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8章 縱狂踏歌,橫刀立馬我屹立

悉心感知北斗通過命魂傳遞來的,含糊且微弱的信息。

左無舟絞心推測:「北斗是想說,只有諸無道一個人追來,追得很緊?」

「顧隼,北斗,我,當可一戰!」左無舟反覆思量:「諸無道是否太過託大了?竟敢單獨前來,如是他已裝備超聖器和超聖裝,恐怕我等三人合力也未必能敵。」

顧隼當日與諸無道一戰,未完結。顧隼自尊心和傲氣發作,悻悻表示他未必輸,此言即表示顧隼其實不敵諸無道。當日,諸無道並未穿戴超聖裝備。

如是穿戴上,十個顧隼也未必能敵諸無道。

北斗乃是一等一的武聖,比之顧隼差了一些。諸無道縱是不穿戴裝備,一敵三四個北斗,估計也能勝利——修為差距沒這麼大,主要是綜合戰力的差距。

左無舟憋住一口火氣,摸索兩枚真聖攻擊符以及天王譜:「如諸無道不穿戴超聖裝備,我等三人應當能力敵。可他若有裝備,怎可能不穿戴。」

正在苦苦思量對策,北斗忽攸傳遞來急迫激烈的一念!左無舟思緒一動,大驚失色:「不好,我忘了顧隼的臭脾氣!」

……

顧隼拖住諸無道,便宜的是北斗。很快已是逃出老遠。

顧隼連續施展瞬移,才是勉強追趕上來。嘔出一口鮮血,黝黑的臉色已然是泛漾蒼白,嘟囔大罵幾句,就重又跟來!

「敗了。」北斗很理解。漫說顧隼本來就打不過,就是打得過,憑魂天宗的底蘊,諸無道隨意穿戴超聖裝備,顧隼也是必敗。

「輸他一次算什麼。」顧隼人輸志不輸,狠狠撩下一句狠話:「看我往後怎麼拾掇他。」

顧隼抹抹腦門,一抹金芒泛漾:「我都打不過這傢伙,左無舟這小子哪來的勇氣敢招惹,無法無天之尤。」

諸無道的速度當真是極快,未多時,就又是重新追來了。

顧隼拼著老命,連續再施展三次瞬移,又是往前甩掉一些。諸無道不需太久,又追趕來。

北斗憂心:「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我們這樣始終是甩不掉他,該如何是好。」

「我就不信他能一輩子追下去!」顧隼冷笑,拼速度,他許是不及諸無道。可他有天賦神通,除非超聖者,否則他若想逃,一準無人能追得上他。

北斗心思微動,有所感:「前面有人,是……左無舟!」

顧隼頓時色變,惱怒:「他還不逃走,在這裡會合我們做什麼。沒他,我們能逃走,有他,才是累贅。」

北斗和顧隼都不由色變了,一遁萬里,天下如此大,左無舟一旦潛匿,魂天宗根本找不到他們。憑他們二人,有顧隼的瞬移,遲早能逃掉。

可如今左無舟不逃反是在此地等候他們,如此,就是大麻煩了。

……

「終於來了!」左無舟抬首觀天,夜是最黑之時。

曙光到來前,正是最黑暗之時。

不等左無舟先開口,顧隼搶先一句:「你怎麼不逃,在這等死還是怎麼的!」

左無舟淡淡飛身跟隨:「你顧隼脾氣暴躁,如我是諸無道,隨便三言兩語就能激你回身一戰。如此三番四次,你和北斗就沒有活路了。」

顧隼和北斗怔住:「你,你是說你為了等我們,所以沒有逃走。」

左無舟神念往後釋放,感知鬼無相已率領數人追趕來,頓沉聲:「此戰因我而起,如我棄你二人而去,我和豬狗又有什麼分別。」

顧隼和北斗沉默,竟有些難言的激情和感動,嘴上同罵一句左無舟抄襲來的口頭禪:「你個白痴!」

顧隼和北斗哈哈大笑:「那就一道白痴一次好了!」

如是凡事皆以利益來計較,那活著就與死了也沒什麼兩樣。如無一點堅持,那與鹹魚又有什麼分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又如何。心底有那一口氣,有那一把火,就無所畏懼,就敢作敢為。

有熱血,何懼灑之。有志氣,何妨張之。如斯,方為果敢慨然且有信義的好男兒。

……

鬼無相率領三名武聖疾追來,能在萬里之內追趕上來,已是極為了得了。

諸無道掃視一眼,皺眉不快:「怎麼回事,你還怕被人突襲了本宗不成。你這般下去,我往後怎麼能將本宗交給你。」

諸無道何其自信,縱是一個不來,他也絕計沒有一絲憂心。教他不快的是,鬼無相格局太小,有失魂天宗應有的大氣度。東怕西怕,這顧慮那顧慮,哪有半點魂天宗的胸襟和氣度。

縱是魂天宗沒有超聖者坐鎮,諸無道也敢悉數把人拉出來。因為他有這氣度,有這格局,更有自信,哪怕魂天宗一個鎮守之人都沒有,魂天大會縱有數萬魂修士,也絕對無人敢做什麼。

此乃第一宗的氣度,此乃第一強者的自信。極其強烈的人格魅力和個人作風。

鬼無相尷尬不已,輕言:「不是,天魔趁亂逃了,其他人在追。」

「逃了!你們怎麼辦事的,難道凡事都要我來處理。」諸無道慍怒,鬼無相欲辯解,諸無道擺手打斷:「不必解釋,先擒左無舟再言其他。」

鬼無相頜首:「是,回去我就羅織勾結天魔,背叛人類,以及屠殺平民等罪名,傳令天下,徹底將左無舟這雜碎釘死!」

鬼無相陰森無比,他怎麼都是天下第二,卻已多次在左無舟面前丟了面子。殺左無舟之心,已是堅不可摧了。

「得罪我們魂天宗,就是我們不動手,也包管天下再無立足之所。只要勾結天魔的罪名抖出去,人人得而誅之。」

如是,是為天下公敵。

鬼無相喜歡這等滋味,一言即能判人生死,一言即能翻雲覆雨。眼中一絲猙獰之色乍現:「天資再好,得罪我們魂天宗,死定了。」

……

有「火雷翼」,對顧隼和北斗的速度拖累,已然是降得比較低了。

一旦眼看將要被追趕上,顧隼即施展天賦神通,重又拉出一些距離了。

天邊第一道曙光,終於隨著紅日升起,而灑落天下。天邊,遮蔽天空的烏黑的雨雲,厚厚重重的緩慢漂浮,灑住雨珠,又雷鳴電閃。

直線飛爆,左無舟三人如流星般的飛破天際,諸無道等五人激追不舍。如此的一追一逃,竟已是數個時辰了。

天色微明,左無舟思緒疾動,怒火滿懷:「魂天宗如此欺我,我豈能輕易作罷。我縱是此時不敵,也必當先取一些利益,以泄我心頭之恨。」

當即,沉聲:「跟我來!」

往前飛弧一掠,竟是微微轉向。顧隼和北斗詫異,心下嘀咕:「如是這轉向再大一些,就是又往魂天宗趕去了。他想幹什麼。」

如是者,又是半個多時辰後。

左無舟神念掃描,忽有所感,凝神一動:「好象有三名武聖在追趕另一名武聖?不對,是那隻天魔的氣息!」

神念範圍極大,再是往前飛掠一些。正在蒼鬱青山之中,赫然正有三名武聖在追逐那名狼狽不堪,血肉模糊的天魔。

這天魔也甚是狡詐,沿途逃來此地,竟欲往此綿綿無窮的深山老林中鑽去。若有閃失,恐怕真被他逃掉。

左無舟不動聲色,眼漾喜色:「此地,許是我在等待的反擊機會!」

一抹凶煞之氣,油然釋出。

……

「跟錯了!」

天火暗暗咬牙,惱火無比。他本以為魂天宗必以天魔為重,鬼無相必是為追捕天魔而去。誰知,鬼無相多次因左無舟丟盡老臉,早已是恨之入骨,只恨不得將左無舟碎屍萬段,竟是往左無舟而去。

天火沿途悄然跟蹤來,察覺真相,憤怒不已:「好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魂天宗,荼毒生靈的天魔不管,竟跑去殺左無舟!」

在怒火攻心之時,鬼無相在私仇和公敵中,選擇了前者。

天火之怒可想而知,一路跟來,也正是為了在必要時現身,一道除去天魔。天火一邊震怒,一邊往密林另一端掃去,他知道另一端還有另一個跟蹤者。

重又憶起當時左無舟施展的「光速符」,天火的心砰砰直躍起來:「太像『光速符』,太像浮雲宗的『光速符』了。我一定要查清楚。」

忽有感知,天火抬首一眼,欣喜若狂:「他們怎麼在這裡!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要找的人,竟從天邊現身來了。

……

「魂天宗好大的聲勢,八名武聖傾巢出,好大的殺氣。」

左無舟幾是將殺氣凝做寒霜,心如烈火暴烈:「原來魂天宗欲殺我之心,竟如此之堅。乃至八大武聖傾巢出!」

一絲冷然,一絲星火蔓延:「如是,我與魂天宗當不死不休。」

左無舟斂住心神,眼波如鐵河沸騰,殺心大動。不動聲色,飛一般的從一旁掠將過去,愈是沉住氣。

……

這隻倒霉的天魔,一眼看見天上掠來的左無舟等人,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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