴。一時,崩爆一音:「吒!滾!」

雙足分錯,竟是一時只有那轟轟烈烈的崩音,鼓盪飛絕。這轟來的無垠武聖窒息無比的被逼退回去。

雙足分錯交踏之地,竟在左無舟的足下,轟隆隆從中崩裂。頓時山搖地動,這一道無比深無比寬闊的塹壕,竟直是儼然狂蛇般蔓延崩去。

一轉眼,此山腰之處,竟是被崩得小半邊山都轟轟烈烈的塌落山下。這崩落的半邊山峰,竟高達數百米之高,轟然崩落下去,沿途在山腰上垂墜撞擊此山。

那真真是地動山搖,真真是天崩地裂的大威勢。

憑此驚神一擊,真真是儼然絕代凶神一般,直是有那等無敵神威赫赫然。

好強的無敵之力,好大的氣魄,好壯的豪氣!

在這等改天換地的威能下,群雄駭然失色,尤為渺小!

……

許我真魂之力,我敢教地裂。

許我元魂之力,我敢教天開!

躍馬揚刀,鷹擊長空!捨我其誰。

正該有此等豪壯之氣概!

大肆破壞一番,大肆施展本領一番。左無舟心底大是快活,縱情若狂,大笑震天:「玉白虎,你給我滾出來!」

宋懲睚眥欲裂:「紀瞳,爾等放肆之極,我無垠會上上下下必將你等矬骨揚灰,置天之涯海之角!教你等永世不入輪迴之道!」

暴怒之餘,宋懲的氣息重是暴烈數分。

紀瞳縱是妖孽,終歸非左無舟這等獨一無二的妖孽,宋懲一旦爆發,頓時感壓力驟然加大。漸感不支!

以宋懲的本領,紀瞳未必能敵得了多久。奈何,無垠會終歸是深謀遠慮,意欲有圖謀,不似左無舟行事般恣意只求快意,此乃好聽的說法。

左無舟行事無忌憚,乃因無欲無求,發自本心本性,心底坦蕩磊落。這無垠會卻是心有鬼胎,行不正坐不端,有欲有求,自然行事處處有顧慮和羈絆。

宋懲一旦爆發,立時就心涼了半分。若然他真真爆發壓箱底的本領,血魂氣息就再難掩蓋了。此念一起,那爆發立時就失了大半的銳氣。

一時,紀瞳竟又勉強拖住了。

……

唯一能敵的宋懲,已被紀瞳拖住。

余汨本不喜無垠會首尾兩端之舉,此來又只為對付左無舟。既沒認出左無舟,自然也旁觀取樂,無心出手。

此一時,無垠會上上下下,更有誰人能敵左無舟。

以力壓人,雙拳一出,堪稱海內無雙,誰能力敵。

一聲聲的縱情大笑,傳盪無垠上下,徒留無垠無絕的空落,就似在譏笑偌大的無垠會被左無舟來去自如,愈發教人心下悲憤。

左無舟發本心本性而為,不求對得住天下蒼生,只求對得住本心本性。縱是殺人盈野,也是心境絕無一絲滯礙,打出來的拳法,更是純凈。

若然爽利熱血男兒,不揮灑一身熱血本領,反是彎彎道道,反是玩陰謀詭計。那等逆性情的做法,縱有一身本領,也是落了天然的下乘,註定不會有大成就。

為人,正該對得住自己,一言一行放能有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之效。所作所為,方可自然磊落。

大殺四方,灑血成雨。

那大笑,愈是豪邁,則愈增氣象。左無舟直是雙拳發蓋世之威能,鏗鏘烈音乍氣:「不服,我就打到你們服。」

「不交人,我就打到你們交人。」

一言一行,自有錚錚男兒之烈。

……

看往一群圍過來的無垠武聖,左無舟放聲一笑:「你們也敢阻我!」

氣機一牽,左無舟目光一巡,在其中一名倉皇的武聖臉上定住。聲如滾滾神雷,驚絕耳際:「玉白虎!」

玉白虎正是在群雄的保護之下,此一時,早被這等神威所攝,一聲乍起,幾乎是雙腿都駭得軟了三分,一哆嗦,臉色慘白無比。

眼中黑墨沸騰,左無舟凝注吐音:「滾!出!來!」

三字如三記奪神驚雷,玉白虎竟有命魂混亂之感,一時大腦被震得空白,身不由己的欲待撥開人群往前。虧得是被人給抓住了。

「此人,我要定了。」左無舟一聲穿雲裂石,嘯出鐵馬金戈之意:「誰敢阻我!」

試問天下驕雄百萬,誰敢阻我!

莫說一個無垠會,就是魂天宗,我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殺神當道,問天下,誰敢阻我!

一聲誰敢阻我,道不盡那心間的雄雄傲意。竟似將左無舟一生之事一生之志,悉數濃縮在此四字當中。

無垠群雄心志被奪!

左無舟如狂風捲住玉白虎,縱狂大笑:「蒼天問我何所求,魂道萬戰無敵手。」

「紀瞳,我們走!」

……

紀瞳嫣然一笑:「你慢慢玩。」

其狀柔柔,若然以為其戰鬥風格亦然如此,那就大錯特錯。一言即出,紀瞳甩動纖纖素手,打出一連串晴天霹靂般的炸響,端的是勇猛。

宋懲怒不可遏,狠厲銳嘯:「殺了本會的人,你們還往哪裡走,給我留下來!」

一眨眼,一道氣虹貫日,聲作狂雷,挾以滔滔無邊巨力,將紀瞳解救下來。

宋懲縱有萬般本領,一時面對左無舟和紀瞳雙雙進擊,也不由得身法一滯。

惟有眼睜睜的看著左無舟將玉白虎擄走,羞憤欲絕,將一腔狂怒作聲浪暴出:「紀瞳,我無垠會誓殺你等!」

風中,有一串風鈴般的脆笑!

左無舟離去的時候,絕無一絲眷戀,正視前路,神情堅毅。

……

宋懲一張老臉赤青,幾欲氣得吐血。

無垠會眾正欲追逐,宋懲氣急敗壞怒斥:「你們追上去也是送死,還不給我滾回來。」

漫說宋懲是超聖,縱是未成超聖之前。又有幾人敢如此在無垠會肆意妄為,這一席大鬧,實是生生在無垠會聲勢最巔之時,生生將其踩下去。

眼觀幾經艱難才得來的聲譽和聲勢,就這麼被三人視若無物的來去自如,宋懲修養再好,也是暴怒異常。

一心想著如何搜出三人來,將其矬骨揚灰,腦子和鮮血都在沸騰。

反是目光觸及觀禮群雄,又見紀小墨,宋懲方是冷靜幾分。終歸老辣,縱是當眾被打得老臉全無,仍然極力擠笑:「教各位見笑了。」

「請各位稍候片刻,待本會將此收拾一二,婚宴繼續。總不能教這三個混帳,壞了本會的喜事。」

宋懲此言一出,各武聖不由暗暗大讚這宋懲的隱忍工夫,也暗暗察覺不對——發生了這麼恥辱之事,宋懲竟還沒臉沒皮的要繼續婚宴,這自然有隱情。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

各路武聖暗暗感嘆,看這無垠會半山腰的偌大豪華會場,已然是變做了廢墟堆堆,凜然心想:「那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紀瞳之名,倒是知道,可也真沒想到,此女竟有力敵超聖的實力,簡直可怕。」一念想來,無不暗暗倒吸一口涼氣,有無限的羨慕:「這紀瞳,將來不可限量啊。」

每一時代都有獨領時代的風騷人物,如傳不敗神八部,乃至諸無道之流,均是蓋世豪雄。以往能力敵超聖的例子本就不多,為數不多的人,幾乎每一個都已成超聖。

從此來推測,紀瞳未來成為超聖簡直就是板上釘釘——這般看卻也沒錯,參悟領域,基本就已是摸上超聖的門檻了。再入超聖之門,自然就容易了許多。

堂堂十三城之一的無垠城後盾,就這般被壓制住來回踐踏了一頓,擄走人來去自如,簡直髮指。凡來自各大城的武聖,無不多了幾分心思。

這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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