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8章 再獲秘寶,真身假象,分身疊加

濃霧終日不褪,暖暖陽光,似也難照射入內。

一件布滿古樸花紋的秘寶,擺在左無舟的眼前,居然是一對手環。

左無舟交出天一神木,天君宗的人取了就知趣的退下了。修鍊什麼魄,那是人家的秘密。

細心摸索,左無舟感應得到這手環的古樸和歷史感:「這手環是什麼效用?」

如是散修,得了一件秘寶,因為無法匹配,可能終生不知秘寶效果。但宗派不一樣,宗派有的是大量的弟子,修鍊各種各樣的魄,絕對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君忘綻顏笑:「它只能跟分身魄匹配,我們得了一萬多年,從來沒有武聖能匹配上。」

只提武聖的意思很明顯,秘寶這等寶物交給武宗使,那絕對是浪費,分分鐘被搶得連母親都不認得。言下之意,並非天君宗無人能匹配,是能匹配的人,無法修成武聖。

「分身魄是一個大類,又細分為多種,它只能匹配一種很特殊的魄,一種極難合成的魄。」君忘的解釋簡練有力:「等你離開再試匹配吧,不然,若是匹配上,總惹人眼紅。」

「好。」左無舟笑笑,本沒想到能從宗派換到秘寶。散修匹配不了秘寶,宗派卻幾乎不可能匹配不上。

除非那種魄的功效真的真的太罕見了。

……

斂住氣息,神念掃描,左無舟很快就感應,有人施展魄藏匿,在遠處監視。

略感不快,左無舟斂住心神,也不為之所動:「看來,天君宗某些人對君忘,並不怎麼友善。」

憑滅天門宗一敵四的戰力,左無舟縱是只施展兩三成戰力,也足以是一等一的武聖了。天門宗已滅,錢武聖等再是有不滿,天君宗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做來得罪他。

正是天魔肆虐時,天君宗巴不得多多拉攏一些此類強者呢。

天君宗的熱忱,左無舟能感應。索性是在等待公西,左無舟暫也不急,在此略做等候。

一邊觀此地雲霧,一邊偶與天君宗的人接觸,隱約便已知曉了某些事。

好在君忘從來行事飄忽,教人如在霧裡看花,難看真切。君忘頻頻過來接觸左無舟,也並沒有惹人疑心。

……

一邊且是修鍊,一邊且是思量。

左無舟不動聲色,權衡一番:「天下有十餘名超聖,這多少是麻煩。我怎都要擁有與超聖抗衡的實力,否則,想尋魂天宗和元一谷等若異想天開。」

抗衡,乃至殺死超聖的實力,是左無舟目前修鍊上的最大追求。

再三思量,左無舟沉忖:「諸無道曾言道,其與元一谷的超聖兩敗俱傷。據此衡量,我當前,大約可力敵一名超聖。」

力敵,不等於能殺死。沒人比左無舟更明白,殺死一個超聖,是多麼困難。超聖和武聖,不愧是下三天和上三天的差別,有本質的分別。

「等三五年,我就能將陰陽雙魂修鍊圓滿,屆時,我的魂力就比現在強多了。」

「天下縱有十餘名超聖,那就又如何。我不過是新突破的武聖,照樣能與超聖一戰。如果給我三五十年,我必能修鍊成四五圓滿,殺死超聖,未必就不可能。」

天下超聖,大約死也是想不到,還有左無舟這等妖孽,沒成武聖,就有過擊殺(單魂)超聖的經歷。目前雖是武聖,對上多魂超聖,也未必落下風。

新晉武聖,就能與超聖平起平坐,這是何等概念。若然傳將出去,那轟動,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描得清的。簡直就是恐怖的戰鬥力。

滿心想的,就是跟超聖戰鬥。並非左無舟想不起紀瞳,他沒迂腐到這地步。

單魂超聖和多魂超聖,不是一個概念。左無舟自問,憑此時的本領,對上二號的超聖,他一個人就有絕對的把握滅殺之,而不需圍攻。

對上多魂超聖,除紀瞳和太歲,就連小憨都未必有資格插手戰鬥。

……

左無舟喟嘆:「要想謀求短期內擊殺超聖的本領,只有把主意打到裝備上了。」

「如果現在我有一件超聖裝,我現在就能跟超聖一戰而不落下風。」絕非自大,而是實實在在的實力。

左無舟的優勢是裝備,弱點之一,也正是裝備。當然,最大的薄弱點,仍然是魂力。

如果七魂圓滿,超聖也未必就算什麼——須知,加上無影,左無舟的七魂圓滿,幾乎等於十四隻武聖魂圓滿,力量達到最恐怖的地步,無所不破。

潛心權衡一二,左無舟貫通思緒:「在裝備上,我最缺的,應當就是超聖裝。希望太歲能將『水幕華』修復。其次,就是『灰暴魄』能匹配的秘寶。」

「水幕華」是防禦,「灰暴魄」也是防禦。左無舟以力破敵的戰法,有絕對的攻擊力支撐,缺的只是防禦。

……

月光皎潔。

君忘溫柔細心的煮茶,替左無舟斟了一杯:「你要等的人,未必會從通道來。」

左無舟頜首,君忘淺淺品茗漫溢清香的茶水,神色間有一絲落寞:「謝謝你陪了我幾天。」

左無舟心中輕悠一嘆,不疾不徐道:「聽說你要出嫁了。」

君忘落寞之色更濃:「月再美,終有落幕時。花再美,終有凋謝時。」

君忘沒道出口的一句話是:人再強,終有力所不及時。

「天君宗,是我君家的,也不是我君家的。」左無舟不動,聽君忘娓娓道來:「而天君宗抗衡魂天宗,正需要強而有力的盟友。」

君忘凄然:「爺爺和爹爹做得主,也做不得主。我這一脈自是支持我,奈何,天君宗姓君的,並非全然是我這一脈,同一個姓氏,不等於同一條心。」

左無舟頜首,一個小家族都有爭權奪利之舉,何況一個關係龐大利益的大宗派。不一樣的利益立場,自然有不一樣的考慮。

天君宗對抗的是魂天宗,有再多盟友,都會嫌少的。魂天宗百萬年的統治積威和家底,再多再厚,也並不誇張。

一百萬年,就是滄海桑田都逆轉了。一個宗派能始終屹立不倒,絕對有強大的憑仗。

聯姻,似乎正是拉攏盟友的一個法子。儘管淺薄可笑,甚至屈辱,但只要奏效,那就是某些人想要的。

再說,在某些並非一條心的人心裡,一個妖孽般的君忘,還是送出去好。

……

「聯姻一說,很早就提過。爺爺和爹爹替我拖下來了,終於還是有拖不下去的一天。」

君忘斂去神色,容色冷冷清清:「天君宗需要有超聖做盟友。而天君宗的超聖,不是姓君。」

是了,比起一個超聖盟友,君忘再是智計百出,也終歸是比不上的。

天魔大戰一起,就意味著妖魂大戰和那場必然爆發的大內戰不遠了。尤其魂天宗動計,引誘天魔聚首,得集中殲滅之機,天魔之戰極可能以超乎想像的速度結束。

屆時,就是超聖和武聖做主角的時代了。任你天資在好,潛力再高,只要沒有超聖或武聖的實力,生死也都無法控制,更不可能影響戰爭走向。

這場大內戰可能在十年內爆發,莫說旁人,就是左無舟,也絕無可能在十年內成為超聖。

君忘再是了得,終歸不是武聖。在大內戰中,註定發揮不了作用。智計再強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就都是渣。

如果天君宗敗了,君忘難逃一死,嫁不嫁人,都沒分別。如果勝了,天君宗主宰天下,君忘嫁沒嫁人,更不重要。

來來回回的盤算,這一場大內戰,必定會有贏家。只有君忘,是大內戰的輸家,不論是哪邊贏,她先天就輸了。人道紅顏禍水,卻忘了,這紅顏是最先遭殃的。

委屈的,只有君忘。一心一意為天君宗壯大,而絞盡心力的君忘。

月下,有凄清,更有淚。

……

一縷晶瑩在一指下,輕輕擦拭去。

君忘展顏一笑,凝視著這只不屬於自己的指徐徐收回:「君忘失態了。」

「我懂。」左無舟以往只覺君忘是天上的仙子,此時有淚,卻分明變做了那有血有肉的人兒:「被自己人背後捅刀子,肯定會很痛。」

君忘嬌笑嗔怪:「誰說我是為此失態了。」

左無舟敗了,女人啊,你這種難以琢磨的生物。君忘啊,你更是難以琢磨中的難以琢磨。

「君忘失態,只因笑可笑之事,只因一人。」君忘的回應,左無舟很難揣測,正如你所知,如果他這都悟了,那就是大情聖了。

如果連君忘都能看穿,那個人一定不是人。

君忘沒計較,微笑:「十年前,我閉關前,曾言道,若我未能突破,就答應嫁了。」

「屆時,為以示公正,而設擂。」君忘笑靨如花,不知是否有些譏諷:「年紀不超過四百的武聖,均可上擂奪標。」

可不正是明碼標價,價高者得。

在君忘的眼波中,左無舟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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