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4章 乍震乍驚時候,三生不幸

取得「小搬山術」是一個意外之喜,本是沖著陰魂心法去的。

身在魂天宗的範圍,左無舟怎也不便修鍊——竊來的東西,還在主人家面前炫耀,那就是猖獗,就是取死之道了。

院落中除了北斗和左無舟,再無他人。君忘昨夜建議,天亮後眾人出去晃蕩,亂魂天宗視線,便於左無舟趁亂而歸。這時,阮軟他們都還在外邊晃蕩。

左無舟盤膝養傷之際,夜叉等人陸續返回,帶回來的消息令人瞠目結舌。

……

昨夜魂天宗大動肝火的搜下來,沿途搜在各宗,大抵無事。

反是搜到散修的時候,搜出一出悲喜劇。散修向來崇尚自由,當然很難全都在,是以,搜在散修居處,陸續發現許多人都不在,有武御也有武宗。

尤為喜劇的是,諸無道返回不久,正在搜索的時節,一名武聖慢條斯理的從外歸來。魂天宗當場暴怒,鬼無相大怒之下,親自出手打傷這名武聖。

鬼無相還沒來得及逼問,言無崖和恨天陸續現身來,原來這名武聖正是言無崖的朋友,昨夜是與言無崖和恨天在一道。

言無崖的名氣或許小一點,修為卻是一點也不差。恨天更是天下第三的強者,少見的能幹翻魂天宗武聖,排進前三的散修。

言無崖乃是彬彬有禮之人,這恨天卻是恨天不亡的主,當時就是一怒鬥打起來。打得是山搖地動,打得鬼無相鬱郁不已,又不願得罪恨天這位心狠手辣的主。

此戰石破天驚,引來無數散修武聖。散修有散修的尊嚴,有散修的團結,自是虎視眈眈,對峙了半天——魂天宗雖然大氣且霸道,一舉對上如此多的散修武聖,而且都是聞風為「餘暉原」而來的散修武聖,也是暗暗炸毛。

十大武聖中,七名出自宗派,三名出自散修。昨夜,這三大武聖都已現身來,如是打將起來,魂天宗未必就能討得了好。

末了,還是諸無道親自出手,逼退恨天。魂天宗一名武宗向那名受傷武聖道歉,才算了了此事。

魂天宗大動干戈的操勞一夜,結果是一無所獲,反是不明不白的打了一架。

……

左無舟一邊在養傷,談怒等人一邊在以極度詫異的目光看看他,一邊是低聲議論。尤其阮軟的眼波,迷離得都幾近生出花兒來。

君忘在一旁眼觀此幕,卻不以為意的輕笑,心想:「像他這樣的人,總是惹人喜愛的。歡喜他的,當然不會少。」

談怒等人已然是頗有麻木感了,從當年容河區一敵百,再成為公敵,再是三邈一戰,再有前幾日的滅三生宗等一戰。林林總總,不知不覺左無舟已然是留下了許許多多轟動無比的戰績。

如是一想,夜闖魂天宗,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談怒等人慣沒慣不好說,夜叉是慣了。哪怕是左無舟放言立時干翻魂天宗,夜叉也絕對不會有二話。

然則如此,細細思來,眾人仍是暗暗震驚不已。

魂天宗的聲勢和實力擺在眾人眼裡不過是一部分,但那一部分已經足夠可觀了。昨夜發生了何等事,他們都沒問,也不想多問,饒是不知內情,這已經太震撼了。

談怒自詡是膽色極大了,自來了真魂界照樣縮著腦袋闖蕩。漫說是魂天宗,就是尋常宗派,談怒也不願得罪。

……

此時,聚首此地的無數魂修士,早已是暗中如滾湯般沸騰了。

無人知曉昨夜的內情,卻多少猜到必是有人闖入魂天宗。各種揣測層出不窮,各種說法也是紛紛不絕。暗中,早將那敢闖入魂天宗的人,視之為天人了。

能闖入魂天宗,能激怒魂天宗做出如此肝火的大搜之事。恐怕昨夜發生的事,絕對不會小。連諸無道都無功而返,這就尤令魂修士們多了許多說辭和猜測。

魂天宗何其強盛,敢在魂天宗眼皮底下竊入,那需要何等膽色——激怒魂天宗,那就等若是滿天下都並無立足之地,這勢必需要極強大的勇氣。

能從諸無道手下逃走,能令諸無道,那修為就絕對也弱不了。錯非有傳言諸無道和昨夜那神秘人並未交手,只怕都有人將昨夜的神秘人評入十大武聖了。

當然是武聖,除了武聖,無人有如此恐怖的修為。甚至有許多人懷疑是超武聖乾的,諸無道好戰好殺,連他都對付不了,那恐怕也就只有超武聖了。

在許多私下流傳的話語中,昨夜闖入的神秘人,聲名一夜動天下,直追十大武聖。一夜就取代了左無舟,成為最大熱點。

魂天宗大氣歸大氣,霸道卻是實實在在的。敢於忤逆為敵者,無不是滅門下場——那個滅門,是真正的雞犬不留,絕不同於左無舟的滅門概念。

多少年來,無數被滅門的宗派,成就了魂天宗高高在上的權威和霸道。不知多少宗派暗中有畏有怕,聞得此事,縱是絕天宗都暗藏了一絲喜色。

要知,魂天宗多年打下來的根基,早已是無人敢觸犯了。如此竊入魂天宗之舉,莫說千年,就是往回再數三千年,都沒有過。此一回,等若是當眾打了魂天宗一耳光。

一時,卻又暗暗打消了魂天宗在各魂修士心中沉甸甸的權威,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暗中思量:「恐怕魂天宗並不是以前那麼強大了,連隨便一個人都對付不了。」

一言概之,此事在眾說紛紜中,已然是變得愈發神秘,且不可捉摸了。

……

「是武聖,一定是武聖。」

諸無道冷聲回蕩大殿,獲知全過程,鬼無相頜首同意:「是,還是一名極有經驗的武聖,此人必大小戰鬥許多次。如是打過許多次,應當有極大名聲才是。」

「不是恨天,不是言無崖,不是人王,也不是天火。」鬼無相蹙眉,蒼白的臉上有一絲慍怒:「除去這些人,還有誰。」

鬼無相目光大厲:「顧隼!」

「與他無關,他親口說不是,那就無關。」諸無道冷冷:「有些人,說不是,那就不是。也不是聖魂獸。」

諸無道和鬼無相都相信,一定是武聖。連諸無道追趕如此久都追不上,那就只能是武聖,也不可能是超聖者。因為神秘人施展的是魄,如果是超武聖,完全不需什麼魄,諸無道就難追上。

鬼無相氣極,森森怒喝:「究竟會是誰!」

天下卧虎藏龍,強者如雲,實在難以揣測。如不是知名武聖,那就難揣測了。畢竟,這天下太大,許多魂修士不是每一個都像左無舟這樣一旦打起來,就鋒芒大露,許多是很低調的。

鬼無相難捨啊,小神通啊,縱是魂天宗這百萬年來,歷年也總計不過是搜集到三本小神通秘籍。這多少代傳下來,莫說武聖,就是超聖者也並無幾人人練成。

縱是小神通極難修鍊,絕不可與戰技或秘術相比。鬼無相也是不舍,一夜下來,又失小神通,又丟盡臉面。實是幾千年來,魂天宗第一次大挫折。

……

諸無道氣定神閑,淡淡一語,頓回蕩:「你的紅塵心還是太重了,這小神通失了也就失了。莫說我未必練得成,就是練得成,失了也無什麼。」

「此人不論是不是本宗的敵人,有沒有小神通,都一般無二。如本宗打得過,有沒有小神通,並無影響。」

鬼無相揉著腦袋苦笑:「外邊是怎麼傳的,本宗這次失了面子,不知多少人本來就心壞異想。此一事發生,恐怕……」

諸無道冷酷的擺擺手:「輪不到他們來反抗,這天下以前是魂天宗的,以後也是。臉面不是旁人給的,是殺出來的。」

「他們愈不服氣,愈是心有異志,欲能令本宗追求更強。惟有不斷的壓力,方能令本宗有危機感,始終是天下的主宰者。」諸無道巋存岳峙:「我允許他們有此心,但誰若做出來,那就殺。」

諸無道擺擺手,冷酷無比:「鬼無相,如果你擔心臉面,就選一個宗派屠之。不必再搜查了。」

鬼無相眼睛一亮:「長空宗!」

諸無道頭也不回:「控制住你的七情六慾,怒可攻心,不可滯留於心。你不喜左無舟,可以。但莫要令自己的心蒙上憤怒和偏見。你可知,你的修為與我的差距之所以越來越大,就是你控制不住情緒與你的心境。」

「三生宗!理由是,我不喜歡三生宗。」

鬼無相肅然,細細品嘗一番,陰森大呼:「雲滄海雲師兄!」

一條挾風而至的身影乍現,鬼無相凝聲:「雲師兄,勞煩你,把三生宗滅門,取其首級再回來。」

雲滄海正是一名神色淺淡的中年,頜首,狠色大現:「是。」

雲滄海默默率領兩名武聖,以及一批武宗,來到一處有人鎮守的廣場。默然半時,踏入其中,眨眼竟已是穿梭空間不見了。

……

魂天宗三大武聖突然率領數十武宗而至!

三生宗頓陷入血雨腥風當中,漫山遍野的嘶嚎聲,悲鳴聲交匯在一道,凄慘無比。

邊獨和卓天狼煞白著臉,汗如雨下,吞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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