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7章 血魂無垠,傾巢出動

烽火未褪。

散修城的魂修士,興高采烈,大有劫後餘生的快活。互相帶住一身疲憊和傷勢往散修城趕去。

恨天轉往武宗的戰場,正觀得一群群的武宗歡呼活下來了。恨天神念一動,尋到宋西湖等人:「你們怎麼樣?」

談怒掩住腰上的一處刀口,悶哼作答。宋西湖披頭散髮,臉上一條新傷,肉都翻起來,苦笑:「運氣不錯,沒死幾個。」

花佳期垂首,雙肩聳動,放聲抽泣不已。

她忽覺自己很是無用,好不容易帶著一群劫後餘生的同門踏上了求生之路。結果,在這一戰當中,就有四名長空武宗隕落了。

談怒這暴躁老兒安靜下來,反常的嘆了口氣。

在哭泣聲中,歡呼的武宗沉默下來,一片又一片的哭泣聲響起。默默的行動起來,為戰死的同門或親人收屍,看著那一塊又一塊的爛肉和屍體,不由悲從心頭來。

恨天喟然輕嘆,宋西湖卻明白,向他一禮:「多謝恨武聖,如不是你,我們可能死得更多。」

恨天加入了元一谷,因此,恨天帶來散修城的人,也就被元一谷視之為半個自己人,在安排上多少有些照顧——花佳期和宋西湖等只是武宗和武御,元一谷根本不會注意這麼弱的人,自然沒發現他們跟左無舟的關係。

收拾了屍骨,往散修城返回時,各人情緒低沉。恨天長嘆:「我知道左無舟的消息了。」

此一言,頓令宋西湖等人悉數提起精神。恨天勉強笑道:「從無垠城的武聖口中獲知,他半天前在無垠一戰中現身過。」

恨天眼中充滿驚駭和戰意:「他滅殺了兩隻超聖天魔,逆轉無垠一戰的局勢。並且,擊敗一名魂天宗極強大的超聖。」一頓,他輕聲自言自語:「真想不到,不過六十年,他就變得如此強大。」

與余汨一戰,不為世人所知。與沉怒江一戰,以為玉石俱焚。是以,與紀淡一戰,才是具有震撼性。

花佳期和宋西湖,乃至談怒等,無不駭然欲絕,又激動亢奮不已:「他現在在何處?」

恨天搖首:「不知道。你們姑且安心在此,我會替你們找到他的。」

「只要跟他聯手,滅殺魂天宗,未必就不可能。」恨天恨滔天,掐得五指入肉極深。

……

左無舟不知,自己在散修城與宋西湖等人錯身而過。

縱是一心想要找到古一意等人,左無舟也不是太擔心。天下魂修士九成九都已雲集在十三城,古一意等必也在,遲早能找到的。

抓住擒來的這名刺客,不動聲色的退離戰場。

在大混戰當中,要抓走一名刺客,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左無舟有一百種手段能實現。

施展「時空道標」返回左家莊,略做休息。左無舟問過紀瞳和太歲,確信這就是他想替第一刺客找的肉身,也就不再多說。

這刺客恐懼之下,嚷嚷叫叫,左無舟索性封住此人之口。本來對無垠會就沒有多餘的興趣了,也無心多問一些什麼,本來無垠會相干什麼,就與他不相干。

如是擒其他武聖來做肉身,左無舟許是有一些不舒服——畢竟旁人沒招惹他。可這人既是無垠會的,無垠會的宋懲半天前還想跟余汨聯手殺他。

有這一層,左無舟自然就沒有半點的歉意了。

……

略做準備,左無舟駕輕就熟的一拳打得這刺客重傷欲死。

拘出「第一刺客」,左無舟與之溝通一二,就此替第一刺客展開奪舍。

經過八十年的完善,多次的驗證,奪舍之法,左無舟已然是陸續完善了。比以往又要順利了一些。

將「第一刺客」打入其中,左無舟替其奪舍,一邊思量:「這第一刺客也不知被困在其中多久了,觀其不輸紀淡的命魂之力,大約也有兩三萬了。」

九幽木中,是沒有時間觀念的。第一刺客也不知困了多久。

其實最好的,當然就是替第一刺客奪超聖之軀。不過,左無舟並不會自大的以為能擊敗超聖,就是能生擒超聖。

憑當日沉怒江自爆之威,左無舟縱是自信,也絕計不會以為自己能在超聖自爆前擒殺對方。那不是自信,而是盲目的自大。

忽攸一個意念傳來,分明是抱怨:「這人怎麼是血魂修士,我生前就是血魂修士,這輩子怎麼還做血魂修士。」

左無舟心神一震:「此人是血魂修士?」

這「第一刺客」記得的事不多,但多少記得其生前就是血魂修士。而且,恰恰死也是因為死在這一點上——刺殺超聖的時候,血魂發作起來,就倒霉了。

「竟然是血魂修士?」左無舟沉澱住心思,反覆思量,憶起當日竊得的玉白虎等人的交談,頓時汗毛炸直:「從玉白虎當日言辭來看,他們應該是一種人。」

「莫非,無垠會的人,全是血魂修士!」左無舟倒吸一口涼氣,回過神來,重新將「第一刺客」拘回:「血魂修士的肉身太弱了,我替你重新找一具肉身。」

不顧這「第一刺客」急於擺脫九幽黑獄的心情,有心想問那刺客,奈何,那刺客的命魂已煙消雲散。

……

在心底重新組織林林總總的線索,以及發現。左無舟啞然:「看來,無垠會應當就是血魂修士所建立的了。除此,我實是想不到無垠會跟元一谷合作的理由。」

血魂一族的修鍊法子,就是損人利己,是人人喊打的那種修鍊分支。跟異魂修士和御魂修士絕對不一樣,血魂一族跟元一谷顯然有絕對的合作基礎。

唯一費解的是,從典籍中閱讀得來的知識告訴左無舟,血魂修士是比較容易辨認的,一旦戰鬥,就必然暴露。

但這名刺客和無垠會的人始終沒有暴露,這其中就必有隱情了。

「難道,血魂一族,已研究出一種能隱蔽真正氣息的法子?」左無舟深以為然。

在二號那等混戰連年的地方,談不上發展和變化。在這邊較和平的世界,魂修士的發展那是必然的。血魂修士研究出新的法子,並不值得驚奇。

冷然沉下臉,左無舟扶額苦笑,思緒紛亂:「有妖魂修士在潛伏,虎視眈眈。血魂修士分明有所圖謀。元一谷搞風搞雨,魂天宗欲維持統治,剪除敵對者。一旁,還有天君宗等意欲發難。」

這其中的線索和複雜,直是教左無舟想破腦袋,無奈:「亂,實在太亂了。」

「有這麼多的野心家,這天下,怎能不亂。」

……

第二天,凌晨。魂天宗。

天色蒙蒙,天邊一輪紅日升起來。

紀淡臉色無比慘淡,前一日一戰,未穿戴裝備,結果身為超聖中乘,居然傷勢比左無舟還要重許多。他怎都無法像傳不敗一樣定下心來。

看往觀日出的傳不敗,紀淡發自內心的幽幽一嘆,心想:「我還不如不敗,這心境不一般啊。未來,許是只有他和諸無道才有機會衝擊超聖上乘了。」

雲滄海一言不發,心底布滿一種難言的恐懼,以至身體都在收縮。

死敵左無舟,怎的在數年當中,變得如斯可怕。別的天才一百歲的時節,撐死不過是在武御修為。然,這位左無舟卻在短短六十年中,一躍成為魂天宗的心腹大患。

太恐怖了。比起數年前,現在的左無舟好象變得更加強大了。旁人要一千年才能做到的,左無舟百年就已做到。

「左無舟當得天下第一,其實不可怕。師叔祖,你輕敵了。」傳不敗淡淡的失笑起來。

輕敵,何出此言?紀淡木然。傳不敗之笑,溫馴得一如一名農夫:「左無舟懷『水幕華』,又有上品超聖器,大約更有幾件秘寶。師叔祖,你輕敵在先,又未穿戴裝備。」

紀淡當局者迷,傳不敗豈能不知。歸根結底,紀淡敗就敗在輕敵,敗在有心算無心。

一者未穿戴裝備,此極是重要。二者,秘寶等獨特技能和裝備不必多言。其次,紀淡也是敗在神通術上。

紀淡一生活了二千多歲,卻連一項神通術都未能參悟。本來各項就輸了一籌,再缺神通術,「小搬山術」又是極富攻擊性的神通,自然不敵。

紀淡豁然。雲滄海一舉消褪心頭的不安感,只覺有傳不敗在,區區一個左無舟不過是渣而已。

當然,紀淡之敗,緣故實在太多了。實非戰之罪。

……

紀淡沉聲:「是否需從諸天山,將其他人一道喚來?」

觀天邊,烈雲在紅日中滾滾如河。

傳不敗不疾不徐:「不必。他蹦達不了多時了。天下是我們的,天下人也是我們的。想殺他,就隨時可殺得。甚簡單。」

輕描淡寫之極,就彷彿欲殺死左無舟,不過是輕易之舉。

目光徐徐在一群從「諸天山」趕回來的十二名武聖顏上掠過,傳不敗漾一絲冷酷:「取歷代珍藏的裝備,悉數裝備上。」

傳不敗徐徐回首,掛笑容而動:「先定天下,再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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