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0章 十道之求,天流鋼,無垠會

十道醒了。終於從沉睡中醒過來了。

問起十道怎麼會陷入沉睡,十道也是說不明白。

重新順十道的要求,將十道送入刀中。不多時,十道頓有意念傳來:「爹爹,刀太輕了,太輕了,像羽毛一樣輕。」

「你想要多重?」左無舟不以為然,刀的確是很輕。隱約納悶,以往沒挑剔過的十道,怎會變得挑剔起來了。

「最好百萬斤以上。」十道意念印來:「必須要加入一種天流鋼和半生靈珞石。只要辦好了,我就能給爹爹一個驚喜。」

「好。試試。」左無舟頜首,大不了把鐺金雙錘溶掉,給十道重鑄刀體。

十道從靈智誕生的那一天起,就口口聲聲喚他爹爹。左無舟未必是泯滅七情六慾,但也絕不至於把十道真當成兒子——左無舟的情感絕對沒有豐富到這個地步。

可就算十道只是沒有靈智的兵器,從武尊一直用到現在,也有一些不舍。何況,十道有靈智。

結束修鍊後,往北斗和太歲處行去,左無舟重新思量一番,心中一動:「好象十道此次醒來,談吐和口齒都比以往清晰利落,跟成年人已沒有什麼分別了。」

一想就釋然了:「看來,應該是十道也突破成武聖級的緣故。」

左無舟此時絕然沒想到,十道所指的驚喜,會是一種多麼巨大,多麼不可思議的驚喜。

……

在煉器之道,基本屬於一竅不通的左無舟,當然不會輕率的胡亂理解。

將此要求娓娓向北斗和太歲道來,北斗立時在儲物袋中翻了半天,只找出了半生靈珞石,卻沒有天流鋼。

太歲絲毫沒有一絲怯意,坦然:「要想加重到百萬斤的分量,不難,只要有足夠的材料,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做到,而不改變刀的大小。」

有這一句話就夠了,北斗無奈的揉腦門:「天流鋼不是很罕見的材料,當年我們也曾得過。後來,儲物袋不夠盛了,才拋掉價值小的,較常見的。」

「天流鋼,大多數宗派應該都有。」北斗攤手:「很容易換到。」

煞是可笑,如是論及珍貴罕見材料和寶物,憑在碎空間和鬥武搜刮的,簡直就是無窮無盡,包羅萬象。越珍貴的,就越是不缺。可偏偏就是沒有那些較為常見的寶物。

如是教各大宗派知曉,多半羨慕得眼紅。

太歲取來鬼龍甲:「這東西修復了。『水幕華』等幾件超聖器,我正在研究。如果有超聖修為,就容易修復。如果不是,就需考慮有沒有其他法子來修復。」

重新穿戴鬼龍甲,左無舟目光奕奕:「是時候去真魂界活動一下了,魂天宗,元一谷還在等我砍他們的首級。」

好多顆首級,在等待著某人啊。

……

聶問自從被救回來,大哭一場,大病一場,就瘋狂的投身修鍊了。

可憐聶問,連他老子聶朝野的去處也絲毫不知,順便托左無舟查一查。

太歲倒是想去,卻有修復超聖器的任務,想去都去不成。加上太歲新奪舍不久,還沒適應新肉身,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並恢複戰力。

有鬼無相的肉身,一隻死魂基本能橫掃天下。只要不是碰到左無舟和紀瞳這種,或修鍊陰陽魂,和五行魂的怪人。

太歲跟不善戰鬥的北斗不一樣,太歲的第一全才之名,絕非浪得虛名,乃是極善戰的強悍武聖。只要其適應肉身,必是極強戰力。

尤其北斗問過左無舟後,略向太歲透露鍾子魚那種截然不同的煉器之法和理念,太歲就義無返顧的留下來了。

夜叉和無夕小草,都逗留在左家莊,潛心修鍊,並獵殺天魔錘鍊。有北斗和太歲坐鎮,也不擔心出事。

抵達真魂界,左無舟索性直言:「老規矩,自行其事。如我需要幫手,再知會你們。」

紀瞳等人沒有多說廢話,各自分頭行事。或修鍊,或殺天魔,他們自由行動,左無舟並不想過問。

紀瞳跟金剛一路,蒙武跟小憨一路,恰是實力均衡的安排,一個外鄉一個本土的安排。正好讓紀瞳和蒙武能更迅速的熟悉本地。

紀瞳和小憨的修為都是基本快圓滿,絕對是十大武聖級別的強者。跟相對弱一些的蒙武和金剛搭組,恰恰合適。

……

重新孤身上路,左無舟反有種輕鬆自在的滋味。

一邊趕路,一邊獵殺天魔,幾多快活自在:「每個魂修士都有自己選定要堅決走下去的道路,順心順性而選擇的道路。」

「我約束紀瞳他們的道路,反而影響他們的修鍊和心性。不如給他們自由行動,踏上他們的道路。」

左無舟想一想,失笑:「希望他們不要教我失望,能在修鍊中變得越來越強。」

此舉,正是應有。紀瞳他們應有自己的道路,應有自己的感悟。

否則,像戰技領域一樣,不是自己領悟來的,不是自創的戰技,所施展的領域,就是不完整的,是偽戰技領域。

戰技領域,左無舟曾試圖教會他們。金剛和蒙武聽得懂,但完全參悟不了,反是修為逼近圓滿的小憨,多少有一些感悟。

至於紀瞳,左無舟相信紀瞳一定是早就領悟戰技領域了。

漾住一絲笑意:「紀瞳這女子,身上隱藏著許多秘密啊,似真似假,教人看不真切。」

紀瞳是一朵簡單的蘭花,坦然得很舒服。縱是知道她有許多秘密,看著她微笑的坦然神色,也很難懷疑她身上有黑暗,也不會懷疑她有陰謀詭計。

紀瞳,不是紀小墨,沒那麼要強和堅強。不是君忘,沒那麼貼心和聰慧。

紀小墨是冰天雪地里的梅花。君忘,是迷天大霧中的花,永遠看不真切,也許是曇花。

……

一路魂修士就地休息的營地中,許多魂修士正在盤膝休養。

「這正是天下最黑暗的時候,什麼時候才能有光明到來。」木武聖木然蹲坐在小溪畔,看著烏黑的天:「曙光要幾時才會降臨。」

大約已是快要天亮的緣故,此時,天上已沒有星辰的閃爍了,正是每一晚最黑暗的時候。

木武聖在溪畔,默默中老淚縱橫:「敗了,終於還是……敗了,沒守住就是沒守住。難道我雙木宗,就這麼完了。」

當日,木武聖一咬牙,決定拼搏一次,賭一次雙木宗的前途。一旦賭贏,守住了,就建收容之地,然後戰後,就能踏上澎湃發展的正軌了。

木武聖一生行事,也算謹慎,老了,為雙木宗冒險一次,卻賭錯了。

雙木宗,終於是沒能守住宗門,被迫撤離。

「布武,布武,我與你勢不兩立。」木武聖的渾濁雙眼,流出痛恨的光芒。

在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布武率領其宗門弟子,悉數脫離戰鬥,率先悄悄撤退。布武一撤,立刻就引起了連鎖反應,各路來投靠的魂修士紛紛在恐慌下撤了。

想撤又撤不動的雙木宗,承受了慘痛損失。好在木武聖也是忐忑能不能守住,早做好撤退準備,替雙木宗保留了傳承與火種。

但木武聖怎能忘記當日慘死的弟子,那一張張年輕的臉,再無生氣。

第一道曙光還沒有等來,木武聖臉色蒼白,率先等來的,是尾追而至的天魔。

……

暗夜的幕布還未能揭開。

沉睡的魂修士,紛紛取出兵器,咬牙切齒淚流滿面的與天魔戰鬥。

可恨的天魔,該死的天魔。始終尾追,每日里每時每刻都可能現身偷襲,導致雙木宗撤退的弟子損失慘痛。一眾魂修士實在是身心疲憊到極點。

十一隻天魔,其中兩隻聖級。並非多麼強大,只有進攻雙木宗時的三分之一,但對於現在的雙木宗,已經極難抵擋了。

木武聖瘋狂的揮動單臂與天魔交戰,一邊發出蒼老的悲憤怒吼:「只要給我們時間,本宗能造就更多武聖出來,你們這幾隻天魔算什麼東西。」

時間,只要有充裕的時間。雙木宗憑歷年珍藏,隨時能造就至少不下十名武聖。可這時,正是雙木宗最孱弱之時。

法長青流著眼淚,想要參與戰鬥,卻連這資格都沒有。他只是武帝,雙木宗的武御(服丹突破的)弟子都遣散了,肯帶住他這一行十來位東冥弟子,已經很難得了。

可他此時,卻只有看著雙木宗弟子倒下身亡,在天魔的怪笑聲中,將雙木宗弟子一個個的吞噬。

雙木宗數百弟子,在天魔的圍攻下,誕出絕望,瘋狂的怒吼著撕殺,又豈是敵手。

木武聖淚水橫飛,嘶聲狂喝:「我跟你們拼了。」

但就在這一霎時,天邊第一道曙光,從丘陵中冉冉投過來,刺動了他的眼睛。

木武聖看見,有一條火線,比曙光還要快的出現,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變大:「那是什麼!」

一隻聖級天魔有感回首,眼前殘留的是那抹艷耀的紅光。這一條火紅的身影,挾住一雙鋼鐵般的手,按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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